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迷雾重重
悬镜司面具的出现让苏宅的气氛愈发凝重。林悦本以为危机暂时解除，却在整理药膳药材时，发现其中一味当归竟被人掺了慢性毒药。深褐色的药粉混在药材里极难察觉，若不是她习惯仔细检查每味药材，恐怕梅长苏早已中招。
“这药...”林悦攥着染毒的药包冲进书房，声音发颤，“有人买通了药铺伙计，连苏宅的厨房都不安全了。”
梅长苏正在研究誉王与夏江的势力分布图，闻言目光骤然一冷。他接过药包轻嗅，指腹捻起药粉仔细端详：“这是南疆的‘蚀骨散’，中毒者初期只会感到体虚乏力，待察觉时已回天乏术。”他抬眸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姑娘今后出入务必带着飞流，切莫单独行动。”
与此同时，金陵城暗流涌动。太子倒台后，六部官员频繁出入誉王府，连一向中立的礼部尚书都开始频繁宴请誉王党羽。林悦凭借对剧情的记忆，提醒梅长苏留意礼部近日将举办的诗会——原着中，这里正是誉王拉拢文臣的关键场合。
诗会当日，林悦女扮男装随梅长苏赴宴。曲水流觞间，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表面一派风雅，实则暗潮汹涌。林悦注意到，礼部侍郎在给誉王敬酒时，袖中隐约露出半截赤色丝帕——那正是滑族暗卫的标志。
“苏先生，誉王恐怕已与滑族勾结。”林悦低声提醒，目光扫过不远处与秦般弱低语的蒙面女子。那女子虽戴着帷帽，但举手投足间透着熟悉的凌厉，像极了原着中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滑族杀手。
梅长苏不动声色地饮下一盏茶，茶盏轻叩桌面三下。这是苏宅约定的暗号，暗处的甄平立刻会意，悄然退出会场。就在这时，林悦突然感到后颈一凉，有人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腰腹：“这位公子对誉王殿下的事，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转头望去，竟是诗会上颇受赞誉的青年诗人。他面带笑意，眼中却寒芒毕露。林悦正要呼救，梅长苏却先一步开口：“这位兄台莫要误会，舍弟自幼痴迷朝堂典故，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说着，他示意林悦奉上一卷诗文，“这是犬弟新作，还望兄台指点。”
林悦心领神会，将伪造的诗文递出。诗中暗藏对誉王势力的赞美，青年诗人翻看几眼，神色稍缓。趁着他分神的瞬间，林悦猛地踩住对方脚背，飞流如猎豹般从房梁跃下，三两下制住了刺客。妙音坊内，丝竹声靡。霓凰郡主轻拨琴弦，眼波流转间似有愁绪万千。林悦随梅长苏踏入雅间时，正撞见秦般弱倚在雕花栏边，手中的团扇半掩笑意：“苏先生今日有空来听曲？”
梅长苏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影：“听闻妙音坊新添了江南小调，特来一赏。”话音未落，林悦突然嗅到一缕极淡的异香，那味道与当日在药铺察觉的毒药气息竟有几分相似。
她不着痕迹地靠近梅长苏，压低声音道：“苏先生，这香...”话未说完，隔壁雅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一名歌女踉跄奔出，发间金钗散落，脖颈处赫然有道青紫掐痕。
“抓刺客！”妙音坊内顿时大乱。林悦护着梅长苏退至角落，却见人群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赤色丝帕——正是那日在诗会上见到的滑族标记。她不及多想，提裙追了出去，却在回廊转角处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姑娘好大胆子。”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此前伪装成诗人的杀手。他手中匕首泛着寒光，“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话音未落，一支银簪擦着林悦耳畔飞过，直直钉入对方肩头。
霓凰郡主手持长剑从暗处现身，剑锋映着廊下灯笼的红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金陵城行凶？”黑衣人狞笑一声，突然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霎时七窍流血倒地。
林悦俯身查看，在死者袖中发现半枚刻着蛇形图案的玉佩。她心头一震——这图案与夏江密室中的暗纹如出一辙。
回到苏宅，梅长苏盯着玉佩，神色凝重：“夏江与滑族联手，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妙音坊之事，怕是故意引我们入局。”他突然剧烈咳嗽，染红的帕子上还沾着未干的药汁，“姑娘，明日你替我去见一趟言侯...”
深夜，林悦辗转难眠。她起身倒水，却见梅长苏书房的灯还亮着。推门而入，只见他伏在案上，手边散落着写满字迹的竹简，墨迹被冷汗晕染得模糊不清。
“苏先生！”林悦慌忙扶住他滚烫的额头。梅长苏强撑着起身，苍白的唇动了动：“我算漏了...夏江在太医院安插了人手，之前的药膳...”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在她衣襟上。
林悦这才惊觉，连日来精心熬制的药膳，竟成了催命符。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她警惕地将梅长苏护在身后，却见飞流抱着个药箱破门而入：“有人往井里下毒！”
漆黑的夜色中，无数黑影如潮水般围住苏宅。林悦握紧腰间短刃，望着昏迷不醒的梅长苏，心中涌起决绝——就算拼尽全力，也绝不能让夏江的阴谋得逞。
混乱中，秦般弱趁机带着蒙面女子悄然离去。梅长苏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轻咳数声：“看来，我们低估了滑族的渗透。姑娘，明日你随我去一趟妙音坊...”他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诗卷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