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霸凌视频?”
张明却是一脸懵,他双手握得紧紧,恨声道:“我是看过刘耀祖手机里的视频,但我怕小智被霸凌的视频让阿兰和胡婶看到,所以我把视频都删了,但是他们欺负其他人的视频我没删。”
“手机我都锁在家里的柜子里。”
顾骁转头看向镜子的方向,伍元接到自家队长的指示,跟唐司晨说了一声,就转身快步出了观察室。
“他竟然把刘耀祖他们的手机保存着?”柯明宇觉得诧异,以张明的谨慎,竟然没有把尾巴处理干净,留着那么重要的证据。
只要手机还在,就总有曝光的一天,那时候,这些手机就会成为指证他的重要证据。
唐司晨微叹了口气道:“他是在保存刘耀祖他们霸凌的证据,那是他们的罪证。”即便他们都被杀了,他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让他们接受全民的审判与制裁。
死亡不代表债消。
“警方在建材废弃材发现胡梓豪尸体时,是否是你故意透露消息给胡婆婆,以此来转移警方的视线?扰乱警方的调查?”舒清朗再次逼问。
张明依旧摇头否认:“我把胡婶当母亲,怎么会利用她?”
事实上,当他知道胡婶出现在废弃场,他甚至都来不及害怕警方会查到他的身上,他只担心胡婶和阿兰不明真相,会真以为无头男童尸是小智,而做出什么傻事。
唐司晨想到当时她们当胡婆婆回家,离开时冯副队长看到前往胡家的张明。
也正是因此,他才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舒清朗低头记下他说的话,也没说信不信他,之后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确认该问的问题都问了,审讯结束。
顾骁拿着银白色手镯给张明拷上,让冯念语将他带走关押起来。
“顾骁,让你队里的人轮流亲自看管张明,不管是谁来,都不许让人见到张明,记住,是任何人。”
顾骁刚把审讯室内的设备关掉,舒清朗就严肃地嘱咐道。
“我明白,今晚我亲自守。”顾骁点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舒清朗点头道:“明天我把高力调回来。”
两人神情严峻出了审讯室,唐司晨几人也从观察室出来。
舒清朗一眼就看到唐司晨肩膀上湿了一片,神情一怔,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
“咦,晨晨,你……你刚刚偷偷哭了?”李依依恍然,刚刚她也抹了好几次眼泪,没想到晨晨比她还要感性。
顾骁和柯明宇看着她一脸的柔和。
舒清朗眸光若有实质地扫过她的脸,干干净净,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而且他不觉得她会因为张明就哭成这样,在办案过程,她的心比他还硬。
顶着众人的眼神,尤其是舒清朗探究的目光,唐司晨浑身不自在,她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而害得她陷入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却在她身边笑得欠揍。
“会议室开会。”舒清朗移开目光,为她解了围。
几人移步到会议室,还没走几步,大厅门口就传来了喧闹声。
唐司晨和舒清朗对视一眼:来了。
无意掺合到这些斗争中,唐司晨转身正欲避开,一道让她不自觉蹙起眉头的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
“唐司晨?”惊讶至极的语气,显然是没料到在这里会见到她。
避已无可避,唐司晨淡淡抬起眼眸,她今天出门并没有做伪装,进观察室的时候也将口罩摘了,一时忘记戴上,没想到会遇到这个讨厌的家伙
刑侦大厅门口走进来五个人,浑身散发着大有来头的气场,为首的男子大晚上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看到她后,疾步朝她走了过来,上前阻止的两个刑侦警员被他带来的人毫不客气地推开。
“真的是你?”风衣男子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眸光放肆地在她脸上移动。
舒清朗脚步一移,挡在她的面前,眉宇凝着冷气,冷声质问:“池枫,你怎么在这里?”
池枫邪气挑了挑眉,拿出一纸委任书,邪笑道:“请叫我池警督,本警督受总局委派,前来接管万福镇男童碎尸案。”
说着,他将目光移到顾骁身上,高高在上命令道:“顾队长,把张明,还有相关资料档案交出来。”
“警督?你怎么可能是警督?”顾骁震惊地看着委任书上写着的池枫警督,又将目光看向舒清朗,却见他冷眉蹙着,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件事。
唐司晨也是拧起了眉头,这个池枫一直跟师兄斗,可惜是千年的老二,后来两人还一起进入华京刑侦总局,但他也始终被压一头。
她当时还在总局时,这家伙就总是喜欢勾引她,离间他们两人,企图挖师兄的墙角,不过从来未曾在她手下讨得了好。
五年前,师兄是一级警司,他还只是个三级警员,短短五年的时间,他就连升三级,成为警督,压了师兄这个三级警司一头?
“顾队长认为本警督的委任书是假的?”池枫一句反问让顾骁哑口无言,他清楚地看到委任书上盖着的印章,而且池枫也不会做这种自打脸的蠢事。
“既然确认是真的,还不把将人交出来?”
顾骁没有动,之前他才说今晚他亲自守着张明,但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池枫,这个疯子,也只有舒清朗能压得住。
池枫嘴角带着笑,微眯起的桃花眼溢出煞气,语气危险道:“你想抗命?”
“池警督。”舒清朗一字一顿开口,周身气场强大,沉沉的几个字就将池枫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我并未收到通知,池警督想要接手案子,就让警监亲自跟我说。”
丢下这句话,舒清朗转身就走,其他人立刻跟上。
“舒清朗你狂妄。”
池枫气得指着他大骂,一脸狰狞,又见唐司晨从头到尾都跟不认识他一样,转身就要跟着舒清朗走,更是气得脑袋一热,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咬牙道:“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