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很漫长,走廊来往的人很少,这层楼是急诊室,傅城屿的情况算是少见。
江礼时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压抑。
过了一阵,他缓缓转过头,想去探一眼情况。
沈宁薇低着头,眼神黯淡,眼睫下阴影很深,一边的陆南泽察觉到他的视线。
江礼时眼神示意她还好吗,陆南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他是第一次看到沈宁薇的状态如此。
江礼时内心有过猜测,猜测她是因为傅城屿是她深爱过的人才会如此悲痛,还是因为换做任何一个人躺在那,出于愧疚感都会难受呢。
肯定说两种情况都存在。
医院外面的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
沈宁薇等得太久,眼皮子疲惫地闭了上去。
陆南泽轻轻地把她的脑袋扶好,肩膀给她靠上。
这会,他突然压低声音问江礼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江礼时:“我在附近开演唱会,加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陆南泽眉头一下子深了下去:
“奇怪的女人?”
是他所想的那个女人吗。
江礼时抬头望向天花板:
“说来话长。”
他说这话时眼角肌肉微微抽动,看似沉静的目光下像有熔岩在暗自涌动。
陆南泽对这件事情也抱有深意,他收回视线,眼神里的情绪同样不是很美好。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长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沈宁薇被晃醒,她立马就起身,几个人上前询问情况。
……
江礼时演唱会取消的消息立马就冲上了热搜。
当然,热点集中在取消的原因上。
演唱会附近发生了一况惨烈沉重的车祸案,两辆车子四分五裂,肇事者为女性且有意为之。
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傅城屿,他的身份金贵,即使在江城,也无人不知晓他是谁。
据说是为了挡下其中一辆险些被撞到的车才受伤的。
也有记者判断是傅城屿并没有挡车,拿自己生命去冒险,而是车子加速,没注意到前来车辆的迫害。
热搜上的新闻算是点热了江城,连带着都城也一块轰动了。
江礼时和傅城屿的名气加起来,想低调都困难。
沈宁薇出现在现场焦急地上前查看傅城屿的伤势,她流着眼泪大哭的场景只有周围的路人看到。
因路人大多交错在一起,媒体上的照片只有沈宁薇的一角,一张模糊的背影照。‘
而肇事者顾怀柔的照片一不会儿就被流传了出来,像是有人专门散布为之。
没错,这个人就是江礼时。
他早在前往医院之前,就下令让身边人拍下顾怀柔的脸上,以及各种角度的证据上传到网上。
这只是个开胃小菜,让大家提前认清犯罪者的嘴脸,后续等江礼时处理完手头上的要紧事,那才是真正找顾怀柔的算账的一天。
顾怀柔真是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对方居然敢想方设法来毁掉自己的演唱会。
傅城屿出车祸的消息,短短一天内已经迅速在都城发酵了。
傅家上下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自心怀鬼胎,特别是有的亲戚,双眼放光。
傅氏集团这个香饽饽,如果傅城屿退位了,他们就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取而代之了。
不妨更多的人是发自内心替傅城屿担心,姜蓉听到这个新闻,尤其亲眼见到媒体照片上血水一摊地的照片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老夫人!”
“您还好吗!”
下人们神情慌张,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小翠,快喊救护车!”
江区。
陆语嫣正一脸凝重地站在阳台旁,陆南泽的电话怎么打都是正在忙碌中的状态。
“嘟嘟嘟……”
打给沈宁薇同样如此。
最后她想打给江礼时,江礼时的电话也关机了。
陆语嫣不免有些紧张,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背绷成一条直线。
“怎么回事啊……三个人都不接电话。”
陆语嫣对沈宁薇和陆南泽就在车祸现场的事并不知情,起初她只担心江礼时取消演唱会,周围发生车祸的事有些担心,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转念一想,沈宁薇和陆南泽就在江城,尤其是哥哥的公司,就在车祸现场附近。
陆语嫣想问问他们对这件事知不知情,江礼时那边的具体情况如何。
后面,她刷到受害者是傅城屿时,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做表情了。
那种心情震惊又复杂。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陆语嫣在家里转了一圈,坐了下来,对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发呆。
内心深处的不安感愈演愈烈。
陆语嫣起身,打算前往江城一趟。
下了门口,陆语嫣才发现自己的车子被公司里的同事借去开了。
她在楼下急得团团转,该如何是好。
一瞬间,陆语嫣想到了一个法子,低头迅速滑动通讯录列表。
找到傅小墨的名字。
“喂。”
傅小墨那头的声音给陆语嫣的感觉同样很着急不安。
“语嫣姐,怎么了。”
“小墨,你打算去江城吗,你小叔出车祸的新闻我看到了。”
傅小墨:“对,小叔的母亲因为这件事晕倒了,现如今我和几位长辈先前往江城看看情况。”
陆语嫣顿了一下:
“你那边还有长辈吗。”
“你现在车到哪了,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江区捎我一程,我也要过去看看。”
去江城的路上,需要经过江区这条路,如果傅小墨还没到这儿的话,陆语嫣刚好能搭上他的车程。
傅小墨:“当然,你现在在哪,位置发给我。”
陆语嫣把位置发了过去,傅小墨接收到后快速开启导航,发现就在他前面的路不远的距离,大概过了十五分钟。
他的车子马上就出现在了道路前方。
陆语嫣蹲在地上,眼睛一亮,站起身。
“语嫣姐,上车。”
车子一路前往江城,到达江城时已经说凌晨一点多。
找到傅城屿所在的医院,几人慌慌张张地上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