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柳叶开始呛气,吐出了几口水后,这才醒了过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救了她。
她浑身都已经湿透,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们怎么会舍命来救我?”
柳叶缓过来以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她极其惊讶,我们萍水相逢,居然会舍命相救,苦命的她完全不相信世道有这等好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许是我们年轻一腔热血,又或许是我们认为不该连累一个女人。
即使她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戏子。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站了起来,然后朝唐青他们喊道,“走,得手了。”
现在这里乱成了一锅粥,王德发的马仔和土匪打了起来,而唐青和画皮成马仔的秦丰也混在其中,徐老头虽然画皮成了王德发,可却被一群土匪追着砍,幸亏他一把老骨头都还算灵活,不然就被活活砍死了。
那些土匪极其凶悍,个个杀人不眨眼,至少身上都背着一条人命。
听到我的话,唐青踹开人群,直接闯了出去。
可秦丰这小子有些记仇,居然趁土匪头子不备,从后偷袭,给他来了一个猴子偷桃。
得手后他就跑,也不恋战,不愧是有混混出身的潜质,出手脏得很。
那土匪头子裤子全是血,估计两个蛋都直接碎了,疼得龇牙咧嘴,跪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秦丰终于报了那一箭之仇,若不是这些土匪给他搞了个仙人跳,他也不用遭受这些苦难,从人鞭换成了驴鞭。
驴鞭虽然长,可不管什么,肯定都是原装的好用,此次狭路相逢,秦丰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给我把他小子抓回来,我要活的,活的!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尝尽我们剥皮沟的酷刑!”
土匪头子撕心裂肺的喊着,痛苦的他跪在地上,疼得无法直立,血渐渐染红了裤子。
这次猴子偷桃,秦丰是真的偷到了桃!
秦丰一看这阵势,吓得撒腿就跑,几乎所有土匪都朝他围了过去,若是有小鬼在身还好说,但只论赤手空拳,他可不是叶问,能一个打几十个。
这时候我连忙去寻找班主的身影,只见他吓坏了,躲在一棵大树下瑟瑟发抖,然后想找准机会冲出人群逃跑。
我朝他靠了上去,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他哎呦一声,倒在地上翻滚,我一脚踩住他的身体喊道:“钥匙,给我钥匙,车钥匙!”
“救我,你们快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没饭吃!”
班主连忙朝戏班的人喊道,希望其他人救他,可我朝那些戏班的软骨头瞪了一眼,便没人敢上来了,只能冷眼旁观。
“钥匙,钥匙,钥匙!”
我一拳一拳的打在了班主身上,他呕出了几口血,脸色煞白,表情痛苦。
也不知道他是对钱忠心还是对王德发忠心,这玩意居然誓死不从!
“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是不可能给你钥匙的,给了,王德发一样弄死我,哈哈哈……”
班主突然硬气了起来,无论我怎么打他,他就是不给。
没有车,我们出不了徐家村,更加出不了这河西,王德发听见动静,迟早会回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只能血溅街头,跟他搏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柳叶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上来就砍在了班主的身上。
她好像疯了一样,刀起刀落,血溅四方。
“婊子,敢杀我,没有我,你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停尸房了,没有我,你能赚这么多钱?”
班主用尽最后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刀刃,然后吐着血对柳叶咒骂道。
可柳叶仿佛死过一回,心比他还狠,刀一拉,班主半个手掌就不见了。
他发出悲惨的哀嚎,痛苦让他浑身发抖,刀伤在慢慢夺去他的性命。
可即使是这样,柳叶依然没有停止手上的砍刀,又朝着班主的头狠狠落下,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案板上的猪肉。
她一刀又一刀的当头砍下,发泄着身上的怨气和委屈。
“叫我陪这个,陪那个,李老板,王老板,郑老板,吴老板……”
“是我养活了这个戏班,不是你!”
“结果呢?居然看着我浸猪笼,一句话都不说,你就是个畜生!”
“我家人的医药费早就够了,是你一直贪我的钱,一直用这个绑架着我,怕失去我这个赚钱工具,怕我离开戏班……”
“你就是个畜生,禽兽!”
柳叶好像疯了一样,直接拿着砍刀,将班主现场活生生大卸八块。
那恐怖的屠宰场面,就连我都有点倒吸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班主当场惨死,连个全尸都没有。
柳叶杀完班主后,浑身是血,猩红的脸上全是暴戾。
她举着砍刀朝戏班人群中大喊道:“把钥匙拿出来,不然我一个个砍死你们,全部砍死!砍死!”
这恐怖的举动,就连我都害怕,别说那些戏班的人了。
这时候有个人颤颤巍巍的丢出了钥匙,然后立马往后逃了,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柳叶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谁敢惹她?
我连忙捡起钥匙,然后跑去将车开了起来,甚至一口气撞飞了好几个追击秦丰的土匪。
“上车!”
我对着他们大喊道,一瞬间的功夫,唐青和徐老头,还有秦丰,柳叶都跳上了车,车门一关,我直接油门踩到底,撞飞人群,直接出村。
可村口有关卡,而且有好几十人守着,见到我们就拦了下来。
这时候徐老头连忙将头伸了出去,然后骂道:“一群废物,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的车也敢拦?”
见到是王德发,那群人大气都不敢出,直接放行了。
我开着车,出了徐家村,然后按照线路,直出河西!
可去到半路,突然黄沙大起,环境变得极其恶劣,甚至都看不见路,而且很诡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挡着车子一样。
“完了,那群土匪作法了,我们出不去了。”徐老头突然大叫不好。
论斗法,我根本不虚这群游方术士的后代,可是现在的我们如果停下来,王德发的人和那群土匪包会追上来,这下可有点棘手了,真是天公不作美,运气不好。
这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打了一圈方向盘,朝另外一条路开去。
“老李,你这是要去哪里?这条路不是出河西的。”秦丰发现了端倪,连忙问道。
“别问,坐稳就行,我要去找河西最恐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