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姜问缓缓启唇：“给我能自由进去任何幻境域的权限。”
幻境灵小胖手揉了揉额头，心力交瘁：“姐姐，真的不行，幻境域会变得薄弱，会影响到我的修为。”
姜问手抱着头，干脆利落一扭。
嘎巴！
又死了！
幻境灵仰头，揪着头发跪地无声的咆哮。
心气可真够大的！说死就死！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了是吗？
姜问原地复活，静静盯着幻境灵，但手却掐在自己脖子上。
幻境灵就差跪下来求姜问别死了。
“姐！别送了！求你了！别送了！你再死我也没得活啊姐！”小小的幻境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先前那副淡定的模样。
开玩笑，这姐的生命值只剩下一滴残血了。
再死两次，就彻底挂了。
她毫不质疑这姐是真敢死。
没有人能为了威胁他人，去硬扛这么多次大刀割脖的痛。
况且，她失忆了，那张小抄上也没有关于她幻境灵的记录。
所以她不知道在此幻境域能死几次。
这货，单纯的就是用能活活，不能活死的心态来玩自己！
似乎是幻境灵的哀求起了作用，姜问掐着脖子的手松开，幻境灵瞬间松懈下去，拍着胸口正欲说什么。
姜问手握回脖子，一个使力。
嘎巴！
幻境灵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姜问再度复活，幻境灵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面部狰狞到了极致，在地面翻滚，跪地，双手颤抖，仰天无声哀嚎，疯狂抽打自己的腿！
几秒后，站起，把头抵在姜问大腿，稚嫩声音仿佛苍老十岁，沙哑又无尽凄凉。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死。”
“只要你答应，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你要我六成修为也行。”
幻境灵抵着姜问大腿的头扭了扭。
姜问微笑：“真的吗？”
幻境灵闷闷声音从底下传来：“真的！姐！求你了！别死了！”
“好的呢～”
幻境灵：“！”
幻境灵猛地抬起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在细细咀嚼回味数遍后，幻境灵稚嫩的嗓音发出尖利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她不死了！她不死了！”
幻境灵跪地，摊开双手向天，甚至想给姜问磕两个。
幻境灵狂笑半盏茶后，起身，双手合十：“请问，您有什么需……”
一只手摁在了幻境灵的头顶，自姜问手掌源源不断溢出银白色电流。
是姜问在初来这世界时，所获得的天道雷。
同一时间，一把长刀从幻境灵内丹处直接捅穿。
姜问慢悠悠道：“想要你死。”
幻境灵不再言语，张了张嘴，黑色血液汩汩流出。
这姐，怎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幻境灵小胖手艰难摁住自己内丹处，疼的要命，但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为何？”
姜问唇角弯起：“用这种方法逼你成为我的结契灵啊。”
“这种事肯定要自愿的嘛，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愿意，所以就只能这样啦。”
幻境灵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你是怎么知道幻境灵只有在濒死的时候，与人结为结契灵，便能活下去？”
“你……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些？”
姜问手慢悠悠掏了掏袖口。
“其实，我不止只有一张小抄。”
小抄被姜问一甩，往幻境灵眼前一扬
——幻境灵，擅长迷惑入幻境之人留在幻境中一生不得出，并将其炼制成法器，但并非不能用以正道，其在濒死前与人结为结契灵，便会为主人所用。
幻境灵深吸一口气，脑袋一片空白。
她这辈子活了几百年，真的没有见过这般无耻之人！
她颓然落下两行泪：“行吧。”
除了认命，她还能怎么办？
幻境灵抽噎着拔出捅穿她的刀，一把挥开姜问头顶对她输入天道雷，叫她全身筋脉剧痛的手。
小胖手抓住姜问手腕，划出一道血口，沾血于自己手掌画法印，法印慢慢自她手掌浮起，变大，将两人笼罩住，刺啦一声，一道结契雷自半天际划下，打入两人额间，法印消失。
而姜问的左臂肩膀处，留下一个黑红小拇指大小的月牙花纹。
结契，完成。
幻境灵那被捅穿的内丹开始修复，洞口收拢，筋脉复原。
怨念看着抱着手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姜问，胖嘟嘟可爱的脸上小嘴不停翻飞骂人。
神经，刚才抹脖子九次一声不吭，现在割个小划口嗷嗷叫疼，纯有病呗！
“行了，结契完成了，”幻境灵跺了跺脚：“但是，这第二关的幻境也要毁了。”
姜问一秒站起，神色半秒切换严肃：“什么意思？”
幻境灵：“我们幻境灵一旦与人结契，正在进行的幻境就会中止，因为此后每一次使用幻境都需要主人同意，所以此次的幻境便要变废。”
“我的主灵在这个幻境，其余幻境里的都是我的分身幻境灵，所以，不仅这里的幻境会消失，其余九十几个幻境都会消失，这一关，全数通关。”
姜问：“！”
姜问抱头疯狂在地面哀嚎，撕扯着头发，蛆一般往前膝行，举起双手嚎叫，眼泪淌了一脸。
“天杀的！为什么不早说啊！！”
“全放出来了！这一把白干！”
幻境灵一哽：“你不是得到了我吗？”
姜问侧躺在地上，眼泪顺着鼻梁流在地面：“现在叫你把我放出去，留他们在幻境里，行吗？”
幻境灵肉嘟嘟的手一摊：“不行了。”
“除了这个幻境，其余副幻境已经消失了。”
“他们应该全去了第三关幻境了。”
姜问眼睛一亮：“第三关幻境，那你……”
幻境灵歪头乖巧一笑：“第三关幻境跟灵灵可没关系哦，虽然那个幻境没有幻境灵，但那个是灵灵的先祖所创的哦，等级高于灵灵，所以，灵灵无法介入哦~”
姜问爬起，中指一竖：“废物！要你何用！”
“啧！”幻境灵蓦地往后一退：“走吧你！没素质的主人！”
正欲给幻境灵一脚，姜问眼前的幻境域开始扭曲，模糊扭曲的视线里，灵灵朝她笑张狂。
“啊哈！忘了跟你说，下一关虽然没有幻境灵，但若是心智不够坚定，出了幻境容易走火入魔！”
幻境之外，月山山顶。
月山山主脸色黑沉难看的要命。
被他吹嘘的如何上天入地的第二关就这么全数通关不算，他月山世世代代供养的幻境灵竟认了他人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