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端正的坐在江晚楹面前,在白虎身后,一只体型较小的崽子十分警惕的探出个小脑袋看着。
“嗷呜。”白虎头顶的耳洞微微往后撇着,哼唧一声后,用爪子扒拉着江晚楹脚边一团白色的毛球。
“这毛球从哪来的?”
江晚楹撇了撇嘴:“从你伴侣身上薅下来的。”
“!?”白虎那圆溜溜的眼睛猛地一怔,当即龇起牙:“你们吃了它?”
“那是它脱得毛!”江晚楹强调。
“它没事?”白虎没有完全信任江晚楹,利爪还没缩回去。
江晚楹:“好吃好喝,胖了一圈。”
白虎却还保持存疑,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再说话。
江晚楹瞄了眼面前的白虎,看出它暂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稍微放松了些。
她看着腿上和手上的擦伤,只好从道具库里兑换了一些消毒药品,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正当她暗暗想着要如何说服白虎跟自己回去时,一声细弱的声音响起。
白虎立马竖起耳朵,扭头就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江晚楹好奇的站起身,小心翼翼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只小白虎蜷在干草上,叫声细弱,听着情况不是很好。
虎妈用舌头温柔的舔舐着它身上的毛,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呜咽,带着浓浓的悲伤。
江晚楹心头一紧,这才看清小白虎的腿上夹着兽夹,已经嵌入血肉,看着非常严重。
她有些着急的又往前了几步,却立刻引来虎妈的不满,朝她龇牙哈气。
“你别紧张,我可以帮你。”江晚楹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往前走。
虎妈思考了一会儿,又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类。
反正,如果孩子有什么事,它立马咬断她的脖子!
得到虎妈的允许,江晚楹这才靠近。
另一只小虎崽守在旁边,看到江晚楹朝自己妹妹伸手时,还不忘冲她哈气。
江晚楹看着圆乎乎的小虎崽,没忍住,伸手就揉了揉它的脑袋。
虎崽子当即愣住,然后慌忙的躲到虎妈身后。
虎妈的尾巴甩得飞快,看得出它已经很烦躁。
江晚楹也没再耽搁,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兽夹的位置,然后这才开始动手。
“嗷呜~”小虎崽疼得一直叫,让一旁的虎妈更加急躁,尾巴甩得更加用力。
江晚楹额头沁出冷汗,双手用力想要掰开兽夹。
可那兽夹实在坚固,江晚楹又养尊处优惯了,双手抖成帕金森都没能整个取下来。
“我滴妈呀,怎么这么难弄!”
她紧咬着牙,莽足劲的又试了一次。
伴随着虎崽子的一声痛呼,兽夹艰难取下。
虎妈连忙凑上前,刚要给虎崽子舔舐伤口的时候,被江晚楹拦下:“别,我来给它治。”
虎妈盯着她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听话的往后退了点。
江晚楹又从道具库兑换了小剪刀和消毒的药品,接着笨手笨脚的给虎崽子把伤口附近的毛剪了,处理完伤口上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肉,消了毒,这才用纱布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江晚楹都感觉自己快耗尽体力了。
她往地上一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息道:“好了,接下来只要按时给它换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虎妈上前用脑袋顶了顶小崽子,然后这才对江晚楹说了声谢谢。
江晚楹摆摆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苦恼道:“好饿。”
“嗷呜~”一旁的小虎崽也跟着叫了一声:“饿~”
虎妈有些犹豫,看了看自己的崽,又看向江晚楹。
“你要去打猎吗?我可以帮你照看小崽子,只要你能给我一口吃的。”
虎妈:“人类也吃生肉?”
江晚楹:“不,我可以烧熟吃。”
道具库里没有食物,但有各种工具和火种。
虎妈:“你确定不会伤害我的孩子?”
江晚楹苦笑,指了指自己已经肿得不成样的脚:“你看我能干啥?”
虎妈心想也是,刚才看她弄那个兽夹,就能察觉出这个人类有点菜。
随后,虎妈叮嘱虎崽子照看好妹妹,然后这才出去打猎。
虎妈一走,江晚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疲惫感瞬间袭来。
她四处看了看,又拿出一块毯子,扑在干草上直接躺下。
被留下的小虎崽好奇的看着她,直到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前。
江晚楹昏沉沉的,睡梦中觉得有些冷,就朝着有暖意的地方挪去。
夜色逐渐降临,等虎妈叼着一只鹿回来时,就看到江晚楹跟自己的两个小崽子依偎而睡。
虎妈把猎物扔到一旁,上前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准备把江晚楹叫醒。
忽然,它似乎察觉到什么,立马警觉起来,转身出了山洞。
只见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正当虎妈做好伏击准备时,天空中炸开一朵烟花。
距离山洞还有百米位置的林子中,蔺阑之被空中的烟花吸引。
这是他跟惊蛰几人的联络信号。
看到这,蔺阑之下意识的以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江晚楹,没有耽搁,立马调头返回。
虎妈一直警觉着,直到确定没有东西靠近,这才又返回山洞内。
不多时,蔺阑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营地,本以为能见到安然无恙的江晚楹。
结果刚回到,就见一群人正聚拢在一起。
“蔺大人,您……”
有的官员见到他时,脸上神色凝重,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些担忧和同情。
蔺阑之心口绷紧,呼吸都不自觉的变浅。
直到穿过人群,看到中间地上被白布盖着的东西
江濯和赵月华几人面色如死灰,见他回来,纷纷看向他。
“这是什么?”
蔺阑之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连他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赵月华攥紧了手,犹豫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开口道:“在林中……找到的……残尸……”
话音落下,蔺阑之身形都晃了一下。
他下颌绷紧,双目死死的盯着地上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不相信这是江晚楹,挥剑挑开白布。
白布下,是惨不忍睹的残尸,尸体被动物啃噬得只剩下半具骸骨,唯独剩下一只还算完整的手指头。
“不是公主。”蔺阑之看清手指后,重重松了口气:“公主染了指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