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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从来没想过,选择也会这么难,一边是冰棍,一边是刘霜,都是他不能失去的朋友。

现在是冰棍更需要帮助,但是帮了他,刘霜那也需要给个态度。

胡天和刘霜相处久了,也对她有了些了解。她总是嘴比心硬,又总在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拍了拍刘霜的肩,刘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拍他的手,而是面无表情的直接走开了。

“刘霜。”

胡天也只能叫住她,但下面的话,胡天却说不出口。

刘霜站住了,她回头冲胡天笑了笑。那笑容没有丝毫勉强。胡天知道她是在允许胡天自己选择。

胡天决定,先帮冰棍。顾清晗的事,只要刘霜肯说话,他会义无反顾的。

第二天冰棍已经把资料的影印版拿到了天霜居。

胡天办案的方式是把所有资料在地上摆上一圈,然后他像老僧禅定一样坐进去,想到什么直接拿起来,这样线索就能关联到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刘霜也学他的样子摆了一圈坐了进去,她的姿势非常标准,就像庙里的塑像一样平稳的坐在地上。

胡天看着自己不伦不类的姿势,有点后悔了,有刘霜在旁边,他就像个四不像。

胡天尴尬的拿起一张资料,资料上介绍队里没有查到凶案动机,就是说队里根本就没有确定是情杀,仇杀,还是劫财,或者是临时起意的杀人。

也就是说现在侦破的进度还在零的状态,一切还要胡天从头查起,那就从最基本的。

他把死者的资料拿了起来,资料的上边贴着死者照片,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瓜子脸,留着刘海,一双大眼睛异常的明亮。就是那张脸苍白的像刚刚大病过一样。

这么年轻就死了倒是怪可惜的,人生啊,什么时候上车总有个时间,什么时候下车就不一定了。

胡天一声叹息。

“胡天你叹息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她太小了。”

“其实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经历完整的人生。”

胡天听了她的话有点懵逼,刘霜这么有哲理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来她的人生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不过也说的通,刘霜家里有钱。受的教育都是最好的。思想境界上,理应高过胡天。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胡天你乱说什么呢。”

胡天没再理她继续往下看,在文字中很快发现了端倪。

怪不得队里没找到杀人动机,原来死者的社会关系太简单了,简单的和张白纸一样。

姓名:敏娜 性别:女 ,年龄:二十三岁 职业:学生,现就读于冿川大学考古系。

敏姓是很少见的一个姓,津川大学又是个什么东西?

“哎……刘霜你知道津川大学吗?”

“知道啊,我们刘家还是津川大学的资助方呢,它是一间很古老的学校,师资很不错。”

胡天一直在担心刘霜,怕顾清晗失踪刘霜会有什么想不开,现在一听她平静的语调。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让胡天非常担心。

她这个女人,胡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平时不正常时,胡天担心她会疯掉。现在变正常了,胡天又担心她被顾清晗刺激到了。

“我不是要让你介绍津川大学,我是想问这所大学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也没什么特别的,胡天你看这个。”

刘霜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神秘,她递给胡天一张照片。

她向来心思细腻,总会找到胡天找不到的线索,胡天好奇的接了过去。

那是敏娜被刺伤口的照片,创口较小,是典型的管状态匕首刺伤。胡天看过好几次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张照片只是简单的刀伤。”

“我不是说伤口,我是说这个。”

刘霜指给他看,离创口十厘米的地方有一个红点,位置是偏离了心脏的。

“这是什么?”胡天也是玩刀的高手,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凶手开始要从这下刀,后来又换了位置。”

“不光如此,你看看伤口,你也用刀,你在毫不犹豫的情况下能刺成照片上刀口的样子?”

胡天又仔细看照片,上面的创口呈一字形状,但是在左面有一点点倾斜2,创口在那一侧有了细微的锯齿。

“会不会是凶器本身的问题?”

“怎么会,从伤口看,他用的刀是相当锋利的,造不成这样的伤口,除非他在刺入时停顿了一下。”

刘霜发现了线索,胡天有些激动,他差点给刘霜坚大拇指,连冰棍都没找到的线索,被刘霜这样就找到了。

这个线索很重要,说明凶手不是敏娜认识的人,就是凶手是初犯。

这给胡天的调查,缩小了很大的范围。

“走咱们去津川大学。”

他们出门时,凌玖正好过来叫吃饭,“你们干什么去,不吃饭了吗?”

“回来吃庆功宴。”胡天向后面摆摆手。

津川大学正如刘霜所说,给胡天的印象就是古老。斑驳的墙上爬满了植物的藤蔓,胡天仿佛又回到了古堡里,肃穆,安静。

是一种严肃的感觉,在这个环境里,像似在修道,容不得往歪处想。

敏娜的宿舍在二楼,胡天推开门,有一股玫瑰花和劣质香精的味道,宿舍整体都是白,明亮的,收拾的很干净。

三位女生衣不裹体的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认真到外面来了男人她们都不知道。

“胡天你能不能进女生的房间先敲敲门。”

刘霜把房间的门重重的关上了,屋里传出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声音过后有一个女生喊:“你们进来吧。”

三个女生只是衣服换了,姿势几乎没变,还在刷手机,她们对进来谁莫不关心。

“关于敏娜的死,我能问你们个问题吗?”胡天很严肃的问。

“警察都来过四次了,你们又来问,再说你们是警察吗?”一个女生头都不抬,继续玩她的手机。

她的话,噎的胡天没法往下问了。这个问题,胡天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路,最后也没想好怎么回答。

胡天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往下问。

刘霜突然很平静的说:“我们虽然不是警察,但我们是刘氏集团的人。”

说话那位女生抬起头很不在意的看了刘霜一眼,愣了几秒钟,她突然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吓了胡天一跳,在他张大的嘴还没合上时候,那位女生已经抱上了刘霜的胳膊。

“刘霜,你是刘霜,我在手机上看到过你的照片。”

另外两位女生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把刘霜围到了中间。

“刘霜你比手机上还漂亮。”

“说霜你的身材真好。”

……

这三个女人搞的胡天莫名其妙,张大的嘴也合不上了。看着她们把刘霜扯到了床边,又是扫床,又是放坐垫,才让刘霜坐下。把胡天一个人晒在那了。

“胡天你也过来坐。”刘霜向他招手。

胡天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他感觉和她们坐一起很别扭,还是站着算了。

看着她们又说又笑,胡天越发的奇怪,怎么地球上哪里的女人在变脸前都不给个节奏,难道她们的触发机制是直线的吗?

“我就不过去坐了,咱们还是问话要紧。”

那三个女孩已经拿来书或t恤让刘霜签名了,其中一个女孩一边和刘霜拍合影一边说:“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扫兴。”

“他啊,估计还没想明白咱们在干什么呢。好了,我给你们签名,你们把你们知道的事告诉我。”

那个女孩向胡天皱了一下鼻子,又把吐了吐舌头。才转过头对刘霜说:“你问的敏娜整个就是一个神经病,平时喜欢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从来不和别人说话。”

“她是从开学时就这样了吗?”胡天问。

“大一时开学第一个月还好,后来她说回家休假,回来就成这样了,谁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

“她病的不轻呢,有一次我看到她在宿舍里,坐在床上着大腿发抖,当时把我都吓到了。”另一个女同学说。

胡天算了一个时间,她们现在是大三,也就是敏娜在三年前因为不明原因生了病,宿舍里的女生不一定说的全对,因为她们和敏娜只共处了一个月时间,她原来有没有病,她们也不会知道。

就是说敏娜要不早就有病,要不是因为消失的这段时间生了病。那么两件事结论是一样的,敏娜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受了什么刺激,造成了她行为上的反常举动。

“敏娜的精神状态问题我们会继续查,现在把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敏娜时她什么样子告诉我。”

三个女孩互相推让了一会,第一个女孩才面有惧色的说:“那天晚上我们都被敏娜吓坏了,她彻底疯了,把宿舍的东西掀翻了一地,她不断的抱着头说,“它在哪?它在哪?”后来她开始扯我们的衣服,非说是我们拿了她的东西……”

那个女生顿了顿,不往下说了。

“后来呢?”刘霜问。

三个女生沉默了一会,一个女生才低着头说:“后来她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把匕首,逼着我们脱光了衣服,她在我们身上乱抓,非要找到东西。我们怕她的匕首也没敢反抗,她没找到东西,就拿着匕首跑出去了。”

“什么样的匕首?”胡天问。

“是把很锋利的匕首,刀柄上的花纹古香古色的。”

胡天有些明白了,她说的匕首应该是杀死敏娜的凶器,可为什么她会死在自己的刀下?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提到敏娜是自杀。

胡天突然想抽烟,把烟盒里拿出来,才想到是女生宿舍,他把烟放回去问,“后来她去哪了?”

“还能去哪,找她的老情人了呗。”三个女生捂着嘴笑

“你们不是说她只有一个人吗?怎么她还有男朋友?”

“是我们班的谢云舟,也是个怪人,大一时开学很久他才来报到。他也不爱搭理别人,就对敏娜好,要不说疯子找疯子呢。”

胡天思索了一会,对刘霜说:“我没问题了,刘霜我们走吧。”

三个女孩怎么会放过刘霜,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们的纠缠,在楼道里,刘霜问胡天去哪。

“咱们去找她们的班导师。”

导师办公室里就两位老师,胡天打听到敏娜的班导师姓刘,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胡天说明了来意,就和刘霜坐到她办公桌对面。

“您能和我们说说敏娜吗?”

“敏娜她的学习成绩不错,只是在性格上有些不合群,被她的同宿到我这里告过几次状,据说在敏娜失踪之前,她还用刀威胁过同宿舍的人。”

“您这有全班的照片吗?”

“有。”刘老师在一堆书里翻出了一张全班合影,“你们看,这是今年新拍的。”

“我不看这张,我要看大一时的。”

刘老师想了一会,“这张也有。”

她转身在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指着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这就是敏娜。”

“不,我问的是谢云舟,刘老师您能把他指给我吗?”

刘老师在照片上辨认了一会,指着敏娜旁边的男生说:“这个就是谢云舟。”

照片上一个很帅的男生,刘海挡住了眉毛,下面一张很消瘦的脸庞,只是他的脸很白,像刚生过病。

“云舟也是我们班上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好学,人也有责任心。”

“现在在哪里找到他?”

“这会是休息时间,估计他在打篮球,你们去蓝球场找他吧。”

胡天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胡天拉着刘霜往体育园区走去。

“胡天,我们是去去找谢云舟吗?”

“不,我们去找凶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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