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祭坛的深处,空气湿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石壁上的水龙雕刻在幽蓝佛光下若隐若现,龙首高昂,鳞甲间似有水流涌动,轰鸣声如远古的低语,震得人耳膜发麻。
祭坛中央,一座水晶石台散发刺目光芒,台上镶嵌的密宗符咒盘旋如活物,隐隐勾连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水龙之心,龙脉核心的象征。
董文翊站在祭坛前,风水罗盘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指针乱转,似被无形龙气牵引。
他眯眼扫视石壁,沉声道:“这祭坛的龙气比扬州水下墓强了十倍,节点核心就在这里。”
林瑶紧随其后,手持一枚铜镜,镜面映出水龙之心的微光。
她轻抚镜面,低语:“铭文是密宗梵文,记载了永济渠的镇脉仪式。610年,炀帝以佛力镇水脉怨气,试图巩固国运。”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苏婉,“老苏,地方志有类似记载吗?”
苏婉推了推眼镜,翻开手中整理的洛阳地方志,声音低沉:“《河南志》提到炀帝在洛阳建译经馆,推广密宗,试图用佛咒平息运河民怨。但唐史篡改了这段,强调劳民伤财,抹杀了运河的经济功绩。”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这水龙之心,恐怕是炀帝最后的寄托。”
话音未落,祭坛石台骤然一震,水晶核光芒暴涨,佛光与龙气交织,化作一道青面龙身的虚影,持金刚杵,鳞甲间缠绕密宗符咒,低吼声如雷霆炸响:“护脉暗殒,国运尽殒!”
团队瞬间绷紧神经。赵子昂抱紧无人机控制仪,屏幕上显示墓室裂隙扩大,空间扭曲如水波荡漾。他咬牙道:“裂隙又来了!这玩意儿比扬州水龙王强太多,像是古佛和龙魂的合体!”
张峰反应极快,挥手示意军方技术兵后撤,低喝:“无人机升空,记录裂隙数据!所有人退到甬道,准备应急撤离!”他腰间的对讲机嘶嘶作响,军方潜水艇在外待命,声呐信号断续,显示水脉异动加剧。
“不能退!”董文翊踏前一步,罗盘指针骤停,他双手结印,风水龙气自脚下升起,化作金色光雾,与祭坛龙气对抗,“这合体是水龙王与古佛群的怨念,护脉失败的执念。必须正面破解!”
林瑶点头,铜镜抛向空中,镜面映出梵文禁咒,化作金光锁链缠向合体虚影。她低声念咒,声音清亮如钟:“南无大日如来,镇怨封灵!”
金光锁链收紧,合体虚影咆哮挣扎,空间裂隙却随之扩大,墓室石壁龟裂,水流自裂隙涌入,轰鸣震耳。
王晨紧握笔记本,飞快记录:“水龙王与古佛合体,青面龙身,持金刚杵,破坏力远超扬州水龙……铭文提到‘护脉暗殒’,可能暗示炀帝亡国前的最后仪式。”
他抬头,眼中闪过坚定,“老师,这合体是龙脉的守护灵,还是怨灵?”
“两者皆是。”董文翊沉声答道,龙气在他周身盘旋,化作金龙虚影,与合体对抗,“炀帝用密宗镇龙脉,想延续国运,但民怨太重,护脉失败,怨灵成魔。”
李铁护在队前,手握军刀,汗水滑过额角:“老董,这玩意儿比唐朝鬼将还猛,咱能顶住吗?”
“顶不住也得顶!”林瑶咬牙,禁咒金光再亮,锁链刺入合体虚影,逼出更狂暴的咆哮。
裂隙中隐现江都宫的幻象,刀光血影,炀帝的低语若隐若现:“运河永存……国运暗殒……”
苏婉突然喊道:“铭文有新线索!水龙之心是镇脉核心,610年永济渠完工,炀帝亲自主持密宗仪式,试图用佛力平息水脉怨气。这合体是仪式失败的产物!”
她翻开地方志,声音急促,“《河南志》记载,永济渠开凿耗费百万民力,民怨冲天,密宗仪式未能镇住龙脉。”
“验证了!”赵子昂盯着无人机屏幕,激动道,“水系图与洛阳出土的船闸模型吻合,永济渠的水流引动技术是镇脉关键!”他手指飞快敲击,屏幕上3d模型复原出船闸结构,精确到每一道水槽。
墓室水流愈发狂暴,裂隙吞噬石壁,佛光与龙气交织成风暴。
董文翊额头渗汗,龙气金光却愈发炽烈:“林瑶,禁咒还能坚持多久?”
“五分钟!”林瑶咬牙,铜镜嗡嗡作响,金光锁链开始龟裂,“这合体的力量在抽取水龙之心的龙气,必须尽快封印!”
张峰低喝:“技术兵,声呐锁定裂隙!无人机投射定位器,记录核心位置!”他转向团队,目光如炬,“老董,林教授,我带人顶住水流,你们专心封印!”
水流如瀑,军方技术兵在张峰指挥下,冒着裂隙吞噬的危险,投射定位器,声呐信号刺耳回响。
叶医生紧握药箱,随时准备急救,眼神却透着冷静:“大家稳住,水流有毒,我备了解毒针。”
王晨放下笔记本,主动上前:“老师,我帮林教授稳住铜镜!”他双手托住铜镜,年轻的面庞满是汗水,却透着不退的倔强。
林瑶瞥他一眼,嘴角微扬:“好小子,有你老师当年的胆色。”她深吸一口气,禁咒再催,梵文金光化作巨网,短暂困住合体虚影。
董文翊双手结印,金龙虚影咆哮而出,与合体正面碰撞。
墓室震颤,裂隙中江都宫幻象愈发清晰,炀帝的身影在血光中若隐若现,低语:“运河……永存……”
“不能让他抽空水龙之心!”董文翊咬牙,龙气化作金色巨浪,扑向合体。
林瑶同时催动禁咒,铜镜金光与龙气合流,化作一道光柱,直刺水龙之心。
轰! 合体虚影发出一声震天咆哮,裂隙骤然收紧,墓室水流渐缓。
合体却未消散,低吼“护脉暗殒”,目光锁定水龙之心,似在预示更大的危机。
“没完全封住!”林瑶喘息道,铜镜光芒暗淡,“水龙之心还有未解的禁制,合体在等我们触碰核心!”
董文翊收起罗盘,目光扫向团队:“这只是前哨,真正的龙脉核心在水龙之心深处。准备好,这场试炼才刚开始。”
张峰挥手,军方技术兵迅速布置无人机,监控裂隙余波。他沉声道:“文物局要求尽快封印,特种部队已在外待命。林教授,下一波怎么打?”
林瑶擦去额头汗水,目光坚定:“水龙之心有密宗阵法,破解需要时间。所有人休整,明天直面核心。”
夜色笼罩洛阳,团队撤回洛水岸边的临时基地。古桥横跨洛水,月光洒在桥面,泛着冷清的光。
苏婉坐在桥边,手捧一杯洛阳老茶肆的菊花茶,低声道:“炀帝的运河,功过两难评。护脉暗殒,到底是国运,还是他的执念?”
王晨坐在她身旁,笔记本上写满密宗铭文,眼神却透着热切:“老师,运河连通南北,功绩不该被埋没。我们得让真相重见天日。”
赵子昂调试无人机,苦笑道:“真相?得先活过明天的试炼。这水龙王,比扬州那只猛太多了。”
李铁靠在桥栏上,军刀擦得锃亮:“猛又咋样?老董和林教授在,咱怕过谁?”
张峰站在桥头,目光望向洛水深处,军方对讲机传来低语:“文物局催进度,明天是关键一战。兄弟们,挺住。”
董文翊与林瑶并肩而立,眺望洛水。
月光下,水面泛起涟漪,似有龙吟低鸣。林瑶低声道:“老董,这水龙之心,比唐朝昭陵的仙冢还凶险。你怕吗?”
董文翊轻笑,罗盘在手中转动:“怕?十八年了,从盛京到洛阳,哪次不凶险?只要有你在,我怕什么?”
林瑶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少贫嘴,明天封印核心,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洛水岸边,团队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短暂的温暖掩盖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祭坛深处,水龙之心的光芒依旧刺目,裂隙低鸣,如远古的叹息,预示着终极试炼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