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没什么?里面肯定有事!”几个看热闹的命妇捂着嘴,小声呿呿道。
“就是啊!肃王妃的裙摆皱皱巴巴,这可不像没事。”
“领口也不整齐,啧啧,不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苏家的几个官夫人趁机泼脏水报仇。
裴墨染眸色冷然,剜着她们。
几个官夫人悻悻闭嘴。
“王爷,我们快走吧。”云清婳急着离开。
可苏灵音却挡在面前,她倒吸了一口气,故作惊讶道:“王妃,我给您的披风呢?那是我娘给我的生辰礼。”
“苏侧妃,稍后我派人给你取回来,你别急。”云清婳快速眨眨眼,一副心虚的表情。
“何必这么麻烦?!我亲自去拿就好。”苏灵音笑吟吟道。
其他人也道:“肃王妃,您为何不让我们进去?难不成里面有鬼?”
“哼,怕就怕是某些人心里有鬼!”苏家的官夫人讽刺。
“不会做了对不起肃王的事吧?”
苏灵音二话不说就要进门,云清婳张开双臂拦住她,黛眉紧蹙,“苏侧妃、灵音,别进去了!算我求你!”
“……”苏灵音的嘴角都快压不下了。
求她?
这个骚货、贱货,现在知道求她了?
她害堂妹的时候,料想到今日了吗?
几个诰命夫人跟官夫人二话不说就往前挤,其他皇子、官员也看起了热闹。
“王爷……”云清婳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裴墨染。
裴墨染尽管好奇侧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蛮蛮。
蛮蛮怀有身孕,又看重孩子,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够了!有什么好看的?都退下!”裴墨染低吼。
为首的几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来了。
苏灵音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眸色被点亮。
她早就算到了,此事会闹到皇上面前。
“还请肃王、肃王妃行个方便,老奴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查。”太监总管皮笑肉不笑,往前面甩了下拂尘。
云清婳一脸为难、纠结,她抓紧了裴墨染的衣袖。
“公公,请吧!”裴墨染对她做出无奈的表情,立即搂着她,让出一条道。
贴身太监大步迈进偏殿。
其余人跟在他的身后。
苏家的官夫人东张西望,都想要抓住云清婳偷情的证据。
“灵音,我劝你不要进去。”云清婳长叹了一声,像是操碎了心。
咯噔——
苏灵音的心像是被揉碎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啪啪啪——
一个房间传出鞭子抽打的声音。
随后便是女人的呻吟声、痛呼声。
听到女人的声音,几个苏家的官夫人当即瞪圆了眼,张大了嘴。
苏灵音不管不顾地朝那扇门冲了进去。
门被打开的瞬间,许多女眷都尖叫起来。
啊——
“住手!住手!”
“娘!”苏灵音不管不顾地朝地上衣裙不整、皮开肉绽的女人冲了过去。
女人身侧还躺着那件嫣色的锦绣披风。
“小骚货!穿这么粉,不就是想让本王玩你?呵……”二皇子发出淫笑,他高高举起鞭子正要挥舞下来。
几个侍卫就把二皇子制服。
好几个命妇看着血腥的场面,当即吓吐了。
云清婳偏过头去,裴墨染立即捂住她的双眼,“蛮蛮,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给他醒醒酒!二皇兄,你怎敢在端午宫宴上淫乱凌虐官夫人?”裴云澈呵斥。
几个太监打了水,使劲往二皇子脸上泼。
裴云澈跟云清婳交换了个眼神,他立即转身去告御状。
他知道蛮蛮的手段、心机,他一开始就猜到了此事不简单。
蛮蛮为他彻底除掉了二皇子这个竞争对手,很好。
大昭自古立长立嫡,二皇子这个废物挡在前面,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娘!娘!您醒醒啊!”苏灵音抱着苏夫人痛哭流涕,心脏抽痛。
“都愣着作甚?快传太医!”裴墨染低吼。
苏灵音气得双臂颤抖,后槽牙磨得硌吱硌吱响,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娘……”
天气明明已经回暖,可她浑身发凉,每一个毛孔都像有寒风在往里面钻。
她恨不得扒了云清婳的皮,抽了她的筋。
她怎么敢对娘下手?
怎么敢的?
“为什么披风在这里?为什么?”苏灵音冷冷的看向云清婳,大声质问。
云清婳像是被吓到,她后退一步,无辜地解释:“我的衣裙干了,用不着披风了,又找不到你的人,所以就把苏夫人叫来,把披风给她了。”
她可没说谎,她派人将苏夫人骗来,又把披风给她披上,二皇子看见苏夫人的背影就兽性大发了……
真是一出好戏!
“你……”苏灵音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
“呼呼呼……”她大口吸气,可好像怎么吸都不够。
她眼前一黑,快要晕过去。
巧慧担心她昏厥,使劲掐她的人中,“主子,冷静啊!”
苏灵音紧紧攥着拳,指甲嵌进掌心,抠出了血,她才稍稍平复。
太监将苏夫人抬走后,苏灵音正欲跟着,裴墨染便斥道:“你娘出事,与王妃何干?王妃为了保住苏家脸面,百般阻拦,你却迁怒王妃!”
苏灵音肺都要气炸了,可她只能露出委屈、歉疚的表情,“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王妃恕罪!”
“无妨,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冷静。”云清婳的脸上满是怜悯,她妆容寡淡柔和,一副观音相。
简直讽刺到了极点!
苏灵音双拳紧握,若不是理智还在,她一定冲上去撕了云清婳虚伪的面皮。
人走后,裴墨染的眸色逐渐变冷。
苏灵音方才突然提起的披风一定有问题。
倘若披风没有被蛮蛮还给苏夫人,那么今日遭殃的该是……蛮蛮了。
思及此,他胸中怒火激愤,恨不得将苏灵音掐死。
“蛮……肃王妃,你没事吧?”谢泽修满眼写着关怀。
裴墨染捕捉到了他的口风,脸登时阴沉。
“表哥,我没事了。三年不见,叔父、叔母可好?”她怔怔地望着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汹涌。
谢泽修的脸色稍显沉重,“一切安好。”
“谢将军辛苦了,边境苦寒,日后就留在京城吧。”裴墨染冷不丁出声。
谢泽修拱手,“多谢肃王厚爱,臣正有此意。”
裴墨染宣誓主权般,搂着云清婳离开。
他阴阳怪气道:“蛮蛮,你的表哥可真多。”
云清婳抬眼望着他,回怼道:“您的表妹也不少。”
裴墨染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