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梅友的角度来看,旁人的不信任,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他自己的父亲荣伯爵带头质疑他,让他的心如何能不冷?
从荣伯爵的角度来说断崖山和西山道观一事,知子莫过于父,哪怕梅友伪装的再好,荣伯爵最担心的事,便是梅友见色起意,跪倒在九公主容想想的石榴裙下,做出损伤复景台的事。
梅友勾起唇角,露出一道冷弧,淡淡地道了一句:“多谢父亲的关心,那便请府医来为我包扎一下吧!我也怕失血过多,再死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等于父子俩已经将隔阂放到了明面上,荣伯爵开口提议的,此刻也不好出尔反尔,便让伍商请来了府医。
梅友在回丞相府之前,故意用刀划破了左臂,伍商为其草草包扎了一下。
当府医拨开带着血的白纱布时,众人清楚看见梅友左小臂上很深的一道血口子,皮肉已经往外翻了。
荣伯爵见状,顿时怒了,猛地站起身,说道:“你们也看见了,吾儿差点遭到梅盛的暗算,若是因梅盛殒了命,吾儿是丞相,皇帝若得知梅盛谋杀吾儿,如何能不调查?
调查之下,复景台岂非会露馅?如此阴诈小人,焉能留之?”
父子已经有了隔阂,即便荣伯爵真的是心疼自家儿子,梅友听之,内心很难不认为他父亲只不过是想借他受伤的由头,除掉梅盛。
其余人接二连三愤然站起身,嚷嚷要捉住梅盛,将其碎尸万段,给梅友出气。
梅友那颗心已然冷了,听到他们如此说,也无法热得起来,不过是大面上的话,心里指不定多想霸占他的首领之位。
不知为何,此刻的梅友脑海中浮现出九公主容想想的模样。
九公主容想想的一颦一笑,才是治愈他左小臂刀口最佳的良药。
梅友自持他这些年将表情管理得极好,奈何恋爱中的人,想到甜蜜之事,如何能不表露在脸上?
故而,众人便瞧见,府医给梅友上药,梅友不仅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勾唇,漾出极其温柔的笑容。
他们一个个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复景台的首领,不愧是能做丞相之人,这么深的刀口,府医给换药,居然还能笑得这么疯!
梅友在想九公主容想想。
此刻的容想想则是看着简陋的屋舍里,康承恩身穿一袭红纱,歪靠在木桶边缘,一手支着腮,一手撩拨着散落而下的墨发。
容想想:!!!
她不得不说,男人要是妩媚起来,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尤其是康承恩本就长着一张妖媚的脸,胸肌腹肌都不输别的男子,水珠子一滴滴从墨发上砸在康承恩的锁骨窝中。
这也太诱人了吧!!!
容想想如是想着,便听到康承恩压低那略带磁性的声音,撩拨她道:
“如此美味佳肴,九公主殿下只看不尝吗?”
容想想心说:小奶狗变成狐狸精,幸亏她见识过多次,否则,她绝对要喷鼻血了!
容想想走上前,捏着康承恩微尖的下巴,轻轻扬起,勾起唇角,很是享用地道:
“天还没黑,就开始撩拨,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康承恩轻笑出声道:“五日若是独自度过,是漫长的,和九公主殿下一起度过,一时一刻都不能浪费,否则,转瞬即逝!”
还没等容想想接话,康承恩伸手勾着容想想的脖颈,温热的唇瓣便贴在了容想想的唇瓣上。
他们二人在屋舍中激吻得起劲,屋外院中捆在树上的梅盛,则是“唔唔唔”的乱叫。
容想想也没想到,康承恩没有审问梅盛一句,而是堵住了梅盛的嘴,取来中医所用的银针,又翻出来一本医书,找到能让男子泄阳的穴位,笑着给梅盛去看,然后一针针扎在梅盛的穴位上。
“还敢当着我的面惦记九公主殿下,那我便让你断子绝孙,这辈子也没办法做男人!”
康承恩扎完银针,不急于去拔,而是抱臂欣赏着梅盛那苦不堪言,却道不出来一句的表情。
以至于康承恩心情甚好。
在万垐和李斯淳走后,康承恩便命人热了水,搬了木桶,依然不给梅盛拔针,合上屋门,当着容想想的面,换上红薄纱袍,坐在了木桶中,用极其魅惑的眸子,看着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