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自知手段惊人,不能为外人所知。
虽然他也知道崔比特应该不是会多嘴多舌的人,更是对救了他的查理心中满是敬意,但是这里不是他所救的人也很多,难保这些人会怎么想。
所以查理也是另外寻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开始尽情施展他的手段。
锻造武器,也算是炼金。
而等价交换,就是炼金术不变的原则……
串台了串台了!
查理感觉自己的神经未免也有些太过大条了,现在居然还在内心玩梗!
静下心思,拨乱反正,查理将心思集中在了炼制事宜上。
对查理而言,锻造武器的 “难” 与 “易”,从来都不在于流程本身 。
别人需耗费体力与时间的熔铁、锻打、塑形,在他的道法掌控下,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
他能随心所欲地操纵火焰,无需依赖魔晶或元素召唤,只需运转真灵,便能催生出温度、范围皆由己控的离火真焰。这火焰不像铁匠的炭炉那般难以驾驭,也不必像火系魔法师的火焰那般担心失控 。
它如同查理的手臂延伸,能温柔地包裹住金属,将杂质缓缓剥离。也能瞬间提温,让坚硬的矿石在数息间化作滚烫铁水,连一丝多余的能耗都不会浪费。
更关键的是,他对金属的掌控同样随心所欲。融化的铁水在他眼中,不再是滚烫难驯的液体,而是能随心意塑形的 “软泥”。
无需借助铁锤敲打,无需依靠模具固定,只需以真灵之力轻轻引导,铁水便能在空中凝结成长枪的笔直枪杆、短刃的锋利弧度,甚至连握柄处的防滑纹路、枪尖的破甲棱齿,都能在瞬间精准成型。
没有反复锻打的繁琐,没有冷却开裂的风险,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标尺丈量。
尤其此刻他不追求兵器的极致质量。
无需融入稀有矿石提升硬度,不必雕刻复杂符文增强威力,只需保证刃口锋利、枪杆坚固,能满足战场基础需求即可。
这进一步降低了锻造难度,让他能将更多精力放在 “效率” 上。
赤金色的离火真焰分裂成数十团,同时熔解数十块巨大的铁块,真灵之力分成数股,同时操控数十团铁水塑形。
山巅之上,淡青色的火焰此起彼伏,冷光闪烁的武器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巨石旁堆积,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对寻常人而言,锻造三万柄武器是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对能随心控火、随意塑金的查理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消耗灵力与真灵的 “效率之战”。
只要撑得住,只要赶在日落前,他便能兑现承诺,为三万士兵人人都铸造一把武器。。
查理的铸兵动作愈发流畅,仿佛不是在完成一项繁重的任务,而是在演绎一场与火焰、金属共舞的修行。
起初,他还需集中精神拆分离火真焰、引导铁水塑形,可随着一柄柄长枪、短刃在身前凝结,他对真灵的掌控竟在不知不觉中愈发纯熟 。
原本需分神关注的火焰温度,如今只需心念一动,离火真焰便能精准调整到熔铁所需的临界点。
此前需反复校准的武器弧度,现在真灵之力轻轻一引,铁水便自然勾勒出最趁手的形态,连半分误差都没有。
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淡青色的火焰不再局限于单一的熔铁功能。
时而化作细密的火丝,剔除金属中最细微的杂质。
时而凝聚成薄薄的火刃,快速打磨刃口的锋利度。
而那些被操控的金属,也仿佛有了灵智,不再是被动塑形的原料。
铁水在真灵牵引下,会主动避开可能导致开裂的应力点,冷却时会顺着最稳固的结构凝结,连握柄处的重量平衡都无需刻意计算,便能自然达到最佳状态。
更令人惊叹的是,随着铸兵的持续,查理对 “灵” 的感知边界正在不断拓宽。
最初,他只能集中精力才能完全同时掌控火焰与金属的灵,可当一块混着铜矿的废铁被投入火焰时,他竟下意识地调动真灵,将铜元素的灵与铁元素的灵拆分、融合,最终铸成一柄泛着淡铜色光泽的短刃 。
这武器居然比纯铁武器更坚韧,却无需额外添加矿石。
……
话分两头,另一边崔比特那边可就惨了。
鹰嘴崖营地的空地上,三万士兵或坐或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彼此间大多陌生 。
有的来自帝国正规军的步兵营,有的是边境守军的斥候,还有些是被解救的民夫,刚拿起武器没几天。
崔比特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这辈子带过最多的兵,也不过是数千人的驻防小队,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队伍,更别提要在一天之内将他们编组成 “有职能、有指挥” 的完整建制。
步兵该怎么分?斥候要选哪些人?后勤队又该挑谁来管?
这些问题像乱麻一样缠在他脑子里,越想越乱。尤其是看到那些背着弓箭的、握着短刀的、甚至还扛着锄头的士兵混在一起,他更是愁得直跺脚 。
各部队的职能不同,擅长的领域也不一样,要是编派不当,别说协同作战,恐怕没等出发就先乱了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崔比特咬了咬牙。
那些从正规军里退下来的老兵,他们跟着部队打过仗,见过大阵仗,不仅熟悉各兵种的职能,还知道怎么带兵、怎么建立指挥链。
这念头一出,他立刻让人去营地各处传话,把所有年纪超过四十、有过十年以上军龄的老兵都请到临时帅帐来。
没一会儿,二十多个老兵便聚到了帐中。他们大多带着伤,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可坐在一起时,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崔比特看着他们,也不绕弯子,直接将自己的难处和盘托出:
“各位老哥,现在情况紧急,三万弟兄要在一天内编成能打仗的队伍,我实在没这个本事。你们都是军中老人,经验比我丰富,今天这事,还得靠你们帮忙。”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皱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的老兵便开口了:“崔长官,你别慌。编队伍这事儿,关键是先分‘块’再定‘人’。咱们先把弟兄们按擅长的活计分成三部分。‘
’会用长枪、盾牌的编步兵队,负责正面冲锋;
眼神好、跑得快的编斥候队,负责探路和警戒;
会做饭、懂医伤、力气大的编后勤队,管粮草和伤员。”
另一个扛着断弓的老兵也跟着补充:“每个队里还得选小头目。步兵队要选敢冲敢打的,斥候队得选心细、懂地形的,后勤队则要选踏实、会算账的。咱们这些老兵,每人带一队,先教他们基本的阵型和号令,至少保证战场上能听指挥、不乱跑。”
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混乱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崔比特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连忙让人拿来兽皮纸和炭笔,把老兵们的建议一一记下,又按照他们的专长,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