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菲最近总觉得沈君泽有些“反常”。
他以前太忙，忙到连晚饭都靠助理送，忙到她有时在他办公室等一个多小时都见不到人。可这几天，他竟然每天都准时回家吃饭，甚至有时候会提前结束会议。
她一度以为是沈氏又出什么事了，直到她不小心翻到他书房的一份旅游杂志，上面贴了几张粉色便利贴，每一张都写着日期和天气预报。
她挑眉，笑着问他：“你最近是换工作了？怎么突然这么有空？”
沈君泽正在泡咖啡的手顿了顿，背对着她，语气淡淡：“最近节奏调整了一下。”
“节奏调整？嗯，像你这种冷血霸总也会为生活注入仪式感了？”
他将咖啡递给她，语气坦然，“冷血吗？我觉得我最近挺热情的。”
“对我？”
他不答，只是淡笑，眼角藏不住一丝宠溺。
李雪菲不再追问，却也警觉起来。
她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
直到某天晚上，她刚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机票确认函。
她拿起来，看见上面是自己和沈君泽的名字，航班从A市直飞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这是什么？”她晃了晃那张纸，“你安排的？”
沈君泽把笔放下，像是无意道：“公司那边不需要我盯太紧了，就……出去走走。”
“走走？”她笑了，轻哼一声，“沈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最近很多事，都让我想重新开始一段记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
李雪菲望着他，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轻轻碰了一下。
于是，她没有拒绝。
两天后，她被沈君泽“哄骗”上了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前，她还在皱眉：“我们要去哪儿你都不告诉我？”
他抬眼看她，眼底藏着笑意，“你会喜欢的。”
飞机在蓝天中平稳穿行，李雪菲靠在舷窗边，眼神发呆，心中却莫名有些期待。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一个被山林环绕的小镇。
下舷梯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差时的那个小镇吗？
当年她还是沈氏一个普通市场助理，阴差阳错地跟着沈君泽出差，在这里住了两晚。那时候他冷漠、克制，连吃饭都是秘书负责订餐，连她跟他说句话都要预约时间。
而如今，他亲自拉着她的手，带她踏进了当年的那家小旅馆。
一切布置竟和当年一模一样，连房间里窗帘的颜色都没变。
“你……是故意的？”
他没有否认，点点头。
“我记得你说过，那次出差之后，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李雪菲没笑，只轻声道：“因为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过是你手底下的工具。”
沈君泽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所以我想换一种方式，重新带你来一次。”
她不语，心却像被拨了一下。
那晚，她窝在老式木屋的小沙发上，看着他熟练地烧水、泡茶、甚至煮了一锅小火锅。
“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你不是说过，这个镇上最让你念念不忘的，是那家路边小火锅？”
“我也没说过多少次吧？”
“你说了三次，一次在我们冷战期间，一次在林湛面前，还有一次是在我喝醉后你以为我听不见。”
李雪菲怔了怔，随即低下头，“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
“关于你的，我全都记得。”
这句不带修饰的话，让整个木屋都沉入了一种温柔而绵密的静谧中。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沙发上，眼角悄悄泛红。
那一晚，她睡得极安稳。
隔天清晨，沈君泽早早就起了床，出门采了几朵野花放在她的床头。
她醒来时，看到那几朵花，还有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今天没有会议，没有应酬，也没有你不喜欢的事。”
她拿着纸条笑出声，走出门，却看见他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怎么站这么早？”
“等你。”
“干嘛这么隆重？”
他只是笑。
然后，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今天先玩一天，明天——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娶你。”
李雪菲怔在原地。
那一刻，阳光洒在他身后，像是把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眶湿润地笑了。
这次的旅行，的确比她想象中，更浪漫，更温柔，也更让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