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说衣裳找不到。
找了好一阵,才在一个绣娘的手上找到。
而后说袖口处,最后有一个地方,还没有封口,让他稍待,马上好了,绣娘正在封口。
把他请到一处包间,送上茶水,
这一等,等的时候还不短,余东文让小厮出来催了两次,催伙计快一些。
伙计虽然连连说好,马上,又是马上,却还是迟迟未来。
在余东文等的就要等不下去,拍案而起的时候,伙计终于进来了。
“客人,衣裳好了,您要不要看看?”伙计点头哈腰地进来,手里抱着一件成衣,是他方才看的那一件。
“不用了,包起来。”余东文没好气地道,他这会也无心查看衣裳。
这家铺子他是不会再来了。
气乎乎地出了后门,马车依旧停在老位置。
坐上马车,余东文就离开铺子,这次倒是没再耽搁,很快就到了潭渊寺的门前。
马车没停在山门前,他们这些年轻学子,每一次到潭渊寺来聚会,都会各自在潭渊寺里定厢房。
这一排厢房前面有一处停车场。
马车就停在了厢房前面,已经有几辆马车停在这里,马车夫都不在,有一个小厮在这里招呼,应该是组织者留下的。
看到又一辆马车过来,小厮跑了过来。
“见过公子,公子要不要先更衣休息?”小厮对下了马车的余东文笑问道。
“人都去了哪里?”余东文平了平气,问道。
“在外面一直相聚的地方,公子是否去过,需要带路吗?”
“不用!”余东文道。
来过的,自然也熟悉流程,问过哪一间屋子是自己的后,让小厮把衣裳抱下来,放置在屋子里。
可能是因为他是才接到贴子的,休息的屋子在最后一侧,很巧,马车过来的时候,也停在最边角的一侧,紧靠在余东文厢房的边上。
待小厮把衣裳放进屋子,余东文就带着小厮离开。
这一片厢房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守在这里的小厮百无聊赖地靠在边角的石头处坐下,看着才到的马车夫走了过来。
“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马车夫笑道,伸手从怀里取了几个铜板递过来。
“你说。”小厮笑眯眯地接过。
“早上过来的匆忙,现在还没有吃早点,能不能帮着去倒碗热水过来?”马车夫叹了一口气道。
寺庙里也是提供热水的,特别是在这种香客们休息的厢房位置。
“行,你等一下。”小厮反正没事,赚几个铜板也是好的。
看这马车宽大就知道这家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的,当然是交好为主。
小厮一溜烟地跑了,马车夫转身上了马车,打开方才余东文坐着的狭长宽大的坐垫,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箱子,和这长形的坐垫很合拍,一看就是套制的。
谁能想到,马车里的长形坐垫下面,居然还藏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这样的东西,一看就是定制的,可见都是早早准备下的。
马车夫动作快速地抱起长条形箱子,下了马车,往余东文定下的厢房过去,最边角上的厢房,几步的距离。
这一排厢房,都没上锁,门一推便开……
沈盈夏感觉到自己在一处狭长的箱子里,闷闷的难受,眼前很黑,看不清面前有什么,
下来寻找成衣,
就在这么一家成衣铺子里,她居然就被打晕了。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那是她的铺子!记在她名下的铺子,既便不在京中,这家铺子的生意也是她的,这是母亲早早的就分给她的,但是因为她的边境,她名下的铺子,都是二妹韦承雪在帮着管事。
被打的那一刻,她一把把雨滴推了出去。
雨滴跌跌撞撞地撞开几件成衣,倒了出去,晕倒前的那一刻,她听到有人惊叫的声音,显然是发现了雨滴。
再醒来,头还钝钝地疼,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这箱子也是能周转身子的,或者也是因为她瘦小得过分。
居然还能翻一个身,躺得更舒服一些。
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后脑勺上肿了起来,在她看来真不是很厉害,就这样的一下,居然能把她晕了这么久。
不得不说这身体实在是太弱!
还得好好练练!
耳边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仿佛是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沈盈夏没有着急着起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听动静。
许久,隐隐地似乎有些动静过来,是人的脚步声?
很轻,几乎没有。
如果不是沈盈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一直侧耳静听,几乎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有人来了,还是偷偷过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安静?
咯嗒一声,很轻,但这一次特别明显,就在她的头顶上,沈盈夏缓缓的眯了眯眼睛,这一次看向头顶。
又是一声轻轻的咯嗒一声,一丝光亮从外面透了进来,而后箱盖打开,有人伸手进来,一把把她拖了起来,看这架势绝对不是把她当人看,而是一件货物,直接就要扔掉的货物。
被迫拉起来的她,就对上了一双俊美的眼睛。
往里温雅的眼睛,在看到沈盈夏的时候,居然有了些惊讶,而后笑了,还没待沈盈夏反应过来,她又被直接塞进了箱子,再然后这个人也跟着跳进来,上面的盖子被他手一托,又带回了原位。
沈盈夏再一次感叹她过瘦,好处也是有的。
只要她紧紧地贴着箱子一侧,就不会让这个人压到她。
耳边很安静,再没有动静,箱子里稍稍有一丝光线,方才托上盖子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么严实,还是留了一条缝隙的,就这长条形的箱子,给沈盈夏的感觉有点奇怪,莫名的还有些熟悉。
“你……”定了定神,才想说话,却见对方伸手指在唇边轻轻地按了按,示意她别说话。
也是,今天这位礼郡王,不再是往日尊贵华丽的样子,穿的是一身极简单的衣裳,白色布制的衣裳,除了那张脸,整个人看着就不像是位贵公子,更像是……
沈盈夏皱了皱眉。
她觉得礼郡王身上的这身衣裳,她也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