“她现在不是你们家奴婢,而是我的女人,我的家人,听不懂人话?”赖青衫盯着中年妇女,同时将宁烟挡在身后。
“宁烟,行呀,找了个男人为你撑腰是吧?”
中年妇女接触到赖青衫犀利的目光,心头不由打了个颤儿,弱弱地退到自己男人身边。
但自家的男人,一声不吭,又让她无比恼火。
“你哑巴了,不会说话啊?”
中年妇女愤怒地扯了男人一把,冷笑道:“怎么着,跟这小贱人重逢,旧情复燃了是吧?也不想想,当日谁把你给捅伤的!”
赖青衫不禁看了宁烟一眼,这丫头够狠的呀,怎么还有捅人的事?
宁烟生怕赖青衫误会似的,低声对赖青衫道:“当时……张大户非礼我,我不是故意伤他的。”
“你个小贱人,本来就是我们张家买来的奴婢,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呢?”张大户回想之前被捅伤的事,也不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我当初对你不好吗?给你买了多少衣裳。你瞧瞧你现在,也只能穿个粗布衣裳了吧?”
“这些不必你操心了,有人给她买好看的新衣裳。”赖青衫道。
中年妇女尖酸地笑了笑:“你该不会说你吧?呵呵,瞧瞧你自己身上穿的,像是买得起好衣裳的人吗?刚才我看了一圈,这儿的布料可都不便宜。”
“区区几块布能有多贵?”
“哟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个死劳役,干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匹绫罗!”
张大户揶揄地看着宁烟:“我有心抬举你做个妾,是你不懂得珍惜机会,现在跟着一个劳役受苦,现在后悔了吧?”
“并没有!”宁烟斩钉截铁。
张大户冷笑:“你就嘴硬吧!以前在我家中,虽然是个奴婢,也比你现在是个劳役要强。你看你现在,连件好衣裳都没有,白瞎了你这一副脸蛋和这一副身段。”
“伙计,我们是来拿衣裳的。”赖青衫懒得搭理他们,直接招呼伙计。
不过那个伙计似乎并不认得赖青衫,上次来订衣裳的时候,这个伙计不再,所以问道:“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赖青衫。”
伙计微微皱眉,好像没听掌柜交代,说道:“您稍等,掌柜马上就回来。”
中年妇女看到伙计皱眉,心下不禁猜度起来,冷笑道:“你可真会装呀,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还假装在这儿订了衣裳,呵呵,卖了你够买一匹绫罗吗?”
张大户不屑地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劳役连工钱都没有,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能买得起衣裳吗?”
“我是劳役,青衫哥不是劳役。”宁烟道。
张大户道:“不是劳役,也就是个农民,难道还能是个乡绅?呵呵!”
而在这时,里间的女裁缝走了出来,她之前给赖青衫和宁烟他们量了尺寸,而且当时赖青衫出手阔绰,一下做了六套衣裳,记忆深刻。
“哟,赖郎君,你们来了!不巧,掌柜出门拿货去了。”
“之前的衣裳做好了吗?”
“就做好了三件。”女裁缝很是抱歉,又看了宁烟一眼,“这位娘子的衣裳倒是做好了。”
张家夫妇愣了一下,没有料到,赖青衫真给宁烟做了衣裳。
“烟烟,那你去试一试衣裳吧。”赖青衫柔声对宁烟道。
宁烟点头。
当时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月,现在半个月的时间未到,赖青衫把宁烟带到城里,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拿衣裳。
而是为了跟她二人世界。
毕竟在家还有其他女的,很不方便。
女裁缝招呼宁烟,一起进了里屋。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给宁烟做什么好衣裳?”张大户不屑地扫视赖青衫,“瞧你的样子,能给她做一件麻衣就算不错了。”
赖青衫依旧没有搭理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伙计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上来。
中年夫妇继续挑着布料,一会儿,就见宁烟换好了新衣裳,从里间款款走了出来。
“郎君,你看看。”
“合身吗?”赖青衫起身问道。
宁烟点头:“嗯,合身的。”
女裁缝在一边笑道:“这个你放心赖郎君,妾身的手艺在咱们苍云县是最好的。”
“这……这是绮罗?”中年妇女看着宁烟身上的衣裳,一时都惊呆了,这一套下来怕不是得十几两?
换上新衣的宁烟,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要是不说,谁知道她之前是别人家的奴婢?
张大户的目光落在宁烟身上,一时也移不开了。
这时,女裁缝又把做好的其他两套衣裳,一起拿了出来,都是上等布料,有雪面缎,有绛云纱,而且都是女装,所以张大户他们很直觉地认为,都是给宁烟做的。
什么实力啊这是?
现在的劳役都这么猖狂的吗?
尤其张大户老婆,更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刚才想买一匹中等的花布,张大户还挑三拣四的呢。
“烟烟,你要什么布料尽管挑,从前你在张家穿的,现在照样可以穿!”赖青衫霸气侧漏地道。
宁烟柔声道:“谢谢青衫哥,不过……从前我只是个婢女,就算穿得再好,也不过是几条白绫的裙子。”
张大户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赖青衫又问伙计:“最近有没有新到的布料,我要好的。”
“有有有!”
伙计急忙搬了两匹布过来,介绍道:“这个是软烟罗,这个是浮光锦,由于价钱太贵,怕县里买得起的人不多,总共就进了这么两匹,刚才这位夫人也看过了,她也很喜欢。”
赖青衫淡然看向中年妇女:“既然很喜欢,为什么不买?”
中年妇女神色尴尬。
是她不想买吗?
是她老公不想给她买!
“这两匹布你们要不要?”赖青衫问道。
中年妇人冷哼道:“你想要,那就让给你,就怕你买不起,单拿浮光锦来说,一匹就要二十几两,你有那么多钱吗?”
赖青衫一听让给自己,当即对伙计说:“这两匹布都给我包了吧。”主打一个豪横。
张家夫妇不禁咋了咋舌。
一时也收起了刚才嚣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