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睁大眼睛：\"什么？\"
\"一次真正的婚礼。\"顾景辰轻声说，拇指抚过她的脸颊，\"不再是商业联姻，而是因为我爱你，想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妻子。\"
林夕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想起上辈子那场豪华却冰冷的婚礼，她像个精致的人偶被展示，而顾景辰甚至没正眼看过她。
\"好啊，\"她笑着流泪，\"不过这次我要自己选婚纱。\"
顾景辰也笑了，俯身吻去她的泪水：\"随你高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顾琳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怎么了，姐？\"顾景辰接通电话。
顾琳的声音异常严肃：\"景辰，出事了。顾明峥在押送途中逃脱了，警方怀疑有内应。\"
顾景辰的表情瞬间冷峻：\"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前。\"顾琳说，\"更糟的是，顾峰在拘留所突发心脏病，已经送医抢救。\"
顾景辰与林夕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哪家医院？\"
\"同和医院。\"顾琳停顿了一下，\"景辰，小心点。狗急会跳墙。\"
挂断电话，顾景辰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张队长，我是顾景辰。请加强我爷爷的安保，立刻。\"
林夕握紧他的手：\"你认为顾明峥会...\"
\"我不知道。\"顾景辰声音低沉，\"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调转车头，朝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夕阳的余晖照在挡风玻璃上，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顾景辰猛踩油门，黑色奔驰像离弦的箭一样穿梭在傍晚的车流中。
林夕紧握扶手，能感觉到他全身绷紧的肌肉和压抑的怒火。
\"慢一点，景辰。\"她轻声提醒，\"我们安全到达才能保护爷爷。\"
顾景辰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骨节发白，但车速确实降了下来。
\"顾明峥这个疯子...如果他敢碰爷爷一根头发...\"
林夕伸手覆在他紧绷的手臂上：\"警方已经加强了安保，而且顾琳姐在医院守着。\"
车内的通讯系统突然响起，顾琳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景辰，你们到哪了？\"
\"还有十分钟。\"顾景辰简短回答，\"爷爷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顾琳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刚和负责的警官谈过，顾明峥是在转移监狱的路上被劫走的。一辆伪装成警车的黑色SUV逼停了押送车，三名蒙面人持枪袭击，打伤了两名警员。\"
林夕倒吸一口冷气：\"这...这简直是电影里的情节！\"
\"更奇怪的是，\"顾琳继续道，\"押送路线和时间是临时变更的，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警方确认有内鬼。\"
顾景辰的眼神变得锐利：\"黑曜石？\"
\"可能性很大。\"顾琳停顿了一下，\"还有件事...二叔的心脏病发作得很蹊跷。医生说是某种药物引发的急性心肌梗塞，但拘留所坚称不可能有人下毒。\"
林夕和顾景辰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
太多\"巧合\"集中爆发，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操控。
\"我们到了再说。\"顾景辰切断通讯，转向林夕，\"到了医院后，你不要离开我视线一秒钟。\"
同和医院VIp病房区的安保明显加强了。
走廊上站着四名穿制服的警察，还有两个顾家的保镖。
顾琳正在病房门口与一位警官交谈，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爷爷刚睡着。\"她压低声音，\"医生说他情况稳定，但需要绝对休息。\"
顾景辰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了一眼。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着他瘦削的身体，但胸口规律地起伏着，看起来比下午时平静许多。
\"警方怎么说？\"顾景辰问。
顾琳摇摇头，示意他们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说话。
\"不乐观。监控显示劫匪对警方的程序非常熟悉，行动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她递给顾景辰一部平板电脑，\"这是劫车现场的监控截图。\"
林夕凑过去看。
画面上是一群蒙面人迅速制服警员的模糊影像，其中一人正拉着一个戴手铐的身影——应该就是顾明峥——钻进一辆无牌黑色SUV。
\"这个人，\"顾琳放大其中一个劫匪的图像，\"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的纹身了吗？\"
顾景辰眯起眼睛：\"蝎子图案...黑曜石高级成员的标志。\"
\"没错。\"顾琳表情凝重，\"而且根据行动风格，我怀疑是马克西姆的旧部。\"
听到这个名字，林夕感觉顾景辰的身体瞬间绷紧。
马克西姆是半年前试图窃取顾氏军工技术的商业间谍。
当时就有传言说他是黑曜石的成员。
\"所以他们这是来报仇的。\"顾景辰声音冰冷。
顾琳点点头：\"而且选择了最恶毒的方式——利用我们家族内部的矛盾。\"
林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顾明峥知道多少顾氏的机密？\"
两个顾家人同时看向她，眼神中的忧虑说明了一切。
\"太多了。\"顾景辰沉声道，\"虽然核心算法他没接触过，但集团的安全系统、董事会的日程、甚至是一些高管的个人信息...\"
顾琳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是安保部！\"迅速接通电话，\"什么？...什么时候？...立刻封锁所有出口！\"
挂断电话，她的脸血色尽失：\"顾明峥刚刚潜入了顾氏大厦！触发了顶楼董事办公室的生物识别锁！\"
顾景辰立刻掏出手机：\"我通知技术部冻结他的所有权限——\"
\"已经做了。\"顾琳咬着嘴唇，\"但他手里有刘工程师开发的破解器，能暂时绕过部分安全系统。\"
林夕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为什么要冒险回去？那里还有什么值得他冒险的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想到了答案。
\"董事会印章。\"顾景辰一字一顿地说，\"有了它，他可以伪造文件，转移资产，甚至以顾氏名义签订合同。\"
顾琳已经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立刻联系银行，冻结顾氏所有账户变动权限！\"
顾景辰转向林夕：\"我们得回顾氏大厦。你留在这里陪着爷爷。\"
林夕坚定地摇头：\"我和你一起去。顾明峥现在最恨的人是你，我不能让你单独面对危险。\"
顾景辰想反对，但看到她眼中的决心，最终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跟紧我。\"
三人匆匆离开医院。
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顾景辰驾车飞驰，一边通过蓝牙与安保部门保持联系。
\"大厦已经全面封锁，\"他告诉林夕，\"但奇怪的是，监控系统显示顾明峥进入办公室后就没再出来。\"
\"他可能切断了某些摄像头的信号。\"顾琳从后座探身说道，\"或者...他在等什么。\"
林夕心头一紧：\"等你们回去？\"
顾景辰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那就如他所愿。\"
顾氏大厦灯火通明，前广场上停着三辆警车，旋转的警灯将玻璃幕墙染成红蓝两色。
安保主管迎上来，脸色难看：\"顾总，我们搜遍了整栋楼，没发现顾明峥的踪迹。但董事办公室确实有人进入过，保险箱被打开了。\"
顾景辰大步走向电梯：\"丢了什么？\"
\"奇怪的是...\"安保主管跟上他的脚步，\"什么都没丢。印章、文件、甚至现金都完好无损。\"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林夕注意到顾景辰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当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楼时，他突然伸手拦住了要出去的顾琳和林夕。
\"不对劲。\"他低声说，\"顾明峥不是那种会空手而归的人。\"
顾琳点点头，示意安保人员先出去检查。确认走廊安全后，他们才谨慎地走向董事办公室。
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安保人员持枪率先进入，打开了灯。
空无一人。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整齐如常，只有保险箱门微微敞开。
顾景辰走过去检查，确实如安保所说，什么都没少。
\"他在玩什么把戏...\"顾琳皱眉环视四周。
林夕突然注意到办公桌一角有细微的反光。
她走近一看，是一个微型U盘被刻意放在显眼的位置。
\"景辰，看这个。\"她指着U盘，但没有触碰。
顾景辰戴上手套，小心地将U盘插入电脑。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中，顾明峥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背景墙上隐约可见黑曜石的标志。
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但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
\"亲爱的堂哥，\"视频中的顾明峥狞笑着，\"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的小礼物已经送到了。我知道你会第一时间赶回办公室，因为对你来说，顾氏永远比家人重要。\"
顾景辰的下颌线绷紧，但继续看着。
\"你以为赢了？\"顾明峥突然咆哮起来，声音嘶哑，\"你毁了我父亲，毁了我的人生！现在，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段实时监控——医院的走廊，几名\"医护人员\"正推着一辆担架车走向VIp病房区。
虽然他们都戴着口罩，但其中一人抬头直视摄像头时，露出了手腕上的蝎子纹身。
\"爷爷！\"顾琳失声叫道。
顾景辰已经掏出手机拨打医院电话，但无人接听。
他又迅速拨通留在医院的保镖号码——同样没有回应。
\"我们得立刻回去！\"林夕抓起外套，脸色煞白。
三人冲向电梯。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顾景辰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打开了扬声器。
\"跑得真快啊，堂哥。\"顾明峥扭曲的声音传来，\"可惜已经晚了。\"
\"顾明峥，\"顾景辰声音冰冷如铁，\"你敢碰爷爷一根手指，我发誓会让你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传来疯狂的大笑：\"威胁我？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笑声戛然而止，声音变得阴森，\"不过别担心，老头子暂时还死不了...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筹码。\"
顾琳对着电话怒吼：\"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顾明峥慢条斯理地说，\"我要顾景辰单独来见我，带上顾氏军工最新项目的全部技术资料。否则...\"
背景音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呻吟，明显是顾老爷子的声音。
林夕看到顾景辰的脸色变得惨白，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无声地摇头——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时间地点。\"顾景辰简短地说，眼神却告诉林夕他另有打算。
\"聪明人。\"顾明峥冷笑，\"一小时后，西郊废弃化工厂。就你一个人，如果我发现有警察或者顾家的人跟着...\"他没有说完，但威胁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