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格林他们带兵来到奥尔加格勒附近的时候,就被本地的防御情况给吓了一跳。
隔着望远镜他就看到了奥尔加格勒城墙下那密密麻麻的堑壕,叶格林十分不解敌人这是想干什么。
“这里的敌人怎么突然变那么聪明了,这明显就是防着咱们迂回包抄的战术嘛。”
叶格林笑呵呵地将望远镜递给了一旁的斯塔林,他又找到了负责侦查的同志去询问情况。
果不其然,这里只不过是敌人防线的一角。
从侦察兵传来的报告来看,敌人竟然围绕着整个奥尔加格勒的城墙修建了满满一圈的堑壕防御阵地。
从伊姆拉河沿岸一路绕了个弯修到了小伊姆拉河边上。
“听本地人说,帝国军还在河对岸的大湾镇和叉口镇也修建了堑壕防线,而且就紧贴着河边。”
“敌军把这附近的船只都收缴了上去,靠着水上的优势,敌人很容易就能支援到大湾镇和叉口镇的部队。”
斯塔林也跟着分析起了这里的情况,而且他这里得到的消息显然要更多一些。
“还是在本地人这里打听到的,他们说大概一个月前本地的什么将军就强行征召了附近所有的村庄的人,按照户口每户都必须出一个到两个男丁去服徭役。”
“城下那一大片战壕就是在这期间挖出来的,而且民夫们服完徭役之后还不算,他们又收到了命令要求他们继续服兵役。”
“所以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群没怎么训练的民兵?”
叶格林在听完了斯塔林的建议之后有些疑惑地说道,而后者却无奈地摇头解释着:
“至少是训练了一个星期的民兵,我刚刚派部队去试探了一下,敌军的反应很慌张,但是他们的火力去十分凶猛。”
“敌人在城墙后面布置了专业的炮兵,他们的火炮支援又准又快。”
“城墙下面的战壕基本都是新兵,但是在城墙上却布置了重机枪班组。”
“敌军的防线并不算复杂,但是想要攻克,部队的伤亡可能会比较大。”
这奥尔加格勒的防御设置说不上有多高明,但真的很恶心人。
对方似乎是算准了革命军的缺陷故意去布置的一样,处处都是针对革命军这些存在的问题。
奥尔加格勒的城墙不是那种用石头堆砌的中世纪城墙,而是比较先进夯土城墙。
高度不算高,大概只有五六米左右,但是宽却有着足足十二米。
要不是城墙外侧修葺了一层砖石作为防护,这里的城墙看着就跟防波堤一样。
顺带一提,至少在靠近河流的那一侧,奥尔加格勒的城墙也的确起到的了防波堤的作用。
此时的革命军严重缺乏重型火力,根本破坏不了奥尔加格勒的城墙。
要想攻下城市就只能用步兵去强攻城墙,而敌军正是掐准了这一点。
他们在城墙下的战壕就起到了类似减速带一样的作用。
堑壕里面的都是民兵、新兵没关系,只要人数够多能够起到阻碍革命军迂回包包抄的作用就行。
战壕阵地背靠城墙,革命军即便打穿了某个一阵地也没法很好地迂回至另一支敌军的背后,而且还会引起城墙上敌人的警觉。
敌军在城墙上布置的部队显然要更加精锐一些,至少在革命军前两次的进攻中就发现了城墙上的敌军竟然会主动转移重机枪的阵地。
“咱们的迫击炮倒是可以尝试着在部队进攻的时候去端掉敌人的火力点,但是我们对地方炮兵阵地的位置却一无所知,如果一个不注意的话很可能就会迎来敌人的炮击反制。”
“叶格林,我现在的意见是不要管这座城市了,我们一时半会是拿不下这里的。”
斯塔林的意见十分中肯,他们这两支部队的任务就是要尽可能地速战速决去攻克伯国北部的城市,将敌人放在西面的部队给调动过来,并且进一步破坏敌人在这片地区的秩序。
革命军到现在为止只是勉强组建了14个团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三万多人。
每个团只有2000多的人数,而且弹药储备也十分有限。
虽然不清楚敌人说好的60万大军为什么迟迟不至,但是革命军这边很清楚不能因为帝国一时的疲软就忽视它庞大的体量。
帝国一定会在持续的战争中越打越强,而他们也一定会把战争的时间拖长。
即便在战场上打不赢,在战场之外拖也能够把革命军拖死。
因此叶格林才会选择带着部队来到伯国北部,因为这是革命军现阶段唯一能出门的时间窗口。
他们必须趁着这个关键的时间点破坏掉敌人在本地的战争潜力,消耗掉伯国这边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在之后的战争中没法出兵出力。
帝国的60万大军大概只有38个师会从本土出发,其余的部队基本都是在希德罗斯本地招募。
叶格林他们不清楚赫恩-霍夫伯国在这一次的扩军中被分配了多少个师的招募名额,但这没关系。
反正无论他们要组建多少个师,革命军都会提前帮他们消耗一下的!
“所以叶格林,既然咱们部队不用担心后勤补给的问题,那么直接跳过这座城市不就可以了。”
“后方那么多城市,我们随便占领几个就能够获得足够的补给,等敌人来了大不了从普利佳耶夫那边打开一个口子就能够钻回去。”
斯塔林表面说的是军事问题,其实在叶格林看来他谈的是政治问题。
那就是革命军是否需要根据现在的情况,暂时放弃军事政治两手一起抓的策略,将主要精力放在完成军事任务上。
叶格林很清楚斯塔林他并非不支持部队的政治任务,而是现阶段敌我形势不明,革命军需要在复杂的斗争形势下做出暂时性的抉择。
然而对于这个简单的抉择,叶格林却思考了很久。
最终他选择婉拒了斯塔林的建议,他摇着头面带笑意地说道:
“这里的情况就像是敌人在跟我们打军事牌,咱又不敢跟注,斯塔林同志你的意见是这一桌的牌不好打咱们就换一桌打。”
“但是我觉得呢,还可以有一种解法。”
“那就是不要去看敌人打出的军事牌,咱们直接跟他们打政治牌,让他们没牌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