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浑身发颤，粗糙的墙皮刮过脸颊时传来刺啦的灼痛感。
她双臂撑墙试图起身，后颈却像被千钧巨石碾住。
每一寸挣扎都让颧骨与墙面摩擦得更狠，咸涩的血味在齿间蔓延。
这个向来把骄傲刻进骨髓的女人，哪怕沦为案板鱼肉时都不忘端着架子。
此刻却被曾经连正眼都不屑给的\"乡下妹\"按在剧组后巷的墙上。
鼻尖萦绕着墙根的霉味，耳侧是苏璃指尖揉捻她发丝的轻响。
尊严碎成齑粉的声音比脸上的伤更让她战栗。
\"苏璃，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我要曝光你！\"
她被按得下颌抵着墙，含混的威胁里带着哭腔。
这些日子被舆论反噬的憋屈、被资本抛弃的恐慌，此刻全化作眼眶里的水光。
却在抬头时撞进苏璃冷冽的瞳孔里。
“苏瑶，这出戏码你还打算演多少遍？”
苏璃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轻轻转动，尾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凉薄，
“你怎么针对我没关系，毕竟无关痛痒的事，我可以陪你玩，
可你偏要拿视频在网上煽风点火，甚至买通营销号给警方施压——”
苏璃叹息一声，攥住苏瑶头发的指尖骤然收紧，迫使她仰起的下巴绷出脆弱的弧度，
\"第一次把视频递给绝艺炒作，第二次用小号自导自演——\"
尾音轻佻得像在逗弄困兽，手中动作让苏瑶头抬起来，迫使那双惊恐的眼睛与自己平视，
\"我哪点让你觉得我这个人脾气很好，让你有勇气几次三番挑衅我？\"
苏瑶喉间的哽咽突然凝固。
苏瑶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冰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每一步棋都落进了早已织好的网。
头皮的钝痛混着冷汗渗进衣领，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塞着浸水的棉花。
苏璃指尖突然发力，将她的额头往粗糙的墙面上碾了碾。
骨节抵着后颈的力道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本不想再计较，，可你偏要往刀刃上撞……”
苏璃的指尖顺着她颤抖的后颈滑到发尾，语气忽然软下来，
“这样吧———我团队公关花费的70万，加上我法务部加班拟声明的12万，给你抹个零头，凑整80万。
明天这个点之前转给我，我的卡号你知道的。”
“你……”
苏瑶从齿缝里挤出半口气，充血的眼尾扫过对方垂落的碎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档刚收官的综艺报酬刚好这个数，此刻却像根刺卡在喉咙里。
“做梦！”
她咬着牙从鼻腔里迸出两个字，却在对上苏璃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骤然噤声。
只见对方慢悠悠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恰好划过银行App的界面，
“需要我现在演示一下，怎么让你账户里的钱自动‘跑’到我账上吗？”
苏瑶彻底慌了神，喉间泛起腥甜。
她不怀疑苏璃夸大其词，她都法制咖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千算万算，她都没想到苏璃这么不要脸。
居然张口跟她要钱，一开口就是80万，她怎么不去抢！
80万！
那是她赔掉半条命才从资本手里哄来的综艺通告费。
此刻却像刀尖上的血珠，每提一次都剜心般疼。
苏璃无视苏瑶失神的表情，漫不经心的松开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在苏璃松手后，苏瑶像被抽走脊梁的木偶般顺着墙面滑坐下去。
碎石硌得尾椎生疼，她却只能盯着那抹黑色背影发怔。
对方踩着细高跟走向车辆的姿态优雅得过分，仿佛刚才那场禁锢只是踩死一只蝼蚁般不值一提。
引擎声响起时，她才惊觉自己攥着手机的掌心全是冷汗。
屏幕映出她惨白的脸，颧骨处的血痕混着墙灰，让精心画过的眉毛都显得滑稽。
远处剧组的灯光穿过墙缝洒在脚边。
明明灭灭间，她忽然想起苏璃刚才摸出手机时，屏幕上闪过的银行App界面。
那串数位长到让她咋舌的余额，此刻正像根刺，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瑶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指甲狠狠抠进掌心的血痕里。
喉间积压的恐惧、屈辱与不甘化作声浪撞在砖墙上。
她盯着苏璃车子尾灯消失的方向，胸腔剧烈起伏。
眼泪混着墙灰顺着下巴往下淌，在领口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后悔了，就不应该招惹苏璃这个煞神！
……
苏璃发动引擎，后视镜里的人影已缩成墙根一团模糊的阴影。
驶出环岛时，方向盘在苏璃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弧度，黑色悍马便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她并不担心刚刚那一切被监控所拍到，毕竟有人想在那个地方私相授受，必然提前踩好点了。
她也早在之前查过，那地方没有监控覆盖，也鲜少有人去。
苏瑶找了个好地方，倒是方便了她。
长达一分钟的红灯倒数到第4秒时，车载蓝牙忽然亮起。
苏璃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两下，不疾不徐的接听，
“怎么样？”
一道沉稳恭敬的中年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