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钱天暖试探的问道。
“早就死了。”鹰立立刻回道。
钱天暖：真是孝，太孝了。
“你这么年轻就当族长了吗？你兽父兽祖父呢？”
钱天暖轻巧的声音让鹰立心情愉悦，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
见她在屋里还裹着黑袍，脸也围的严严实实的，只能看见一双大眼睛，不由得说道：
“你不热吗？要不就把兽皮脱了吧。”
钱天暖一愣，怎么跳到她的衣服上了？
她还没说话，狼漠抢先道：“你管的有点宽了。”
伸出手将鹰立的脑袋强行掰回自己这边：“回答刚才的问题。”
被强制按头的鹰立：这狼是不是有病！
怪不得三千年前他们走的最早，现在来的最晚。
就是这么不合群！
“行了行了放开吧，我说还不行吗！”
鹰立用力的摆动了几下脑袋，挣脱开狼漠的魔爪后，不甘心的又看了眼钱天暖。
狼漠收回手，掏出一块小雌性给他用兽皮做成的手帕，狠狠擦了下手，又瞪了鹰立一眼，眼神充满警告。
鹰立后脑勺一寒，消停了继续说：“他们也都…死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莫名有种悲伤。
“对不起……”钱天暖不知道会这样，她还以为是退位给自己儿子这种情况。
“没事，他们是抵御兽潮中死的，保护族人，也是他们的心愿，首领就该这样。”
鹰立说着抬头看向门外光亮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这大概也会是他最后的路。
刚才还活力满满的鹰立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钱天暖还有些不习惯，转移话题道：
“你们是从你曾祖父那一辈就在这里生活了吗？”
鹰立瞬间恢复了刚才的吊儿郎当：“不是不是，当时鹰族还在东方的悬崖上住着呢。”
“只是我曾祖父带了一部分兽人过来建了这座兽城。”
“为什么建在雾里？”狼漠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还有，浓雾周围……
“你也注意到了吧！”鹰立转向狼漠，锐利的鹰眼盯着他，“浓雾外的山谷有问题。”
“什么问题？是导致没有活物的原因吗？”
鹰立一挑眉：“你倒挺敏锐的！”
他往凳子靠背后面一靠：“浓雾中外面的山谷有种味道，让人呼吸不了，别说兽人了，就是其他野兽也没法在那里生存。”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雾里没有那种味道。”
“除了隔着远点容易看不见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坏处。”
“非要在雾里吗？离得远点也不会很远啊。”钱天暖追问。
“小雌性，我们是兽人，选择部落位置第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安全！”
“浓雾有一个好处，鲁莽闯进来的兽人不是死了就是误打误撞的出去了，很少有人能准确找到我们的位置。”
钱天暖明白了：“所以这里就是一个天然屏障！”
鹰立点头，听着小雌性略带雀跃的声音，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开心。
不过下一秒就被狼漠的大脸插进去了：“暖暖，你再喝点水。”
狼漠温声细气的和自己的小雌性说完，转头就狠狠瞪了一眼鹰立。
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的小雌性！
鹰立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本事来打他啊！
“那你们鹰族是从你曾祖父那一辈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钱天暖没有注意到两个雄性之间的较量，只有满满的求知欲。
“倒也不是，我们还是经常住在东边的悬崖上，那才是我们的老巢。”
钱天暖：……
没听过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领地。
“那其他几个部落呢？他们是自己来的吗？”狼漠接着问。
“不是，是我们逐渐把他们找回来的，找了这几百年才找齐，就差你们巨型银狼一族了！”
说完，鹰立就一脸幽怨的看着狼漠：“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废了多少功夫，我们还在去了你兽父兽母之前待过的部落！”
狼漠眼神一暗，都找到那个地方了吗。
“他们说什么？”狼漠不好奇他们能吐出什么不干不净的话来，但是看到钱天暖兴致勃勃的样子，他替她问了出来。
钱天暖是挺好奇。
狼漠当年虽然是自己离开部落，但也相当于被人给逼走的，所以钱天暖对那个部落的人本能的厌恶。
又害怕他们给狼漠造什么不好的谣言。
“他们说你早就走了，大概应该死在外面了。”
鹰立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反感，那个部落嚣张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你们巨狼一族混得也不咋地嘛。”鹰立调侃道。
“你告诉他们天灾的事情了吗？”钱天暖忙问。
“这倒没有，我看他们好像跟巨狼有仇的样子，什么也没告诉他们，连夜走了。”
“干得漂亮！”钱天暖闻言一拍桌子，大声道。
鹰立吓了一激灵，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高兴？
这情绪转变的速度，怪不得和那个巨狼是伴侣呢。
狼漠则轻轻牵起钱天暖拍在桌上的手，呼出的气息拂过拍红的地方：
“别那么用力。”
钱天暖：！还有人在啊！！！
鹰立：！！！还有人在啊！！！
狼漠不管这些，管他谁在旁边，想亲就亲了。
他知道，小雌性是为了自己，反应才这么大的。
有这样一个伴侣，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兽人了。
感受到鹰立幽幽的目光，钱天暖“唰”的一声把手抽出来，赶紧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那你找了巨狼多久啊？”
“之前我们的族人还没有来得及找巨狼一族，至少几百年都忙着找其他几个部落，也就到我这里，主要是找巨狼。”
“找了……不长时间，也就三五年吧。”
“那还好……”钱天暖松了口气。
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那当然了，多亏我聪明，找不到就不找了，先回这里等着，要不然现在还在外面瞎晃悠呢！”
鹰立说起这个就来气，找了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巨狼待过的部落，还错过了。
这是什么鬼运气！
“还有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