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你陪了……”她蹙着眉头,嘴唇微抿,不大高兴。
说到最后,盛晚安单方面不欢而散。
居高临下地看着注视着她的男人,她抿唇,绷紧了身体。
“嘶——”
宋淮轻抽了一口气,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谋杀亲夫是不是?”
盛晚安:“……”
她把脑袋别过一边,躲开他的手。
宋淮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他不能,从哪方面都不能,尤其是她经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录音她大概率是已经听了。
但她不说,他也当不知道。
贺妍,他会尽力保住,至于其他的,他没办法让她去冒险。
何况宙斯没死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风险存在。
他敛去心头万千的思绪,偏头追逐着她,吻在耳朵上,“累吗?”
累,明明他已经很轻柔了,但她还是觉得受不住。
见她不说话,宋淮也不生气,贴着耳朵轻声细语,“宝宝,你说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吗?”
盛晚安:“……”
她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用力瞪他,“胡说什么呢!你不要脸!”
这个男人说什么荤话呢!
她终于肯回应他了,不过他还是想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躺在床上,面对面看她,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倾身吻她柔软的嘴唇。
“宝宝,我最喜欢你的敏感了,”他边吻边闭上眼睛感受,喟叹道,“乖乖老婆,那我轻点,不让她知道。”
盛晚安:“……你闭嘴!”
盛晚安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这么不要脸的,偏偏这个男人还不闭嘴,歪头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别的。
她越听脸越红。
这个男人骨子里怎么这么恶劣,说着许多让她脸红心跳的荤话,叫她忍不住绷紧身体。
宋淮抱着她,看着她眼底莹莹着他的倒影,满眼全都是他,眉目间尽是满足。
累过以后就是深度睡眠。
盛晚安一觉睡到下午。
起床以后先去舞蹈室练了一下决赛的舞蹈,这支舞相对比前十一期的舞蹈来说,难度没有那么大,高难度的动作也减少了。
因为怀孕的原因,她设计的都是对宝宝而言低风险的,虽然高难度动作减少了,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想要夺冠。
相反,她是奔着冠军去的,就算最后不是冠军,那她也会尽力而为。
才练过几遍,她就感觉头晕目眩,伴随着尖锐的头疼。
“来人啊……”她扶着脑袋,在舞蹈室里喊,“张……张嫂……”
“张……”
还没说完,就晕倒在舞蹈室。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头顶的水晶灯璀璨夺目,盛晚安低低嘤咛一声。
“晚晚……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淮绷了大半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丝松懈。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累导致的。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凌晨的胡闹,不禁深深自责,“怪我,昨晚不应该闹你的。”
盛晚安看着近在咫尺愧疚的俊脸,盯着他足足一分钟没有说话。
眼前的男人,依稀能看出当年高中的模样,年龄为他的魅力加了不少分。
怪不得,她失忆的时候还能重新喜欢上他。
她上学时喜欢的男人,现在是她的丈夫。
“我记起来了。”她看着他说。
宋淮表情一僵,握着她的手收紧,她又要……带着孩子离开了吗?
“你紧张什么?”盛晚安笑了声,“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他的喉结滚了滚,没有勇气说出曾经囚禁她的事。
女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而是问他,“你后来为什么退赛了?”
打游戏的职业选手吃的就是青春饭,他能从底下的队伍打上来,再打到替补,从替补再到首发,过程的辛酸可想而知。
她也看在眼里。
她也仅仅记得一点点从前的事情,其实更多的记忆,是一个叫许清微的男人,那时候她也已经怀了宋淮的孩子。
记得她生下盛希后清微带着她去见贺妍,记得盛仁良要杀了她,还记得盛仁良说她不是她的女儿。
中间一大段,她还什么印象都没有。
退赛……
宋淮没想到,时过境迁,她还能记起他从前的职业。
从默默无闻到首发,都是她陪着过来的,宋淮想起那段时光,既心酸又觉得满足。
心酸的是,走了一路,终究放弃了他的梦想,满足的是,那一路,都有她陪着。
至于为什么放弃。
都是个人选择罢了,男人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再一根一根手指地吻过去,“有了别的选择,就没再继续了。”
再说,打游戏有什么好?穷,给不了她幸福,宋家的私生子,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的心上人,一定要是高高在上的璀璨明珠,而不是跟着他蹉跎,靠着他的梦想温饱果腹,蒙灰蒙尘。
二十岁的老将出马,那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杨水月找到了他,他第一次觉得宋家老宅的书房阴暗无比。
“阿淮,你快要比赛了吧?”彼时的杨水月还没经历丧子之痛,所有精力全用来对付小三以及他这个小三之子身上。
准确地来说,是十九岁,因为还没过生日,所以他还没到二十岁。
彼时的他还把杨水月当成尊敬的母亲,回答也带着认真,“是,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啊——”
杨水月挑眉,拉长声音。
“阿淮,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你不务正业。听说,你交了个小女朋友,叫盛晚安?”
少年还带着稚气的脸庞已经学会收敛情绪,不动声色地看她。
“你妈做的事,我也不想计较了,不过……”她话锋一转,“你这样玩物丧志,你要你的小女朋友跟着你喝西北风么?她是盛家大小姐,而你,是宋光竹的私生子。”
“你一穷二白,拿什么给她幸福?”
“你到底想说什么?”再沉稳,他也还是十九岁的少年,城府远不及活了五十多年的杨水月。
“离开她!或者,放弃你的比赛。”她话锋一转,轻轻地笑,“或者,我现在让人把她绑了,毁掉她,这样的话,你们就不存在配不上的情况了。”
“你可以试试!”少年轮廓已经长成,比她高了许多,目光阴霾之下竟然真的唬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