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索的屋子被烧没了,薇蒂柯的居所又在努哈迪尔的边境,让他住在薇蒂柯的居所,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不安全的……
而根据目前的处境来看,薇蒂柯自己也不适合回到努哈迪尔,于是她便随意地做出了个决定——
暂住在南洱弥卡。
两个人倒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适合居住的地方,最后将居所定在了森林中,对于神明而言,短时间造出来个容身之所,没什么难的。
只需要打个响指,放一点神力。
赫索暂时居住的小房子建好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坐在树上逗鸟的薇蒂柯,开口问道:
“薇蒂柯……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薇蒂柯手上逗鸟的动作一僵,扒住她指尖的小鸟感受到头上的力道消失之后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扑扇扑扇了自己的小翅膀。
“我当然不住你家啊……你……想什么呢?”
薇蒂柯红着耳根,加重了手上摸鸟头的力道,把小鸟揉得吱嘎乱叫,差点儿没把它头上的羽毛给捋掉。
“那你还要回努哈迪尔吗?”
“当然不可能啊……”
“那你既不住在我的房子里,又不回自己的居所,那你准备住哪里呢?”
薇蒂柯抬起脚蹬了蹬自己坐着的树干,“住树上。”
赫索听到后皱起眉来,“可是那根树也没有粗到能让你住的地步啊……而且那样会很危险吧?”
“没事的,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越来越多的鸟儿朝着薇蒂柯飞来,落到了她的腿上,肩膀上,头上,看得出来它们很喜欢薇蒂柯。
“啊呀,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多……烦死了。”薇蒂柯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但手上抚摸鸟儿的力道却是越来越轻柔。
……
韦斯抬起头来,看着身受重伤的神明们,狠狠地皱紧眉头,“你们这是被谁所伤?”
“薇蒂柯!韦斯!薇蒂柯已经和南洱弥卡的神明勾结在一起了!倘若我们不干掉她的话,这神战恐怕难以进行下去!”
神明捂住自己的胳膊,愤怒地喊道,紧接着人群中抱怨声和赞同声此起彼伏。
韦斯看着重伤的神明们,又听到刚刚那神明所说的话后,开口问道:“她和南洱弥卡的神明勾结在一起?哪个神明?”
“不知道,那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没一点攻击力!”
“就是!薇蒂柯还把他护在身后,要我说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听着神明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韦斯的表情逐渐凝重,“你们好好休养吧,接下来的进攻由我带领,我来会会薇蒂柯……”
韦斯站起身来,看着负伤程度不同的众人,皱着眉头开口道:“她伤害了你们,以后便不再是努哈迪尔的神明……而是努哈迪尔的敌人。”
话罢,他拿起地上的箭筒,走在众神的前方,看着南洱弥卡辽阔的土地。
“我们要让她知道,背叛努哈迪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垂下的眸子中隐匿着他复杂的情感,身后的神明们在听见韦斯这样说后都欢呼了起来,高喊着韦斯的伟大。
夜幕降临。
爱什莉看着平日里厄斐特所坐着的椅子,此刻那里空荡荡的,厄斐特已经连续几日都没有回来了。
倒不是爱什莉想念他,而是能让厄斐特不归的情况很少,那么在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极有可能是两岛之间的交涉。
爱什莉转过头,她想要透过窗户望见陆地上的景色,但在她转头后所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白。
她垂下眸子。
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她所说的那样,和厄斐特再打一架吗……?
好累……
次日醒来,爱什莉从床上坐起身来,等到她的视线移动到桌子上的花瓶上时,她惊讶地发现里面多了几株漂亮的雅辛托斯。
有些许小的紫色花朵还掉落在了桌子上。
这是厄斐特带回来的。
爱什莉瞥了一眼宫殿内,依旧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她站起身来坐在凳子上,用手拨弄着花瓶里的雅辛托斯,最后伸出手来将掉落在桌子上的紫色小花瓣拿起。
在盯着小花儿看了许久,爱什莉无奈一笑,笑声中倒是带了些自嘲。
她竟然试图从一束花中来看出来厄斐特究竟有何用意……兴许只是他在路边看见漂亮的花随手扯过来的罢了。
爱什莉将那紫色的小花朵重新放到了大株花的花瓣上。
也正是下一刻,宫殿的门被人推开,爱什莉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愣住了。
面前这副的景象所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大了——厄斐特抱了一大束雅辛托斯回来。
不仅是他的怀里,还有他的衣摆上,浅金色的头发里,甚至胸前的飘带里全都挂着零零碎碎的紫色小花儿。
厄斐特开门后迎上爱什莉的眼神倒也没有躲闪,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进来也没出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爱什莉才受不了似的移开眼神,她不知道厄斐特这是又要玩哪一出……
厄斐特走了进来,身上的花随着他的走动,边走边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掉花丛里了。
厄斐特喜欢雅辛托斯?
平时也没见过他有这些癖好啊……爱什莉默默地想着,然后就在下一秒,被厄斐特抱在怀中的雅辛托斯就这么朝着她递了过来。
爱什莉缓缓抬头看向厄斐特,对方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手上的动作也没收回。
爱什莉受不了了,皱起眉头,吐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和厄斐特说的第一句话:“说话。”
“送给你。”
“我不喜欢花。”
“可是之前你很爱编花环。”
听着厄斐特的话,爱什莉要气笑了,她不知道厄斐特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些花儿全都编成花环,我的手是不是要断了呢?”
厄斐特不说话了,爱什莉并没有伸出手将那紫色的花束接过,而是问着他:“为什么要送我?厄斐特,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赔礼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