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不久,林曦这抄家郡主的名号又新添了一笔光荣事迹。
明明是关子衡带着人着去干的,甚至只是正常的搜查,根本称不上抄家,但在外人眼里明毫无区别。
皇监司出马,不可能空手而归。
各种金银珍宝如流水般从张家密室被抬出,只简略估计便早就已经超过了张临正常身家几十上百倍。
不仅如此,张临的书房还找到了几封藏得极其隐蔽的信件,这一下更是铁证如山。
消息传入宫中,皇帝震怒,当即便下令将张家人收监,而原本的搜查也变成了真正的抄家。
只等整个案子彻查完毕后,再一并处置。
除了张临外,于大人那一家子也没逃过收监查抄的结局,还有监察院其他人员到底有多少涉及其中,也需得详细排查。
“郡主,没想到这张临竟然还有保存信件的习惯,还真是挺巧。”
一连忙了好几天,大理寺卿只觉得自己格外命苦。
福安郡主到底年轻,每天忙来忙去的还精力充沛得很,瞧瞧那满满的活力当真叫他羡慕。
“是吗,我觉得挺正常的,说不定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只要没被发现,反过来也是他可以拿捏别人的把柄。”
林曦知道大理寺卿这是怀疑这几封信件真正的来历,不过怀疑又如何,没有证据那就只是怀疑。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大理寺卿会想不开,为了这点小怀疑特意去对皇帝说道,不然也不可能在卷宗记录上分毫未提。
说到底,就算信件出现得有点问题,但张临等人的罪却毫不冤枉。
这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已死的有罪之人,真做什么得罪她的事。
“郡主说得也是,大概张临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死得那般突然吧。”
大理寺卿从福安郡主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倒也省了试探的心思。
他们这位郡主呀,就不是一般之人,哪怕真在其中做了点什么,又如何?
左右人家并未专门去制造什么冤假错案,他没必要探究太多。
而且监察院内部也的确早就烂透了,是得好好出手整治整治才行。
就在这时,有下属匆忙进来禀报,说是监察院的伍大人畏罪自杀了。
而且伍大人自尽前,还留下了一份厚厚的认罪书,将这些年他在监察院被几位上司逼迫着所做的种种恶行通通交代了个遍。
大理寺卿与林曦见状,当下便去了现场亲自查看。
伍大人是在他办公的屋子里自尽的,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很快就死了个干净。
因着彻查,所以监察院这些天时刻都有人看守,所以伍大人自尽的现场自是第一时间便被围了起来,这才没被其他人有意或无意间破坏掉现场。
而伍大人留下来的那一份厚厚的认罪书,也得到了最好的保存。
“两位大人,小的已经仔细检查过,的确是自杀,并没问题。”
大理寺的仵作确认过后,便先行退到了一旁。
“郡主,您看看这些东西,咱们一会儿怕是得入宫一趟,亲自面圣才行。”
大理寺寺卿已经快速翻看了过那份认罪书,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曦,并将他手中的那一叠纸递了过去。
此时他的心情有些不知如何形容。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这位畏罪自杀的伍大人主动交代了一切,本质上而言省了他们不少事与时间。
彻查到这一步,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已经提前完成,剩下的只是一些适当扫尾及正式定罪。
若止步于此的话,事情可以算得上完美结束,可偏偏姓伍的却在最后还扔出了一个大雷,不声不响地便抛出了于、张两人联合京城两家权贵,接连刺杀福安郡主的恶行。
于、张两人死了倒是干脆,甚至姓伍的也自尽一了百了,但问题是那两家子权贵还在呢。
光是一个蓄养死士,勾结朝臣,谋杀福安郡主,这事就没法善了。
好在福安郡主就在眼前,此事是真是假,想必身为当事人,郡主肯定心中有数,应该不必他多加费心吧?
大理寺卿幽幽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这是被无辜卷入到了是非中。
他就说监察院的人怎么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看来还真不是什么风水问题,分明是吃饱了撑的,非得没事找事去踢福安郡主这块铁板。
现在好了,真当人家是废物查不出当初刺杀的真相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不了了之吗?
呵呵,人家这是故意以静制动,积蓄力量做足准备,好直接来个一锅端呢。
回头他得再次好好警告敲打家中老老小小,让他们都把眼睛放亮些,脑子捣腾干净些,别什么人都敢惹,什么人都敢去得罪!
林曦并没在意大理寺卿内心到底有多复杂,将那些东西快速翻看起来。
等她看到最后的一页,最后面的内容时,不由得挑了挑眉,轻嗤道:“没想到竟还跟我扯上了关系,真够荒唐的,就因为看不惯我,所以这么多人竟联手刺杀我?”
说到底,这些人无非是觉得她挡了道罢了。
所以有杀戮,大多都源自于利益,有仇没仇的反倒是其次。
“不遭人妒是庸才,说明郡主的确极其优秀!”
大理寺卿见林曦江信用脸不在意的模样,倒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还夸赞了一句,真心实意。
毕竟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总之郡主这仇都已经报了个一半了,至于剩下那两家权贵,路也早就已经被郡主提前架好,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大人过誉了,看来咱们真得亲自入宫面圣了。”
林曦听着大理寺卿待她愈发恭敬的态度,就知道这老狐狸估计已经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不过那又如何,她还真不怕被人怀疑是自己设局将这些人的罪行暴露于阳光之下。
毕竟这些人就没一个是无辜的,她也从未设计陷害过任何人,就算有人明知是她的报复也没有任何证据,甚至连怀疑指责她都毫无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