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续道：“……你看我干嘛说话这种语气？我想大概是被你感染的，以致自己忽然变得成熟很多，你看，我是这么容易被你影响，而我是那么愿意被你影响。”
杨齐道：“我影响你？好吧，这是我的错，本来我被你吸引的，是你的天真烂漫，我也不想你忽然失去了这些本真的可爱。”
童颜笑道：“暂时的，我本性怎样我是清楚的。这还不是怪你？”
说着，忽然抬脚，踹了杨齐一下，就又笑道：“你这个大坏蛋，能不能不要那么沉重？”
杨齐没有躲开。
他同意她的建议。
所以他不仅没有躲开童颜踹来的那一脚，反而反手握在掌心。
还脱掉她那只高跷头白色刺绣鞋，故意挠了挠她脚心几下。
她咯咯地笑。
他看地几乎要迷了心智。
不过最终还是放下了她那只小脚。
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感到口渴了。
随着杨齐喉头鼓动，贴心的童颜就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杨齐手上。
杨齐都没注意房间里竟然有热水喝。
“热水哪儿来的？”
“我进来之前跟前台要的呀！”
“你倒是细心。”
“不然你以为我只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么？”
“呵呵……”
手里水杯不再滚烫，杨齐浅浅喝了几口，又将还有半杯水的杯子，笑着递给了童颜。
童颜接过，一饮而尽。
她比他更渴。
因为她说的话比他更多。
可不是心里的渴和身体的渴，只是嘴巴真的有些干。
她需要些滋润。
西北的冬天，总是有些干燥。
不像童颜老家兴元那样的鱼米之乡湿润。
哪怕童颜跟着爸爸定居京兆好几年了，却依旧不太适应。
杨齐看她喝水也那么可爱，手上捏她脚的力度，也温柔了许多，就问：“我知道你老家跟这边冬天不一样，是不是不太适应？”
说着，就起身来到暖水瓶那儿，又给童颜倒了一杯。
回到床上他刚才坐的位置，嘴里“稀溜溜~”地，吹了好一会儿，才交到她手上。
“不烫了，来。”
“嗯。”
一杯喝完，童颜似乎越喝越渴。
干脆从床上拿起自己小手包，又从里面掏出那个、大约300ml容量的可爱卡通式粉色水杯。
“那，我还要喝，你给我倒！”
杨齐笑：“还没怎么就开始指挥我了？”
笑归笑，说归说，但他说笑过，就很快灌满了那只卡通水杯。
刚坐到床沿，童颜就伸手来拿。
他躲开了。
“太烫了，我给你吹一会儿。”
童颜嘻嘻笑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细心？”
细心是杨齐作为男人，极其罕有的特质之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不掉的。”
俩人又说几句，卡通杯里的热水已经不那么烫了，杨齐才递给她。
水喝完了。
最终俩人纠扯半天，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杨齐建议道：“还是按原先说好的，先培养感情，毕竟你知道，我并不缺女人。”
童颜咽下最后一口温水，喉头动了动，回道：“我同意。”
忽又问道：“你不是一开始挺纠结的嘛？怎么忽然又同意接受我了？”
杨齐笑道：“不知道，我一向在感情上都是个比较纠结的人，只是在你这儿，程度更深一些。”
童颜道：“因为我小？”
杨齐点点头。
童颜又挺了挺她那本来就相当饱满的胸脯，就欢快地说道：“身份证都看过了，真的十八岁，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呀！”
杨齐呵呵而笑：“你可别再挺了，再挺襦裙襟头要被你撑开了。”
童颜低头一看，好像真是。
羞赧一笑，别过头去，但很快就又转了回来。
她忽然身子前倾，凑到杨齐眼前十来公分的距离。
似乎要把杨齐看透一样。
杨齐这回没有躲开。
就这么直挺挺让她看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童颜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也是杨齐女朋友的身份。
想到这儿，她突然就打着哈欠——人放松后的条件反射，在她这里显得有些漫长。
杨齐看一眼时间，失笑道：“好家伙，三点多了？”
童颜起身，自然地靠在杨齐身上：“可不是……哦~喔嘛！”
杨齐看她确实困了。
虽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她。
但他很快就自作了主张。
“你睡这儿，我睡外面。”
这间房子是套房，有里外两间卧室。
这是杨齐那会儿过来开房时，早准备好的。
他还以为用不上——担心自己没把持住。
可喜的是，现在用上了。
但童颜似乎不想要他走。
迷迷糊糊间，听杨齐说他去睡外面，童颜忽地起身，一把拽住杨齐胳膊，死死不放。
“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可是两个人睡，我更怕，”杨齐无奈笑道，“你觉得咱俩一个一见钟情、一个男儿本色，谁有那种定力保证不发生点什么？”
童颜自信自己可以。
当年第一次跨越千山万水去找姚珊灵的杨齐，一开始也跟她一样。
“初恋？”
“对啊，”杨齐进一步解释道，“我当年也像别的纯真男孩一样，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就哄猫猫说咱俩就搂着睡，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结果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俩赤身裸体的，又看床上一小滩血迹，我就知道，我大意了。”
童颜倒是对那个“猫猫”的称呼很感兴趣。
就问：“能说说，为什么叫她猫猫吗？”
杨齐避重就轻道：“你又不困了是吧？”
一说就又困。
童颜怪杨齐，自己好容易有了点精神，想要了解他多一点，却被他故意提起的“困”，还真的困上了。
后来杨齐说的什么，她都记不清了。
迷糊醒过来的童颜，一看时间，早上6点。
但她看着眼前搂着自己、靠在床头的杨齐，也不知道他是跟眼前一样，搂着自己睡了一晚，还是睡够了才过来的。
他笑答：“后一种呗。”
她不乐意了。
心里埋怨道：“真是笨蛋，你要是搂着我睡，生米煮成熟饭，我又不能把你怎样呀！”
心里有气，童心未泯的童颜，就得发作一下。
所以躺着也要踹他一脚。
杨齐没躲。
他知道，她在怪他傻。
可是这就是他的性格。
眼看时间不早了。
“快起来，我送你去上课！”
杨齐此时的语气，让童颜恍然想起，母亲叫自己起床的情景。
“他有时候，真的有点婆婆妈妈哎……”
就在心里将杨齐吐槽一番。
但吐槽归吐槽，她知道，这两天的课的确重要。
洗漱后，她清醒一些了。
就想：“昨晚迷迷糊糊，神神叨叨终于把这个傻瓜说通了接受我，这家伙，该不会又要反悔吧？”
有点像梦——朦朦胧胧的，显得那么不真实。
童颜就想再试探一番。
“爸爸，可以给人家更衣嘛？”
来到杨齐身前，突然伸平双臂。
白色浴巾滑下去后，杨齐心里除了本能猛跳了下，再无多余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