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彧行没看出来哪里坏了。
季瓷跺脚：“你看我这身衣服，像是我平时穿的吗？”
要不是谢嘉泽已经被气疯了，早就发现端倪了。
谢彧行打量了一眼自己亲自选的衣服，颔首：“还挺好看。”
季瓷气急：“谁和你说这件事？”
她转身就向书房走，那里还有一套她便宜的衣服。
谢彧行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抓到了面前。
女人瓷白的脸蛋距离他不过寸许，谢彧行甚至能看清她因惊诧微微颤抖的睫毛。
礼貌的倒退一步，他提出意见：“他又不傻。”
也许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季瓷穿什么，仔细回忆，不就露出破绽了吗？
季瓷皱眉：“那怎么办？”
按照谢彧行的话，她就是回家再拿一套衣服也机会被发现。
总不能一晚上时间，让人给她造出一个山寨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吧，那太强人所难了。
“慌什么？”
小姑娘轻轻咬着唇瓣，浅色的唇被咬出一抹夺目的嫣红来，谢彧行的声音飘了一瞬间：“我有办法。”
……
“你怎么穿着大哥的衣服？”
一晚上过去，谢嘉泽醒来便看到了穿着大衬衫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季瓷，一瞬间觉得脑门有点疼。
自己的女朋友，穿着别人的衣服，还光天化日的在他面前。
摸了摸自己的头，谢嘉泽觉得他有点绿。
厨房中煎蛋的谢彧行淡淡道：“没拆过封的。”
谢嘉泽急了：“那也不行啊！”
他拉着季瓷的衣服，宽大的衣领滑动之间，露出的雪白的肩。
但也仅仅是那惊鸿一瞥，季瓷就再次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谢彧行冷淡的面前的糊鸡蛋：“不然，让她穿着脏衣服睡我的书房？”
“谢嘉泽，你想被我从楼上踹下去吗？”
谢嘉泽不明白，为什么季瓷穿脏衣服他要被从楼上踹下去。
他只觉得此刻浑身不对劲，就想让季瓷将衣服缓下来。
“你脏衣服呢？”
“谢先生……扔了。”
季瓷垂眸看着卷了几道的裤子，低声开口。
嗯，就是这么好解决。
扔了衣服换上谢彧行的衣服，让谢嘉泽血压升高，根本不给他考虑自己穿了什么的问题。
谢嘉泽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想斥责季瓷没分寸，不知廉耻，可现在是在大哥家里，他敢闹起来大哥就敢用皮带抽他。
大忍了又忍，他只能窝囊道：“我们现在就走！”
“急什么？”吃我亲自下厨的早饭。
厨房中传来男人的邀请，时间走到八点钟。
季瓷垂眸便看到了发黑的鸡蛋，只觉得它都对不起身下那昂贵的盘子。
想将它扔掉，可又想想还在客厅中的谢嘉泽，季瓷还是放弃了这浪费粮食的选择。
她又煎了两颗蛋，才将牛奶面包一起端上来。
谢嘉泽的别扭被大哥亲自下厨的期待冲淡了许多，可当看到那桌饭菜的时候，他的不悦又飞回来了。
这都什么东西？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身着黑色衬衫，不像是在下厨像是在开会的大哥：“咱们就吃这个？”
你的厨子呢？
你的保姆呢？
就这么给他们放假了？
季瓷淡淡地道：“我亲自下厨，你有意见？”
“没……”谢嘉泽下意识摇头，可看着他面前那漆黑还流黄的鸡蛋，一时间又觉得也可能是有点意见的。
还有……
“你们两个的鸡蛋，怎么这么好？”
为什么，三个人里就他一个是糊的？
季瓷面不改色：“那是我煎的第一个蛋，肯给你就不错了。”
谢嘉泽不想要这个第一次，他只想逃。
“坐！”伴随着男人不容置疑的声音，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到了餐桌旁，视死如归地吃掉了那面目全非的鸡蛋。
用牛奶顺了好几次，他依旧能感受到喉咙中黏黏糊糊的感觉和口腔中糊了的味道。
深深吸了口气，他咬牙看向吃得开心的大哥：“现在，我们能离开了吧！”
这都八点多了！
季瓷看了一眼一直充当透明人的谢彧行，在他几不可查的颔首下，淡淡道：“走就是了，我还会留你吗？”
谢嘉泽又梗了下。
他抓住坐在一旁的谢彧行，起身：“那大哥，我们就先走了。”
说话间，他察觉到手被躲开了。
正不悦回头的时候，就见到季瓷露出了手腕上青紫的痕迹。
那清晰的指痕，正是昨晚上谢嘉泽闯进门的时候留下的。
谢彧行幽幽地看着这指痕，又看着若无其事的季瓷，柔声开口：“谢嘉泽，疼呢。”
谢嘉泽喉间滚动，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和歉意又浮现了。
喉间有道歉在涌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许久后，他只能拿过自己的外套，闷声道：“走吧。”
这下，不想着去抓人的手臂了。
谢彧行回眸对着季瓷弯了弯眼睛：“等着。”
受了伤不和他说，祸害他们共同的身体，他必须得和季瓷算账。
季瓷微微耸了耸肩，很爱青她也没办法啊。
而且……
也不怎么疼。
目送着两人离开，季瓷微微叹了口气。
第一次让谢彧行独自去面对谢嘉泽，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不会打起来吧。
那样的话，她的心思不就功亏一篑了？
楼下。
谢嘉泽坐上自己的跑车，看着目不斜视对跑车一点不羡慕也一点不崇拜的季瓷，有些挫败感。
他闷声道：“去你家，把你这身衣服换了！”
他可不想季瓷一整天都穿着他大哥的衣服招摇过市，他会气死的。
谢彧行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抠门的蠢货，报了地址。
既然季瓷不再住在那里了，那地址暴露自然也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车子越开路段越老旧，在听到自己跑车底盘被接连碰撞的时候，谢嘉泽都有些后悔送人回来了。
不就是换个衣服吗？
她自己也行的。
“停。”在到达老旧小区的时候，谢彧行张口叫停。
“你就住在这里？”谢嘉泽透过车窗看着破旧的小区陈旧的车子和大批的老年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季瓷，怎么会住这么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