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优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接通后,宗介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优子姐姐!村口来了好多脚鱼兽,乌泱泱的一大片!能不能请法师哥哥来帮忙?\"
\"宗介别怕!一定要躲好,我马上告诉他!\"优子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挂断后焦急地看向贺鸿煊。
因为距离太近,贺鸿煊早已听清了对话内容。他一把拿过手机,对着话筒喊道:\"宗介!听着,让你爸带人先守好防线,千万别硬拼!我五分钟内到!\"
\"谢谢哥哥!我这就去说!\"宗介的声音透着劫后余生的欣喜,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奔跑时粗重的喘息声。
优子母亲听到电话里的慌乱,眼眶瞬间红了,郑重地弯腰行礼:\"村子就拜托你了,苍崎。\"
贺鸿煊握住老人颤抖的手:\"您放心,我一定护好大家。\"转身要牵优子同去,却被她轻轻挣开。
\"你一个人去更方便。\"
优子后退半步,强装镇定的笑容里藏着担忧,
\"我跟着反而会拖后腿,而且我想陪陪爸爸妈妈。\"
贺鸿煊凝视她片刻,最终点头。刚刚驱散黑雾,短时间内诅咒应该不会发作。但他仍不放心,抬手唤出太阿剑。剑身嗡鸣着悬浮半空,泛起青芒:
\"守好她们。\"
太阿剑发出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命令。贺鸿煊又快速结出一道手印,一道月白色的结界在屋子四周亮起。这是他跟灵灵学的光落曼丈守护之阵。
临走前,他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脓水,屈指一弹,那团腥臭的液体便\"嗖\"地飞向院外。
做完这一切,贺鸿煊足尖轻点窗台,身影如鬼魅般跃上屋顶。月光将他黑色的风衣成银灰,转瞬便朝着村口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清越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道里回荡。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优子妈妈轻轻握住女儿冰凉的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眼底的淤青:
“告诉妈,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
优子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两下,终究别开脸去:
“其实...和他说的不一样。是我追了他很久,可他始终没有回应。”
“怎么会?”
母亲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女儿手背,
“若不是放在心上,谁会为一个人冒这么大险?就说刚才听了咱们母女俩那些话,换作旁人早就甩手走了。”
优子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苦笑从喉咙里溢出:
“我也看不懂他。有时觉得近在咫尺,有时又好像隔着万丈深渊。”
“傻丫头。”
母亲将女儿搂进怀里,带着艾草气息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裳传来,
“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但妈妈活了大半辈子,能看出他眼底的在意——那些下意识的紧张,护着你的模样,骗不了人。至少在他心里,你绝不是普通朋友。”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牵挂,比任何誓言都要真实。”
母亲指着贺鸿煊离去的方向,结界在月光下泛起涟漪,
“就像他留给你的这些守护,每一处都藏着放不下的心意。”
贺鸿煊足尖轻点青瓦,如夜枭般在屋顶间穿梭。远处天际腾起猩红的火光,映得半边云层如泣血般翻涌,滚滚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那里正是村口的方向。
\"瞬息移动!\"
话音未落,他周身骤然泛起银色的空间涟漪。随着一声轻响,方才还伫立在屋檐上的身影,下一秒已出现在几百米开外的老树梢。经过一整年的闭关苦修,他的空间系异能早已与混沌系并驾齐驱,稳稳踏入高阶二级的门槛。
在东京时,他因身份敏感不得不处处收敛,如今在这荒僻村落,他暗中查探过——这个村子没有什么监控设备。所以他可以大胆使用空间系了。
呼啸的夜风掠过耳畔,贺鸿煊的衣摆猎猎作响。
转瞬之间,贺鸿煊已掠至村口。夜色中,老村长立于最高的了望塔上,嘶哑着嗓子指挥村民御敌。屋顶间此起彼伏的弓弦震颤声里,泛着冷光的手里剑与箭矢如雨般射向怪潮。
当视线触及那些蠕动的黑影时,贺鸿煊差点被呛到:
“这不就是大鲵pro max吗?”
河滩上,灰绿色的怪物正叠罗汉般攀上岸,每一只都有黑熊般壮硕的身躯,布满黏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这些看似笨拙的家伙,竟能纵身跃起数米高,肥厚的尾鳍拍碎瓦片的脆响,混着村民的惊呼声刺破夜空。
浑浊的河水不断翻涌,更多怪物正从河底钻出,宛如永无止境的黑色浪潮。贺鸿煊望着河滩上密密麻麻的鳞甲,瞳孔微微收缩——难怪村民们死伤惨重,这哪里是抵御妖兽,分明是以血肉之躯对抗潮水。
好在今日裕树村长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带领村子为数不多的几个村民们且战且退,并没有伤亡的发生。
“你们退到村子里面!我来干掉这些家伙!”贺鸿煊喊道。
“大法师来了!快,听大法师的,后退!后退!”老裕树听到贺鸿煊的声音急忙说道。
身着忍者装束的村民们眼底迸发出希望的光芒,齐声高呼:
“退!快退!”
然而泥泞的村道让他们步履蹒跚,身后腥臭的黑影却越逼越近。
贺鸿煊瞳孔骤缩——那个提着断刃的少年一个踉跄,被藤蔓缠住脚踝,眼看就要被怪物锋利的爪牙撕碎!
\"光佑·圣盾!\"
两道月白色的盾牌在虚空凝聚。贺鸿煊足尖发力,两记鞭腿,双盾裹挟着破空锐啸飞旋而出,音爆震落房檐的积雪。
第一面盾牌精准插在少年身前土地之上,将劈落的利爪震得火星四溅;另一面则化作白色旋风,直接削过怪物脖颈,浓稠的墨绿色血液如喷泉般炸开。
\"傻站着等死吗?跑!\"
贺鸿煊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掠过少年头顶。
\"啊...哦哦!\"
少年如梦初醒,握着断刃跌跌撞撞后退,草鞋在泥地里划出凌乱的辙印。
直到最后一名村民消失在巷道拐角,贺鸿煊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他仰首望向翻滚着妖异红光的夜空,三枚流转着圣纹的月白色盾牌在面前凝结,边缘泛着锯齿状的寒光。
\"现在该我收割了。\"
话音未落,他已如苍鹰般俯冲而下。盾牌划破空气的尖啸中,为首的脚鱼兽甚至来不及发出嘶吼,便被贯穿头颅。
飞溅的脑浆还未落地,旋转的盾牌已削断第二头怪物的双腿,浓稠的墨绿色血液顺着符文纹路蒸腾成白烟。
腥风骤起!贺鸿煊刚解决两头怪物,眼角余光骤然瞥见一抹黑影破空而来。那只脚鱼兽竟如弹簧般弹射而起,泛着寒光的利爪裹挟着腥风,直取他咽喉要害。
\"还会玩凌空突袭?说你是变异蜥蜴更合适吧!\"
贺鸿煊身形诡谲如游蛇,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翻转。脚尖精准点在悬浮的光之盾牌上,借力腾空至这头脚鱼兽背后的瞬间,他旋身踢出另一枚盾牌。月白色的符文盾牌如银月般飞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径直贯穿怪物天灵盖,将其钉杀在地面之上。
浓稠的墨绿色血液如喷泉般炸开,脚鱼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在泥地里砸出个深坑。贺鸿煊轻盈落地,身上还散发着月白色光芒,冷笑着看向仍在抽搐的兽尸:
\"就这点本事?\"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两道黑影如炮弹般弹射而来。腥臭的黏液飞溅在贺鸿煊脚边,他非但不退,反而迎着怪物暴喝一声:\"来得好!\"
\"光佑-画壁!\"
一道流转着月白色圣纹的正方形光壁骤然在怪物头顶浮现,如同一面悬浮的明镜。贺鸿煊足尖点地,身形化作流光直冲云霄。两头脚鱼兽本能使然,嘶吼着腾空跃起,却不知自己已踏入致命陷阱。
半空中,贺鸿煊身上浮现出紫色光芒:
\"次序逆转!\"
随着他凌空,身体竟违背惯性法则轰然下坠,在空中快速完成转体后,一脚踏向下方的光壁,他的自身力量裹挟着混沌法则的威压,将两头庞然大物瞬间碾作肉酱。墨绿色的血水混着碎骨飞溅,在地面炸开一片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