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董公公踏着积雪带着小耳朵和张序回到了别院。
一见面,董公公就对赵灼道:“啊呀,赵捕头一路辛苦了,咱家能活到今天也要感谢你啊。”
赵灼连忙躬身施礼:“公公吉人自有天相,是在下托公公的福气。”
董公公笑道:“不愧是大舜朝廷官场的,真会说话,怪不得申大夫一直要骂这边的蠢货,事儿办的不好,话也不会说,呵呵。”
董公公从小耳朵随身带的木盒里拿出几个水晶石雕的小瓶子,给赵灼和黄标一人一个,说道:“尝尝,好东西,这可是申大夫练的补药,一枚金币一瓶。”
黄标和赵灼接过小瓶子,光看这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就觉得挺值钱,打开塞子,一股香透脑腔的味道冲鼻而来,黄标点点头:“果然是好东西。”
董公公坐在了椅子上,继续兴奋道:“还是咱们大舜有能人,这个葱青国的国王啊,对咱们申大夫的技艺赞不绝口,也对他的很多治国建议言听必从,呵呵。”
黄标问道:“听闻宫中炼成了长生药?可是真的?”
董公公道:“是啊,是啊,咱家在宫里这几日就是亲眼目睹的,这长生仙膏经过多日炼制,成功出炉,此药用尽名贵药材,异香扑鼻,闻了就让人神清气爽,申大夫妙手天成,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黄标道:“哦,可是定价十枚金币一瓶?一年要吃掉三十六瓶?”
董公公道:“黄将军的消息已经迟后了,适才我从宫中回来,每瓶已经追高到了四十枚金币。呵呵,闻所未闻啊。假使我朝陛下得知有此长生药,发十万大军、亦或发万枚金币来购买也未尝可知?”
黄标同意道:“若是为真,天下豪杰恐怕没有不动心的。”看见董公公如此的推崇申大夫,他可能真的如张序所言,想要留在葱青国了。
黄标小心问道:“申大夫虽是厉害,可毕竟是在为葱青国效力,他的心可能早已不属于大舜了。咱们还需早做其他打算。”
董公公听了,收起笑容道:“申大夫说了,他在这里,也是传播我大舜的精湛国医,让番邦为我大舜天威所折服,这做出的贡献和意义一点儿也不比寻找大大宋国少。”
黄标不理睬董公公说的大道理,说道:“今日是正月二十四,再过几日,我等或可出发返回大舜,申大夫不回也就算了,毕竟不是咱们使团的,不归咱们辖制。”
董公公听了,笑容顿时消失,看着黄标的眼神,说道:“这大雪还将封路数月,即便再过月余也不易启程吧?”
黄标道:“是,荒原下雪后容易雪盲迷路,但咱们可以先行去牛尾城,此去也将耗时月余,且沿途都是大路,基本都有驿站,并无大碍。我等到了牛尾城稍等半月后,已将近三月,彼时雪化的七七八八了,即可穿越沙海、戈壁,返回大舜。”
董公公道:“可寻找大宋国,出使大宋国,学习大宋国技术三大任务一个都没有完成,如何敢返回大舜?如何有颜面面见靖北王?”
黄标道:“可申大夫在这里寻找出路已经有四年之久了,依旧没有线索,难道我们也在这里等待就有新结果吗?”
董公公毫不退让道:“没有完成靖北王的任务,咱家是无脸返回云都城的,尔等若是执意要走,咱家也不阻拦。”
赵灼怕两人争执厉害,说道:“其实,让董公公留在这里继续打探大宋国的去路,咱们先返回大舜向靖北王汇报当下的情景,也不失是一个折中办法。”
众人都停顿了一会儿。
董公公想了想点头道:“赵捕头此言有理,咱家打算在这里多探听一段时日,你等返回大舜,这以后每年都有往返西域与大舜的商队,咱家一旦有消息,立刻着人去通禀靖北王,不失靖北王对咱家此行所寄予的厚望。”
黄标苦笑一声:“董公公是是团队的使节,如今只有我等返回,而主使流落在外,返回云都城时,靖北王会以为我等护卫不力,丢了使节自行逃走返回,大概会惩罚我等。”
董公公道:“让张序跟你们一起返回,咱家只要留下小耳朵侍奉即可,张序是咱家的贴身亲卫,也是侯爷的亲信,他说的话侯爷、王爷都相信的。”
张序苦笑一声,他自己是想跟着队伍一起返回大舜的,他的夫人孩子都在云都,但是他此行的任务是寸步不离的护卫董公公,他苦着脸说道:“公公,张序不敢违抗侯爷致死守卫公公的命令。”
董公公道:“无妨,出发前咱家为你书写一封书信,你交于侯爷,他自当清楚。”
几人又谈了一会儿,董公公就着急起身告辞,又带着小耳朵返回申府去了,似乎那边已经离不开他了。
等董公公走了,赵灼看着黄标、韩康、张序、还有工部三人说道:“董公公向来在侯爷府养尊处优,想来一路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也是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可能在葱青国住上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了,大概某日会跟着一个商队返回咱们云都说不定。”
黄标点点头,问起工部的三人,他们在这里学的如何。三人说经过十几天的学习,已经基本的学会了四轮马车、穹顶建筑的制作过程,虽然没有学到所谓“床弩”、“机关弩”的制作,但至少算没有跟着白来一趟。
车马劳顿,众人都散了休息。
张序去了黄标房间,跟他说道:“黄将军,你可能不知道,真正能把公公义无反顾留下的理由,不是在这里寻找什么大宋国的线索。”
黄标惊奇的哦了一声:“哦?难道公公不是担心回去太快被王爷责备?”
张序低声道:“那个申大夫,说准备给公公研制一款神药,能将公公的男根再次长出来。”
黄标听了,眼睛瞪得老大:“这个申大夫!是神仙还是神棍?”
张序道:“这个事情,属下只告诉将军一人,请将军为公公保密。”
黄标苦笑点点头:“好,我晓得了。我倒要看看,几年后他或有返回大舜时,他能否长出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