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陆锦语巧笑嫣然:“自然是和你谈生意了。”
“有什么道理?要我说,根本就是你们不疼爱我!”陆琼枝恼怒地打断她的话。
赵氏慌忙去搂她:“乖女儿,我怎么会不疼爱你。”
陆琼枝尖叫着推开她:“你起开,不要碰我!”
“琼枝……”赵氏愣愣地看着她。
陆琼枝已然像只炸了毛的猫,呲牙咧嘴地对抗着她:“说来说去,还是哥哥更重要,侯府更重要,就只有我不重要!”
陆琼枝哭喊着说出这句话,紧接着便是放声哭泣,眼泪像珍珠似的一串串落下来。
饶是准备铁石心肠的陆万续也扛不住,不禁软了声音,哄劝道:“琼枝,你这话说的真是伤人,你怎么会不重要呢?你是爹娘心中至宝啊。好了,你莫要哭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好呢?不得让爹娘心疼坏了。”
赵氏也搭腔道:“是啊,琼枝,不要哭了。”
陆琼枝收住哭声,瞪着他们:“骗人!你们为了哥哥的前途,要让陆锦语进宫跟我分宠了!母亲也是,本来站在我这边儿的,一听到跟哥哥有关系,也站到爹爹那边儿去了。这不就是说明了在你们心目中,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吗?”
说着说着,她又要哭起来。
吓得赵氏连忙“心肝儿”“宝贝儿”的哄着她,拿帕子给她擦眼睛:“乖女儿,不是你想的这样。”
陆琼枝不管这些,扯着嗓子道:“反正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许陆锦语进宫!”
不管赵氏和陆万续怎么劝说,陆琼枝都不允许陆锦语进宫。这其中的原因颇为复杂:一来,陆琼枝曾经巴巴儿地跟着陆锦语进了一次宫,“思凡,你收拾收拾,跟我回一趟泾阳侯府。”陆锦语忽然转移了话题。
“嗯?”思凡眨了眨眼睛,“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手指忍不住发抖:“锦语,你要回侯府做什么?”
不怪思凡的反应大,泾阳侯府给思凡留下的回忆属实不美好。确切来说,应该是非常的恐怖。
“回去打探打探情况,你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而且也不是咱们两个回去,我会带几个会功夫的护卫。”陆锦语揉了揉额头。
思凡稍微放心了一些,情绪也没有那么激动了:“哦,这样啊。”
她大喘气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蹲下去继续给陆锦语包扎伤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不是咱们两个回去就成,有护卫就好。”
陆锦语笑笑:“瞧把你吓的,今时不同往日,你放心好了,泾阳侯府已经不敢对咱们怎么样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思凡一边包扎着,一边跟陆锦语吐槽,“如今长公主被软禁在景阳宫中,泾阳侯府里的那些小人难免会觉得咱们没了靠山,肯定会想法子欺负咱们的。别的我不知道,他们我还不清楚?肯定会的。”
陆锦语略微沉思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叹了一声:“你说的对,殿下失权,他们难免会轻视我们。”
思凡点头赞同,又问:“咱们带哪几个护卫去啊?”
“在徐津渡留下来的那批护卫挑个五六个吧。”陆锦语答道。
“我看行,好歹能给我们壮壮胆气。”思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话虽这么说,但是快到泾阳侯府的时候,思凡还是吓得躲在陆锦语身后。
“别怕,我就去问几句话就走。”陆锦语安慰道。
思凡疑惑:“你要问什么?”
陆锦语道:“自然是要问问陆琼枝想不想做皇后了!”
“什么?”思凡反应很大,“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帮陆琼枝一把?”
不得不说思凡现在已经大有长进了,跟了陆锦语这些时候,已然能推敲出她的想法了。
“对啊,我当然要帮她。”陆锦语巧笑嫣然。
思凡愣了一下,十分不理解:“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陆锦语刚要回答,就听到车夫喊道:“小姐,泾阳侯府到了。”
陆锦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思凡略略点头,跟着她下车走进侯府。
泾阳侯府现下人人忙的焦头烂额,没什么功夫管陆锦语了。她又是实打实的二小姐,自然出入如常,轻轻松松便到了正院。
“侯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她回来了。”前来禀告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声音跟蚊子似的。
赵氏立刻绞起眉头,呵斥道:“她怎么回来了?”
小丫鬟只道不清楚,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她怎么会二小姐为什么回来?这让自己去哪里问去?
“快快将她打发出去!”赵氏愤怒地拍着桌子。
她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又听说陛下准备选妃,好日子一个接一个的来,偏陆锦语这时候回来凑热闹,真真儿是晦气。
见小丫鬟木头似的,不知如何动弹,赵氏怒气更盛:“还不快去!”
“是。”小丫鬟连忙应下。
“哎,你等一下。”陆万续抬手拦了一下赵氏,对那小丫鬟说,“先别忙,把二小姐请进来。”
小丫鬟愣住了,视线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来回切换,一个说把二小姐赶出去,一个说快将她请进来,都给小丫鬟说糊涂了。
“让她回来做什么?”赵氏不理解,拧着眉头问陆万续,“你觉得她害咱们害得不够惨是吗?她把咱们这个家搅和得一塌糊涂,我都恨不得捏死她!”
说到情绪激动之处,赵氏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母亲,您消消气。”陆琼枝连忙上前劝慰她。
陆万续对赵氏颇感厌烦:“你就是妇人心肠,哪里知道我的打算?”
赵氏看他给自己甩脸色,便愈发恼怒:“你有什么打算?你能有什么打算?我跟你说,眼下正值琼枝的关键时刻,你可别打什么主意。若影响了琼枝的前程,我跟你没完!”
“琼枝,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赵氏见陆琼枝哭得伤心,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掉了两滴眼泪,她搂过陆琼枝,对陆万续颇有微词:“侯爷,你怎么能这么样呢?在你心里,琼枝算什么?她已经为了侯府作出如此大的牺牲了,你怎么忍心让她跟陆锦语那个贱人一同侍奉陛下呢?难不成在你心里,只有高官厚禄,没有父女亲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