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傲在看到谢玦那副举动后,顿时沉默一瞬,当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沉重的、压抑着的、仿佛痛苦的声音在谢玦齿缝中缓缓流出,他后背紧紧靠着那面冷漠的墙,手中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师父……师父……东方傲雪……”
沈傲被他喊的耳尖发热,昨夜的种种再度冲击到他的脑海,他手指僵着,视线本想移到旁边。
然而不知为何,沈傲目光转了转,又回到了谢玦身上。
他紧紧盯着谢玦的一举一动,看着谢玦因自己而活动的手掌,看着他逐渐弓起的脊背,还有他已然绷紧的身躯。
“师父……”
他脸上的纸张正在起伏,沈傲看着他,视线没有移开分毫。
谢玦如今所在的时间点,应该是他们从平阳回来之后。
四周昏暗,已到凌晨……沈傲正常这个时间都在被窝里面偷偷练功。
他那么认真刻苦,沉浸其中,以至于都没有发现隔壁的异样。
谢玦竟然就这样隔着一面墙,在……做这种事?
沈傲越想越觉得谢玦疯了,他默了默,视线挪动,见那张画着他相貌的纸张落下,飘到了地面。
谢玦最后低低喊了声他的名字,总算结束了。
沈傲抬眸看向他,谢玦瘫坐在墙壁旁,他嘴唇殷红,微微张开一条缝,喘着气。那张脸上的欲望和餍足毫不遮掩,他丹凤眼挑了挑,似乎能看见沈傲那般直直看了过来。
望进了沈傲眼中。
【本次道具已消耗完毕。】
一声机械声响后,沈傲眼前的场景快速消退。
谢玦那张泛着潮红的脸庞也在沈傲瞳孔中消失,为升腾而上的热茶雾气所替代。
沈傲:“……”
“你这个道具。”沈傲咳了声,抬眼看了下000,表情微妙,“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连续两次看到这种场景,沈傲实在有些怀疑000给他小偷手的动机。
【小偷手都是随机抓捕小秘密,这都是意外。】
000说到这也感觉尴尬,它这批购入的小系统都是经过检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都怪这个世界的主角思想不干净。】
沈傲没说话,他眼睫垂下,看向自己手中的热水,也觉得有些燥热。
那张空白的纸张仍旧在桌子上,沈傲伸手将它拿过来,折了折,塞进了衣袖里面。
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钻了进来,沈傲抬眼看了下那处,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空无一人。
谢玦给他塞完信之后,难得很诚实地离开了。
沈傲用灵力感知一番,确定了如今的自在阁内并无其他人存在。
谢玦应该是按照老规矩去了后山练功,而苏延川……估计在割草。
沈傲走到阳光底下,他伸了个懒腰,后又活动了一番四肢,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偏房。
谢玦的房间就在偏房。自从将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以后,沈傲本着尊重他人隐私的原则,从未再踏足过那间房间。
但如今……
沈傲眼睛转了转,他在门口封下一道禁锢,径直朝谢玦的房间走了过去。
谢玦这小子还算有心眼,在房门处也留下了通灵的符咒。这意味着一旦有人闯入他的房间,他即使隔得再远也能够有所感应。
沈傲见状嗤了一声。
如今他境界已到合体期,这些小伎俩还不能拿他怎么样。沈傲低声念了个法咒,直接掩盖住自身的气息,从外瞬移到了谢玦的房间里面。
偏房的空间没有沈傲的房间那么大,但能放的东西也不少。
昨夜那些凌乱的东西都已经被谢玦收拾干净,沈傲走过去,见谢玦床铺干净,上面放着一床新的被褥,仿若无事发生。
沈傲视线在谢玦屋内转了一圈,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张画,在谢玦屋内绕了绕,又去了他的书桌前。
那上面只摆着一套文房墨宝。
纸张最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沈傲拿起来看了看,见上面的内容是谢玦抄的一套静心功法。
字迹工整,笔锋有力,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沈傲挑了下眉,他把纸张放回去,继续往底下翻了几页。
功法底下的纸张都是空白,谢玦只认真写了一页,至于剩下的……他连装都不装,一个字都没写。
沈傲:“……”
他不查谢玦的功课,他便一直摆烂。为了不让沈傲怀疑,谢玦前段时间殷勤得很,甚至还每天都装模作样地来问他问题……真是坏透了。
沈傲啧了一声,走去旁边。
那些修炼用的书籍都被谢玦扔到了桌子底下,有的已经落灰。沈傲见状蹙了下眉梢,又看向了谢玦的书柜。
书都扔了,想拿书柜干什么?
沈傲皱眉走过去,他刚刚来到书柜面前,便感知到了上面下的咒印。
继房门之后,谢玦又在书柜上下了一道符咒。这道禁触的符咒明显要比门口的强悍几倍,但好在沈傲功力深厚,又到合体期,总归是比谢玦技高一筹。
他施了个法术,解开上面的符咒,将柜门打开。
里面的物品不多时就落入了沈傲眼中,他看向那些东西,顿时愣住。
书柜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的,除了他之前用的茶具,还有他去平阳时穿的粉色衣裙,以及那套谢玦说脏的亵衣亵裤……
这些沈傲都没有留意过的东西,竟都在谢玦这里?
一瞬间,某种异样的情感在沈傲胸口翻腾。
他看了片刻,拿过摆在书柜正中央的那把纸扇。打开,依旧是正面“人中龙凤”,反面“天下无敌”。
沈傲莫名笑了一声。这个扇子当时要价100文,也不知道谢玦被坑了多少,竟将它买了回来。
其实这扇子哪儿有那么重要,他只是看上了扇面上的字。
若是让谢玦去写这几个大字,应该也是极好看的。但他不勤学只偷懒,现在若再要他真正写几个毛笔字出来……应该不怎么样。
沈傲指尖摸了摸纸扇底端的红色残留,他猜测这是某些血迹,后来低了低眼眸,将纸扇收起,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