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正要解释，突然听到村子另一边传来了惊呼声。两人急忙赶过去，发现张来和另外两个弟子正围着什么东西在讨论。
“怎么了？”赵羽问道。
“你们看这个。”张来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这个人的死法和其他人不一样。”
赵羽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这具尸体确实有些特殊。虽然同样布满了伤痕，但这些伤痕的分布很有规律，而且尸体的姿势也很奇怪，像是被人故意摆放的。
更让赵羽惊讶的是，这具尸体的胸口有一个很深的洞，洞的边缘很光滑，不像是爪子造成的，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的。
“这不是妖精干的。”赵羽断定道。
“什么意思？”张来皱眉问道。
“这个伤口是剑伤，而且从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人类。”赵羽仔细分析道，“妖精的攻击方式虽然残忍，但都是本能的撕咬。而这个伤口太精准了，是有意识的杀戮。”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赵羽的分析正确，那就意味着除了妖精之外，还有人类参与了这场屠杀。
“会不会是那些失踪的师兄们？”一个弟子猜测道。
“不可能。”张来立即否定，“蜀山弟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会是谁呢？”沈云申疑惑地问道。
赵羽没有回答，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么这个人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屠杀村民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古怪的笑声。众人立即警觉起来，纷纷拔出武器。
笑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村子的入口处。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子。
“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诡异的魅力，“我还以为蜀山的人都死光了呢。”
“你是谁？”张来大声喝问，“这些村民是不是你杀的？”
“我？”黑袍人笑了笑，“我只是一个观察者而已。真正的凶手，你们应该很熟悉才对。”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袍人身后走了出来。赵羽瞪大了眼睛——那正是望月！
但此时的望月和记忆中的一样，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望月！”赵羽忍不住喊道。
望月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但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认识的神色，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赵羽一样。
“哦？你认识我的这个小宠物？”黑袍人饶有兴趣地说道，“那就更有趣了。让我猜猜，你就是那个在森林里和她相遇的蜀山弟子吧？”
赵羽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黑袍人显然知道他和望月的过往，而且还故意利用望月来对付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赵羽压制着心中的愤怒问道。
“想要什么？”黑袍人哈哈大笑，“我要的东西很简单——蜀山的毁灭！”
赵羽望着手中泛黄的纸条，老道士熟悉的字迹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蜀山的厢房内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长老，您说有人将我丢在山门口？”赵羽抬头看向床边的白袍老道人，声音有些嘶哑。
白袍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神色凝重：“不错。三日前的深夜，门下弟子巡山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你身上伤势极重，若非体内有一股奇异的灵力护持心脉，怕是早已…”
“那人呢？送我来的人呢？”赵羽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见踪影。”长老摇头，“只留下你一人，连个字条都没有。倒是你醒来时紧握着这张纸条，我们不敢擅动。”
赵羽再次展开纸条，每个字都如刀割般痛入心扉。老道士的话语间满含关切，却对曹蒹葭和望月的下落只字未提。这种刻意的回避让赵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老，我想问问，最近可有其他人来过蜀山？比如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女的…”
“并无此事。”长老的回答斩钉截铁，“这几日山门清静，除了你之外，再无外人踏入。”
赵羽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老道士平安无事，为何不亲自将自己送到蜀山？如果曹蒹葭和望月安然无恙，他们又身在何处？脑海中那副恐怖的画面再次浮现，三人惨死洞中的景象历历在目。
“难道…”赵羽喃喃自语，“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小友，你在说什么？”长老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赵羽强撑着坐起身来，“长老，我想出去走走。”
“你伤势未愈，还是多休息为好。”
“无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赵羽下床穿好鞋袜，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比起心中的疑虑，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步出厢房，蜀山的夜景尽收眼底。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远山如黛，近树成影。这里确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怪不得蜀山能在修真界享有盛誉。
赵羽沿着小径慢慢踱步，脑中回忆着洞穴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头痛预警、老道士的执意前往、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袍人…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诡异。
“师兄，你看那个人好面生啊。”
“嘘，小声点。听说是几天前被人送来的，伤得很重。”
“咦，他不是应该在养伤吗？怎么出来了？”
几个蜀山弟子的窃窃私语传入赵羽耳中。他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已经成了蜀山的焦点人物。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证明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送到这里。
走到一处观景台，赵羽停下脚步。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视野开阔。他掏出纸条再次细读，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更多线索。
“要好好修炼突破筑气阶段更要在蜀山多修炼精神力。”这句话反复出现在纸条中，显然老道士是在刻意强调什么。精神力？为什么特别提到精神力？
赵羽忽然想起洞穴前的那次头痛，那种钻心的疼痛绝非普通的头疼，更像是某种精神层面的冲击。而梦中的那些画面，会不会就是精神力觉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