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的右手搭在蔡兴邦左手手腕上,左手捋着自己几根唏嘘的胡子,眯着眼睛看看蔡兴邦脸上的颜色,又悄悄的看了看张少卿挂着刀的腰带,这有点不好整了,治病他倒是会点,可是躺着的这人就不是他寻常能见到的病,要说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自己还能试试,这特么可是红伤啊,简单的红伤自己也有办法,可这特么的还是枪伤,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还治,治个求啊!
闭着眼睛晃了两下脑袋,又把蔡兴邦的右手拽出来,搭在蔡兴邦右手手腕上。
“道长,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你在说什么屁话?”张少卿一句话说出来,道长捋着胡子的手紧了一下,扯得下巴一抖。
“你这咋左右手都上了?”
“你懂个屌,左右手都能反映病人身体的情况,左脉代表心、肝、肾,右脉是肺、脾、命门,跟你讲你也不懂!”道士很是骄傲的说着。
张少卿斜着眼看他,这是吃饱了有力气说话这么大声了?
“我特么问的是为啥你用完右手用左手?人家切脉都是一只手,你别跟我说你顺拐!”
道士一愣,看着自己的左手正搭在蔡兴邦左手上,刚只顾看他俩表情去了,没注意这事,脑门上的汗都快出来了。
“你闭上嘴,本道长自由我的一套方法,跟你讲你能听明白吗?有本事你自己来?”道士硬气的回怼着张少卿,这时候可千万不能露怯,这家伙的面容阴沉,一看就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看他眉毛粗硬,向外张开,一脸的凶相;再看他一对雌雄眼,指定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下巴上的鼠沟能夹死苍蝇,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个大凶大恶之徒,自己怎么就让他给捡到了?
张少卿惺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在一边蹲着看这个道士脸上露出的各种表情,这货刚求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贫道,这别人求他的时候一口一个本道长,行,我闭上嘴,要你的的那套方法不管用,你就得尝尝我的这套方法在你身上管不管用。
好一会后,道士把蔡兴邦的手放了回去,站起来挥了挥袖子,准备离开。
“道长,怎么样?”张少卿一把抓住他袖子,有点着急的问着,哪有这样的,切完脉了啥话都不说的往一边靠?让家属干着急。
“没事,就是失血过多了,找个地方补补就好了!”道长不着痕迹的往回扯着自己的袖子,奈何张少卿抓的购紧,他又不敢拽的很明显。
“啥?这特么的人都只有出的气了,你跟我说没事?我说臭道士,你特么该不会是个蒙古大夫吧?”
“你才是蒙古大夫,我是正儿八经的跟着师傅学的。”
“那行,你给开药。人不醒你别想走!”
“我到哪去给你弄药?你知他醒好多长时间吗?道我就跟着你一直等到他醒?”
“那我不管,你们不是会采药吗?这么大的山总能找到你要的。哦对了,他要多久会醒?”
道士气的够呛,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这山里头是有草药,但是也有别的要人命的东西,我特么现在跳两下都头晕,你还让我跋山涉水的给你去山里头弄药?
“你给他两嘴巴子他就醒了!”
说完道长就有点后悔了,看着张少卿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他赶紧岔开话题。
“我给你写下来,你自己去弄。”
“我不认识。”
“那你把你腰上的东西给我吃了我去给你找!”
“我怕你跑了!”
道士一下跳的老高,你特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瞅瞅四周的杂草,乘机打开了张少卿拽着他袖子的手,两步窜过去找了几根拔起来,递到张少卿面前,“这个去熬水,里面加点人参、阿胶、黄芪、当归,3碗水熬成一碗喝下去,连喝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张少卿看着道士递过来的东西,没用手去接,一只手悄悄的往后腰上摸,“这玩意我认识,这特么叫狗尾巴草,狗不舔鸡不啄的,你把刚吃我的东西吐出来!”
道士很尴尬的一笑,像是被捉奸了一样,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正准备去用手抓抓的,看见张少卿往后腰上摸的手。
“卧槽,你干啥,你把手拿出来,让我看见你的双手!我还有办法,你特么别冲动啊!”道长吓了一跳,他也不敢跑,跑也跑不过,就现在这身板,几步就叫人家追上了。
“啥办法?”张少卿很不相信这个狗屁道士的话,他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假道士。
“你等会,你站那别动!我去拿我的包袱!”道长慢慢的往后走,走一步就要看张少卿一眼,生怕这家伙冲过来给他来两下。
他走到他刚打做的地方,扒开草丛,里面还真有一个灰布包袱,道士像拿宝贝一样把他捧起来,举得高高的给站在远处的张少卿看。
回到蔡兴邦身边后,道士小心的解开包袱上的结,慢慢的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张少卿大开眼界,最起码这里面的东西证明了他干道士的活,至于是不是个正经的道士那就不知道了。
包袱里面有香炉、木剑、黄表纸、香,还有些铃铛之内的,这都是道士吃饭的家伙事。
张少卿看他好像在清点东西一样,一个一个的数,他也在旁边一个一个的看,等看完了张少卿脑子就有点死机了,他说的办法不会就是这些玩意把?这些东西能特么治病?这些不是整鬼的吗?
道士先是拿出来一个香炉放在蔡兴邦身前,又从包袱里取出三支香,想了想又放回去两只,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香炉里,用火柴把香点燃后插上。
又拿出一个破碗放在香炉前面,取了一张黄表纸摊好,不知道又从哪摸出来一只快秃了的笔,在嘴里舔舔,画了两下后没显墨,他又看看站在一边的张少卿,“劳驾,借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