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团董事会会议室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冷光，陈默将培养舱的照片摔在会议桌上，玻璃相框砸中董事长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财务报表上蜿蜒成蛇形。七位独立董事的目光同时凝固在照片中漂浮的克隆体上，其中一人的手指突然颤抖，碰倒了面前的钢笔。
“解释一下，” 陈默的声音像冰锥刺进桌面，“为什么我的克隆体编号会出现在菲律宾的基因工厂？”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审计委员会主席王鸿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慌乱：“陈总，这种合成照片的技术并不难 ——”
“合成？” 陈默甩出一份 dNA 检测报告，“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权威鉴定，照片里的克隆体与我的基因相似度 99.7%。而更有趣的是，” 他的手指划过报告角落的编号，“这个编号与天盛集团服务器里的员工档案编号完全一致。”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默注意到战略投资部董事李雪琴的右手悄悄摸向手包，那里通常装着她的急救药 —— 但此刻她的瞳孔收缩，分明是应激反应而非旧疾发作。
“五年前，” 陈默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天盛集团启动‘应急预案’，用克隆体替换关键高管，以规避法律风险。替身项目由徐江主导，董事会提供资金，通过亏损部门的海外拓展费洗钱，每年转移资产超过五十亿。”
“你没有证据！” 李雪琴突然尖叫，手包里掉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 —— 陈默认出那是克隆体专用的记忆稳定剂。
陈默捡起注射器，对着灯光转动：“这是菲律宾实验室的最新产品，能让克隆体的记忆与本体无缝对接。李董事，你每月注射三次，是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李雪琴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瓶。董事长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狠戾：“就算你知道又怎样？整个董事会都是利益共同体，你以为能扳倒我们？”
“利益共同体？” 陈默冷笑，调出一段录音，“这是徐江海的管家在菲律宾被捕后的口供，他提到董事会成员每年从洗钱利润中分得 2% 的红利，李董事去年的分红是四千七百万美元，对吗？”
李雪琴的身体猛地一抖，瘫坐在椅子上。陈默趁机扫过其他董事的表情：有人惊恐，有人愤怒，而董事长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鸷的冷静，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陈总果然厉害，” 董事长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但你以为只有徐江有替身？”
文件封面印着 “天盛集团高管替换计划”，第一页的照片让陈默瞳孔骤缩 —— 那是他的第三位克隆体，编号 cm-003，死亡原因标注为 “实验失败”。
“你以为自己是重生者，” 董事长的声音带着怜悯，“其实每一代 cm 克隆体都会在葬礼‘重生’，这是实验的固定程序。你们的记忆被植入、优化、再植入，为的就是让你今天能坐在这里，成为我们清洗徐江势力的刀。”
陈默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窗框，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 “重生” 都会精准出现在周天明的葬礼上 —— 那是基因实验的时间锚点，而他，不过是董事会培养的一枚棋子，用来对抗试图独吞克隆体技术的徐江。
“徐江想把替身项目据为己有，” 董事长敲了敲文件，“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渗透他核心圈的人，而你，cm-007，是最成功的一代克隆体。你的记忆误差只有 0.3%，几乎能以假乱真。”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王晴冲进来说：“陈总，国际刑警已经包围了大厦，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克隆体报告，声音戛然而止。
“但什么？” 陈默厉声问。
“菲律宾警方传来消息，” 王晴的声音带着颤抖，“徐江的本体已经苏醒，正在前往董事会的路上。”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董事长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他的端粒长度已经超过八十岁，根本不可能苏醒！”
陈默却想起在菲律宾实验室看到的医疗记录，徐江本体的培养舱旁有个标注 “意识转移” 的按钮。他忽然转身看向窗外，正看见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大厦顶层，舱门打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旋梯，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各位董事，” 男人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徐江特有的阴鸷，“好久不见。”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后颈，那里还残留着芯片摘除的疤痕。男人走进会议室的瞬间，他终于发现对方的步态与徐江完全一致 —— 那不是克隆体，而是真正的本体。
“很震惊吧？” 徐江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目光扫过桌上的克隆体照片，“当你们忙着用克隆体洗钱时，我已经完成了意识转移实验。现在的我，既是本体，也是替身。”
董事长的嘴唇颤抖着：“你…… 你不是瘫痪了吗？”
“意识转移需要载体，” 徐江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而你们的克隆体，就是最好的容器。” 他忽然看向陈默，嘴角扬起熟悉的微笑，“尤其是 cm 系列，他们的记忆里有我需要的一切 —— 包括天盛集团的核心机密。”
陈默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代克隆体都会深入调查洗钱链，那是徐江设置的程序，为的就是让克隆体成为他的情报源。而董事会的沉默共谋，不过是他棋盘上的边角料。
“现在，” 徐江拍了拍手，会议室的暗门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推着培养舱走进来，“该处理掉这些不听话的棋子了。”
培养舱的玻璃上凝结着水珠，陈默看见里面沉睡着的竟是各位董事的克隆体，编号从 dw-001 到 dw-007，培养状态显示 “记忆覆盖完成”。
“你们以为自己是操控者，” 徐江拿起注射器，“其实你们的替身已经准备好接管董事会了。至于陈默……” 他看向陈默，目光里带着欣赏，“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我会把你的意识提取出来，作为下一代克隆体的模板。”
陈默的后背抵上墙角，指尖触到了紧急报警按钮。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你以为董事会是你的阻碍？不，他们刚才已经签署了辞职信，而我 ——” 他按下按钮，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喷出红色烟雾，“已经把这里的一切直播给了国际刑警。”
徐江的脸色骤变，他转身想逃，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激光封锁。陈默摸出藏在袖口的微型炸弹遥控器，那是渡鸦组织昨晚送来的 “礼物”。
“游戏结束了，徐江。” 陈默按下按钮，培养舱的玻璃应声碎裂，克隆体在红色烟雾中睁开眼睛，“现在，该让真正的董事会成员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