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月老了?”纪宴行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野:“优秀的单身女性也有不少,纪总也可以看看。”
“……”
电梯门打开。
余念和纪宴行一前一后走出来。他住在320.
她住在321.
余念拿着房卡,“滴滴”两声,推开房门。
进去后,正要关上门,纪宴行突然抵住门,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余念愣了愣,抬眸看他。
走廊昏暗的光线自上而下地落在他身上,他低着头,盯着她。
目光在空气中交错着。
余念拧了下眉:“你——”
“我刚刚救了你。”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余念愣怔片刻,他救了她?是指没让她的头撞到坚硬的椅背?
纪宴行喉结轻滚,沙哑的声音刻意得冷淡,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我救了你,你还没跟我说谢谢。”!
“……”
他堵她,就是为了听她说一声“谢谢”?
余念眼角抽了下,清了清嗓子,语气诚恳:“谢谢。”
“……”裴纪宴行了几秒,冷哼了声,“一句谢谢就够了?”
余念:“……”
她换了个标准微笑脸:“你想怎样?”
他想怎样?
他想反悔,装什么好人,说不去烦她。他就该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边,让陆宇琛周扬还有那个柯宇没机会接近她,越不在她面前出现,她会越快地忘了他。
纪宴行薄唇募地拉直,脸色阴阴沉沉的。
余念是想等他把话说完,不然她要是进去后,他又要说她太敷衍,一句谢谢就把他打发了。
可他凉凉地看着她,也不吭声。
她忍不住说:“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你欠我人情,态度还这么不耐烦?”
余念本不想和他吵的,但他说话太气人了,“我又没叫你去帮我,是你自己伸手的,你的骨头比椅背还要硬,我还没怪你把我的额头弄疼,你别得寸进尺。”
他随口一句话,在她那里就上升到得寸进尺了?
纪宴行被她气笑了:“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就该让你狠狠地被撞一下,让你顶着肿一块的额头去参加婚礼。”
“……”余念抬眸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纪宴行眯了眯眸,缓了缓声音:“你准备和陆宇琛试试?”
余念:“不关你的事。”
纪宴行冷笑了声,舌尖抵了抵下颚,漆黑的瞳眸压制着戾气,声音森冷:“他就算喜欢你,也没多喜欢你,要不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跟你表白,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我?哪个男的能善解人意到让深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余念当然不会认为陆宇琛喜欢她。
就像他说的这样,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又不像陈希和贺白一样有家仇,在一起是双方父母乐见其成的事,如果陆宇琛喜欢她的话早就说了。
“我没打算跟他在一起。”余念不想和他掰扯,坦诚地说。
纪宴行神色缓和了一点,接着道:“周扬也不行,他前女友能从南岸排到你的律所,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每天就什么事都别做了,天天和他的前女友们宫斗吧。”
“……”余念抬头睨他,“我也没打算跟他在一起。”
纪宴行在脑海里搜索,想到了柯宇,冷哼道:“那个叫柯宇的小白脸也不行。”
那天在酒吧,他过来打岔后,余念和柯宇没加成微信,余念让陈希帮忙道个歉,之后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几天后,陈希说柯宇想加她的微信,余念想了想,让陈希帮忙拒绝了。
潜台词里有想和她发展下去的意思。
她确实很欣赏柯宇。
可......没有和他发展成情侣的欲望。
虽然何女士不停地催,但她也不想在伴侣这个问题上将就。
不过,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柯宇应该和她挺合适的,余念挺想知道,他会从什么地方抨击楚阳。
“为什么?”余念问。
纪宴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声音森冷:“你还真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喜欢?”
“他太穷了,而且长得一般,个子也不够高,”纪宴行的言语几乎可以用刻薄来形容,“你是打算招个凤凰男给妈妈做女婿?”
余念皱眉,纠正他:“那是我妈,你现在不能这么喊她。”
“我叫习惯了,改不掉。”
“……”余念抿了抿唇,“柯宇是导演,年薪不比我低,长相十分可以打到八分,个子也超过了180,怎么就是凤凰男了?”
纪宴行面色阴沉地看着她,凉声道:“一年赚的钱不够给你买一条项链,还不够凤凰男?”
余念:“……”
他自己败家,还要抨击别人小气。
余念不想再和他在门口“争吵”,语气恢复平静:“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让我关门。”
话题结束的非常生硬,纪宴行的脸比之前都黑,她匆匆结束刚才的话题,落在纪宴行眼里就是——因为他说小白脸不好听的话,她生气了,所以又不搭理他了。
光线影影绰绰,纪宴行站在门边,想到她那晚求他放过她时的挣扎与疲倦,心脏像被一团湿棉花塞着,堵得他喘不过气。
默了几秒,他垂下漆黑的眼睫,喉结滚动,嗓音淡哑:“你再挑也挑个好的,别什么垃圾都要。”
说完,他转身往前走,刷房卡,进了对面的房间。
余念在原地站了几秒,深呼一口气,抬手关上了门。
进门后。
纪宴行没有立刻插房卡,站在玄关,拿了根烟点燃,沉沉地吸了一口,压下胸口起伏的躁意。距离说要放过她,已经四十三天了。
还真是数着日子,数到第几天就能不数了?
这段时间,他把工作排的很满,利用外界压力把她从他的脑海中挤走。
他从别墅搬了出来,搬进一套自装修后就没住过的公寓。
她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他训过几次,她表面答应下次照犯,他就叫人在卧室都铺满了厚厚的地毯。
他给她洗澡时,她总是要把他的衣服衣服也弄湿才满意,笑得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