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移民国家,没有认同感,没有归属感。”洪双喜闻言点点头道,“不像咱们同一个老祖宗。”接着又道,“国外信上帝的也特别多。”
“宗教至今与现实的关系没有处理好。”齐许闻言深褐色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不像咱们无神论者,宗教信不信都自由,无所谓。”
“他们更是没有基层的,更谈不上能力。”洪双喜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没有吗?”谭晓云黑眸直视着她说道,“咱们关注点都在城市,还是有名的几大城市。”
“他那本质上还是建立殖民定居点那一套。”洪双喜不客气地说道,“居民自治组成基层单元。”猛然想起来道,“他们的居民社区富人和穷人界限分明的。穷人社区治安很差,警察都不巡逻的,更谈不上出警,没人管的,贫穷生奸邪,什么都能看到。富人社区就不同了,那公共设施与服务,绝对让人成为上帝。”
“这……”庄国栋他们看看彼此,“这是他们的另一面,怎么没人说呢?”
“能专门去的又有几个呢!”齐许闻言立马说道。
“双喜专门瞅着他们不足去的。”庄国栋闻言笑道。
“只准他们拿着放大镜看咱们,放大咱们的不足,凭什么我不能。不要双重标准好不好。”洪双喜没好气地说道,“了解一个城市都要看看,他们对普通人如何?不能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对!”齐许笑着微微颔首道,“国外好的咱们要学,坏的坚决抵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洪双喜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的进步每个人清楚的感受到,而他们几十年如一日,一成不变的。西方有钱也不会花在公共设施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呀!时间不早了。”端起水杯道,“我进去了。”
齐许端起眼前自己的白瓷茶杯道,“你们自便。”跟着双喜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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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走?”洪双喜将茶杯放在了书桌上,坐了下来。
“我明天就走。”齐许坐在床尾不舍的看着她说道。
“明天就走啊?”洪双喜晦暗不明地双眸看着他说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齐许目光灼灼期待地看着她说道。
“你接收人家的企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洪双喜轻抿了口热水说道。
“我知道。”齐许目光暖暖地看着她说道。
“不论哪里欺生,都很正常,尤其咱们还跟人家肤色不一样。”洪双喜紧皱着眉头看着齐许说道,“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不起咱们。”
“我了解,咱们建设之初,是跟老大哥学的。”齐许闻言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说道,“明白,国有的厂子,几十年了,内部早已树成老精,盘根错节,各种内部人控制,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了,其实推倒重来最好。修修补补真的没戏。”
“嗯嗯!”洪双喜闻言猛点头道,“新厂长光杆司令没有势力,想推行改革基本上被中层老员工这里卡着,那里把持着,只能引进大量的新人或者大学生,安排到各个权力部门,和管理岗位上,起初还很好。可是后来,招聘就变成了很多老员工往里塞人的捷径了。”
“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齐许琥珀色的眼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现在都揭不开锅了,真要有捣蛋的,把锅给砸了,那大家都别吃了。”接着又道,“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日子再苦一苦,思想就会统一了。”
“鲜血凝聚共识嘛!”洪双喜漆黑如墨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看着他说道,“有注意到卢布吗?”
“有!又贬值了。”齐许轻叹一声道,“民众的生活又雪上加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琥珀色的瞳仁滴溜溜一转道,“我看到最后,我这贷款最后还钱的话,估计跟金圆券差不多了。”小生怕怕地说道,“货币贬值真可怕。”
“先有货,才有币。”红双喜清明的眼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手中有粮,心不慌!”齐许明了的点点头道,“钱币有时候啥也不是。卢布印得再多,货架上也长不出粮食,和商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道,“这样人就老实了,就听话了。”
“其实他们也很好管,跟咱们有文化传统的人来说,他们单纯的很。”洪双喜乌黑灵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咱们都是人精子,表面看人畜无害的,心黑着呢!”齐许闻言摇头失笑道,“跟他们相处过,不是睁眼瞎子。”
“实在不行,你就黑社会那套管理方式。”洪双喜目光深沉地说道。
“啊!”齐许错愕地看着她,“这太……”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洪双喜食指轻叩着书桌道,“兄弟义气,利益导向。”接着又道,“农民军刚起家的时候,跟土匪似的,后来才形成正规军的。”调侃道,“桃园三结义。《三国演义》从兄弟结义开始的哟!然后才成就伟业的。”
“呵呵……”齐许闻言摇头失笑道,“真有你的。”
“我说错了吗?”洪双喜闻言明媚的黑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当然他们可不配跟《三国演义》比,他们可不懂这个。”
“对!”齐许闻言笑着点头道,“制度总有滞后性。”
“嗯哼!”洪双喜闻言连连点头道。
“你刚才一直强调制度,制度不可能完美的。”齐许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制度就那么可靠吗?”
“当然不可靠了。”洪双喜闻言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道,“制度也是靠人执行的。”
“歪嘴的和尚把经给念歪了。”齐许幽深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对!”洪双喜指指窗外漆黑的夜空道,“在这里看多了,人不可靠,制度可靠,人治就是不行,要靠法治。”
“嗯嗯!”齐许闻言点点头道,“制度从上到下坍塌了,领头人带头破坏制度,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
“其实正好相反,可靠的还是人,当然你得找心底正直的人。”洪双喜深邃透彻地双眸看着他说道,“这要是心术不正之人,咱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