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开什么玩笑,你跟我一个村里来的人讲什么发财的门路,我又不认识你。”
秦淮仁越说越生气,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用自己的目光告诉他,再跟自己套近乎,就要不客气了。
“我没骗你,我也是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他是要带我一起发财的,我看你人面善,有心拉你一把,你别不识好歹啊!”
秦淮仁警惕了起来,能把自己研究这么透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让人一看就讨厌的眼镜男!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去发财的呢,这个男人说的发财之路又是什么呢?
秦淮仁只觉得自己被不止一双眼睛给盯上了,也许,自己到省城发了财以后,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这时候,他有一点后悔没有听父母的劝告了,难道那个给他测字算命的先生给说中了吗?
这一路不太平,秦淮仁越想越不对劲,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呢?秦淮仁没有办法,但是,既然人已经出来往吕泰暂时居住的地方去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位小伙子,你一直想着发财对不对,而且,你伪装得太过了。对于,那种没有经验的人来说,你这么在意你的干粮袋,肯定是觉得你常年吃不饱。但是,逃不过我老辣的眼光,你……这里面一定藏着钱,是要干大事的钱!眼下,有一笔富贵,我想跟你分享呢,这钱我一个人赚不完,所以,我想再结交个有钱的朋友。你没有资格拒绝,因为,鹿泉这里你人生地不熟。而我,是个连陈海和陈涛都不怕狠角色。”
这话雷到了秦淮仁,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跟陈海和陈涛兄弟两个有交集的呢?
这俩兄弟一个当过自己在看守所里的管教,一个曾经当过自己的债主,尽管后来跟陈海有了生意上的往来,但,他知道这兄弟俩不好惹。
然而,一提到这两个省城人都谈虎色变的两个人时,这个眼镜男竟然如此风轻云淡!
他究竟要干什么,是惦记自己的钱,还是真的想拉自己下水!
就这样秦淮仁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只是那语气放缓了很多,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哪有送上来的财路不走的呢?只是想问一下大哥,您说的财路是什么呢?”
那个眼镜男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了个弯子跟秦淮仁说:“呵呵,我告诉你吧!那个财路很快就会通的,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的。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荣发饲料厂的大股东,秦淮仁。呵呵,其实,你并不差钱,你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记住,我叫赵炳森。”
“赵炳森,赵老板,好,你这个朋友,我秦淮仁交了。如果,你真的有好路子一定要说啊,但,违法犯罪的事情,别找我。我就这一个要求。”
秦淮仁还是假装硬气了一回,把自己做事的底线说了出来。
“那当然,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做的生意就是一个倒腾。只要咱们抓住了机会,有利可图,那就是好生意,呵呵,老赵我在省城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了,就是会抓机会。我劝你,还是别把包拿得那么紧了,而且,这么长的路程,你看他们都睡了,你就这样一直睁大眼睛。要是车上有个小偷扒手什么的,一准就会盯上你的钱袋子。”
“赵老板眼力果然好,这大热天的,抱在怀里这个干粮袋,很热。但是,这是我这次做生意的本钱,我必须拿好了,我可丢不起钱啊!”
赵炳森嘿嘿一笑,又一次说道:“有时候,你保护得越好,越容易弄巧成拙。此地无银三百两知道吗?越是你保护的明显的东西,人家就会看得越注意,欲盖弥彰了。以后出来的话,别这么土不拉几地,像我这样子,穿好点,身上不带什么现钱。就算被小偷摸了,那也只能让他干气。”
秦淮仁有些烦了,把自己的干粮袋拿得更紧了,说道:“嘘,这个世道不太平,你想我被打劫是吗?谁出门带钱不得看紧了啊,你要是出门带钱不得看好了嘛!行了,你不要再说钱的事情了。”
“呵呵呵呵……”
赵炳森依旧是一脸坏笑,像是拿捏住了秦淮仁的心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干粮包,故意让本就精神紧张的秦淮仁更紧张了。
“我这是在提醒你呢,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说的就是秦老弟,你了!老弟,我就问你一句,敢不敢打赌,一千块钱!”
秦淮仁有点恼火了,说道:“赵炳森老板,你别逼人太甚,你总这样有意思吗?我秦淮仁是有几个钱,我也喜欢赚钱,但是,我只跟我喜欢的人合作。你已经让我很讨厌了,知道吗?如果,你还想合作的话,就请你闭嘴,起码别让我那么讨厌你。”
赵炳森依旧是一副欠揍的嘴脸,反而更来劲了,挑衅道:“陈涛和陈海两兄弟,我都不怕,我会怕你小子。哼,那个叫铁头的混混知道不知道?前些天就是因为得罪我了,我就叫人剁了他一根手指,这小子可是三番五次地去你们饲料厂闹事的。你不可能不认识。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要让你付出代价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你放心,你要是跟我合作了,那道上的兄弟肯定会给三分面子,以后不会对你的财物下手。你知道吗,你越紧张,就代表你包里的钱越多。”
秦淮仁快要爆发了,恨不得把身边的这个无赖一脚踹下车,但,看他提陈海这样的黑社会不脸红也不喘气的。
倒还真像是道上混的人,人不可貌相,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个斯文人,竟然是个如此油滑的坏人。
秦淮仁虽然不敢得罪他,但也从心里边明白了过来,绝对不能跟这样的人纠缠不清,一旦沾染上了,那肯定麻烦不断。
鬼知道这个叫赵炳森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秦淮仁没有再多想什么,反正明天就要出发去浙江了,到时候,自己消失这个把月的,他就不信甩不掉赵炳森这个麻烦精。
“赵老板,说实话,我出来之前有个算命的老头给我算过命了。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你不知道吧,但是,我还活着呢!所以,这说明什么,我死不了!而且,他还预言我要是远行出去做生意,那肯定有血光之灾。我要是活不了,那我也会拉一个垫背的。”
赵炳森依然没有被吓住,继续挑衅着秦淮仁,说道:“哦,血光之灾……呵呵,我老赵也是死过的人了。而且,我走南闯北也不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干大事的人,就要豁得出去命,既然你已经决定出远门,那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拉垫背的,那就拉吧。我敢说,你不会为了几万块钱就拼命的,因为你还有好几十万,你有财产,是有钱人,有钱人才舍不得死。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秦淮仁懒得理他,把干粮袋抱得紧紧的,假装闭目养神。
赵炳森看他故意不搭理自己,有点生气,说道:“你是装傻呢,哼,我热了请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秦淮仁没有搭理他,赵炳森也没继续要求,站起身来弯下腰,隔着秦淮仁的身子猫腰过去,打开了车窗,一阵风立马扑面而来。
赵炳森还故意挑衅,使劲拽了一下秦淮仁的干粮包,这一下子就触碰到了秦淮仁的逆鳞。
恼火的秦淮仁立马睁开眼睛,怒视着赵炳森,有那么一刻,赵炳森害怕了。
旋即,秦淮仁右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冲着赵炳森的左脸颊招呼了过去。
这一拳格外用力,不仅把赵炳森的金丝边框眼镜打落在地,就连嘴角也被打出了鲜血。
“哎呦……”
赵炳森一声尖叫,把大巴车内昏昏欲睡的乘客全都惊醒了。
除了司机之外,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那一副狼狈的样子,让人们都惊了个呆。
“哦哦,误会,误会。我刚才跟我的小兄弟开玩笑呢,一不小心,我把他逗着急了,没事啊,没事啊,各位!”
接着,赵炳森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了原位。
秦淮仁很恼怒,盯着赵炳森说:“赵炳森,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能耐。你要是再敢挑衅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赵炳森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还装作没事一样,笑了笑。
“秦淮仁,你这是干嘛啊,开不起玩笑嘛!哼,你的钱就是你的,我说了给你指一条发财的路,那就说明,我交你这个朋友。你的这点钱,我看不上。咱们以后会是合作伙伴的,哼,我只要下了车跟黑道上的朋友打个招呼,你信不信,你连省城都离不开,还做个屁生意。”
秦淮仁越说越气,又一次把拳头握紧了,对着他恶狠狠地说:“有种你就再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