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祖辉没再深入,这个陈秘书很有意思。
看似随意闲聊,却透露不少无用却隐秘的消息。
他肯定有特殊目的,但林祖辉不想知道,至少现在不想知道。
陈秘书也是极擅察言观色,林祖辉眼神变的飘忽。
他就知道对方不想继续聊了。
顺势提出告辞。
林祖辉正目送他离去,吉米从边上走了过来。
他刚才就注意到老板似乎有点忙,边上总有人跟他搭话。
“老板,这是李厅长的秘书,刚才明天起我们的行程都是他安排。”
林祖辉回头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交代。
“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刚才试图跟我拉近关系,应该是有所图。”
“就是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背后的人服务。”
吉米眉头微皱,有所图?是想要钱?
“老板,是想要贿赂?”
林祖辉不觉得有这么简单,真想要钱,直接跟吉米谈不就好了?
中间放个吉米,大家都有余地。
就算谈崩了,责任全推到吉米身上。再换掉他就是了,不影响继续谈。
“如果给钱就行,那就简单了。”
“政客想要钱,从来不可怕。无非是胃口大小,总能喂饱他们。”
“可怕的是不要钱。”
“当你无法预知对方的目的,你就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吉米没再问什么,这里跟港岛不同,他早知道。
港岛的政客,无非是输送利益。
他们没什么为人民、为国家、民族服务的理念。
一个殖民地的官员,也不存在这种英雄。
可这边不同,有要钱的,有一心帮忙的,也有什么都不想管的。
勤政、懒政,清官、贪官,各种各样的官员他都接触了不少。
林祖辉也没再和吉米多说,吃的差不多了,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你多跟他接触下,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你要记住,跟这种人,一定不要牵连过深。”
“一码归一码,别想着跟他们交朋友。”
“政客是没有朋友的,所有他们可以利用的人,都是他们手里的棋子。”
林祖辉交代完,就在吉米诧异的目光中上楼了。
今天的晚宴很精彩,看来这边现在人心很浮躁。
自己初来乍到,各种试探就轮番上门。
可惜都是无用功。
现在他的精力还是得放在港岛,这边只是随手布局。
等90年代,这里真正腾飞再说。
现在这里的斗争还激烈,左右之争还在持续。
深城乃至粤省,只是一片试验田。
要想大展拳脚,还得92南巡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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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祖辉就被保镖声叫醒。
他昨晚睡的很差,倒不是认床什么的。
而是想攀附的人着实不少,房门几次被女人敲响。
林祖辉见都没见,就让保镖撵走对方了。
最后弄烦了,干脆让一个保镖站门外守着。别让人敲门了,谁也不见。
这间宾馆是国营,专门接待外宾的。招的服务员全是沪市人。
不止对长相、身高都有要求,重点还是要会外语,不会外语怎么接待外宾?
碰上林祖辉这种富商,重点还年轻帅气。
自然不乏,愿意鼓起勇气来敲门试探的人。
不过也不用笑话她们,林祖辉在港岛也没少遇到女人搭讪。
他在港岛出去吃个饭,一样经常收到,有联系方式的手帕。
等确定林祖辉醒了,保镖才面色怪异的开口。
“老板,陈秘书来了。说我们7点就要出发,11点前要到省城。”
林祖辉也没拖延,准备起来先洗漱。
见保镖还不出去,手里还拿着几个信封,有点奇怪。
“还有什么事?你手里拿着什么?”
保镖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
“老板,这是昨晚到今早收到的信,都是小姑娘送给你的。”
情书?
这是流行,还是老套?
“拿去烧了吧,我没兴趣看。流传出去容易害人,还是烧了干脆。”
保镖拿着信封就出了卧室,不过还是在心里觉得可惜。
送信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比他婆娘好看多了。
老板还真是意志坚定,看都不看一眼吗?
不过老板应该也习惯了,他长这么英俊,就算没钱估计也不缺女人。
等林祖辉洗漱完,来到大厅。
陈秘书跟吉米已经在等他了。
“林先生,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挺好的,我没什么讲价,现在出发吗?”
“对,你们不是要见见郭学军么,去晚了可能赶不上。”
“那就出发吧。”
几人没再多聊,直接向外走去。
林祖辉没上劳斯莱斯,这车留给王凤仪撑门面吧。
他带着吉米,上了辆奔驰。
跟着陈秘书的车,一路往省城开去。
直线100多公里的路程硬是开了3个多小时,中间水泥路不多,大多都是土路。
摇摇晃晃不说,路边也没什么风景不风景的说法。
两边全是农田,路上也没什么车,不是货车就是大巴。
还有不少牛车、手推车。
怪不得要7点出发,要是再晚点,估计午饭都赶不上。
中午11点半,车到了省城监狱门口。下面的路,车是不给进了。
保镖也没让进去,林祖辉跟吉米两个人,跟着陈秘书进了看守所。
可能是觉得不能过于失礼,并没有进行搜身,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狱警,一直跟着他们。
哪的看守所都差不多,林祖辉虽然第一次见,但也没多惊讶。
无非是铁门、铁窗、铁锁链。
郭学军是死刑犯,关在里面,从大门一路进来,过了五道铁门。
哨塔、铁丝网一应俱全,一只苍蝇都出不去肯定夸张了。
但一个大活人,铁定逃不出去。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的。
没安排他们在会客室见面,而是直接带去了囚室。
这比国外的越狱电影有意思多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除了脚步声,一点其它的声音都没有。
根本没有什么铁栅栏、犯人围观,每间囚室都是铁门紧闭。
上中下各一个可以从外面打开的小口。
顶上那个是定期观察犯人情况用的,中间的那个是打饭的,最下面的是收餐盘用的。
这也不像禁闭室,一样的房间太多了,应该是专门关押危险重刑犯的。
没人说话,看守所的官员没来接待。
只有一个狱警队长在领路。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狱警打开观察孔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他打开了牢房的铁门,看了看手表。
“人在里面,你们还有20分钟,之后我们就要给他执行枪决。”
“想说什么,就抓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