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神殿众人脸色皆变，一个个紧张了起来。
萧烬心神微颤，连忙平复下来，再度躬身拱手道：“我等以前多有得罪，还望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等一般见识，这样，丹药法器，灵石功法，牧大人随便开口，只要我龙凤神殿内有，定然双手奉上！”
此刻的他压力大到没边。
天宝城一战，他是亲眼见证的。
当初的牧渊不过极道武尊，就能斩杀圣人，抗衡伪帝，虽然全凭手中帝器、帝天镜和帝骨之威，可那份手段，非常人可敌。
今日此人不仅至破虚境，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击败这百强天骄赦无方。
此般实力，远超当初！
如此成长速度，实在骇人！
他心中早已懊悔到了极点。
自己当初怎会蠢到跟这样的妖孽天骄作对？
“法器？丹药？就你龙凤神殿的那点东西，我可看不上！”
牧渊冷哼一声道：“洛清寒小姐是我朋友，今日差点被此人逼死，你龙凤神殿也难逃其咎！若是我没来，她们两姐妹是个什么下场？你们想过吗？”
“这……”
萧烬哑口。
“从现在起，谁敢阻拦，杀无赦！都给我滚开！”
牧渊语气平静，继续向赦无方走去。
全场宾客吓得连连后退。
龙凤神殿的人更是面色骇白，瑟瑟发抖，哪还敢上前？
也是。
对方伪帝都敢杀，仅凭他们，又如何拦得住？
“别杀我……别……别杀我……”
赦无方瘫在地上，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步步逼近的牧渊，那张焦黑的脸上早已不见半分百强天骄的傲气。
“牧道友且慢！”
就在牧渊即将动手之时，一记空灵的嗓音从龙凤神殿深处传出。
所有神殿之人齐是一颤，纷纷仰首。
“殿主！是殿主的声音！”
牧渊亦是顺着声源望去。
他隐隐感受到一股恢弘玄奇之力在不远处的神殿中涌现。
这股力量极为神秘，一时间竟然难以探究其深浅……
空灵之声再起：
“牧道友，本座非常能理解你为你朋友出气的心情，只是，你杀了此人，并不能解决此事，反而会给你的朋友带来无尽的麻烦，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什么意思？”
牧渊淡问。
“赦无方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青叶儒圣只是其中之一。杀了他，你和你的朋友将永无宁日。或许你无所畏惧，但你的朋友们呢？她们好不容易从天武大陆来到死域，却要因你而无法在此立足，这真的是在帮她们吗？”空灵的声音悦耳动听，似是女声，却又夹杂着另一种奇特的音色。
牧渊略作思索，轻轻颔首。
杀了赦无方固然痛快。
但那样一来，必将招惹无数强者，更有万众之上的存在。
牧渊自然不怕，可洛紫凝两姐妹就不一样了。
他护不了这二女一辈子。
而二女，也不可能在大帝手下存活！
想到这，牧渊平静说道：“所以，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有。”空灵之声道：“本座愿收洛紫凝姐妹为亲传弟子，亲自指点她们修行，并承诺保证她们的安全，不受任何人欺辱。至于赦无方这边，本座可让他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如何？”
“不行。”
牧渊摇头：“还要加上一点，他身上的帝器，归我。”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牧大人，那……那可是开了光的帝器啊！”墨铮忍不住开口：“若您取走，万一那位大帝怪罪下来……”
“区区大帝，不足为惧。”
牧渊不以为意地摇头。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
真他妈能吹！
还大帝不足为惧？
大帝真来了，怕是跑都跑不及！
然而大帝惹不起，面前这人他们也惹不起，大家也只是暗暗吐槽。
“牧道友之天赋，的确举世无双，不过本座还是想劝说一句，人当有敬畏之心，大帝不可辱，否则沾染了因果，修道之路，便也临了尽头。”
空灵的声音淡淡说道。
牧渊懒得理会那声音，隔空一抓。
黑凤绫瞬间飞至他掌心。
五指猛地收拢。
砰！
黑凤绫与赦无方的桥接被生生掐断。
噗嗤！
赦无方身躯猛地一颤，嘴里直接喷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宛如死狗般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唉……”
那空灵之声发出一记叹息。
世人神色无比精彩，但谁都不敢吱声。
牧渊转身朝祭坛走去，取出丹药，递给洛清寒。
洛清寒忙将药丸喂入洛紫凝口中。
丹药入腹，洛紫凝的伤势稍有好转，人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姐！”
洛清寒眼眸溢出泪水，激动不已，扭过头道：“牧大哥，谢谢，谢谢你……”
“死域之凶险，你们也见识到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留在龙凤神殿，得神殿之主指点，潜心修炼。二，返回天武大陆，有万魂圣殿庇护，纵是大帝，也不能随便前往下界。”
“我要留下。”
洛清寒毫不犹豫地回答。
“确定？”
“是。”
少女眸光坚定，当即起身，先向牧渊叩首行礼，随后转向神殿深处方向跪拜：“徒儿洛清寒……拜见师尊！”
这一番经历让洛清寒彻底认清了死域的残酷。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实力才是唯一。
而神殿之主非同一般，如今牧渊为她创造了这样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
牧渊看着少女那璀璨的眸间燃起的斗志，微微颔首。
“好。”
他应了一声，淡淡道：“殿主，人，我交给你了，倘若她们在神殿有任何闪失，下次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牧道友放心。”
空灵之声回应道。
牧渊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这时，洛紫凝突然艰难开口：“牧大哥......请留步......“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急切。
牧渊脚步微顿：“还有事？”
却见洛紫凝拼尽了力气，将身旁的洛清寒往前推了推，恳切道：“求牧大哥……收了清寒，将她的齐欢妙体……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