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总爱问东问西,江阿姨朝屋里一看,视线顿时八卦了起来。
“哎哟小昭也是大姑娘啦!那是男朋友吧?”
这话的意思明显,乐昭有点不好意思,可随即想起江阿姨在小区里有名的外号,又慌忙解释,“不,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差点忘了,这位江阿姨可是有名的小喇叭。
要是被他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别说传遍整个小区了,怕是出不了今晚,就直接传到秦月耳朵里了。
虽然她没打算把这种事藏着掖着,可问题是现在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万一被家里问东问西,恐怕会让他有点困扰。
江阿姨上了年纪,这种理由明显不信,还要再追问,就被一旁的江荣轻声打断。
“好了妈,小昭才刚回来,还有朋友要招待,让她休息一下吧。”
江阿姨也意识到了不妥,又叮嘱她了好几句,邀请改天来家里吃饭,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屋。
临关门前,江荣朝屋里看了一眼,贴心道:“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乐昭点了点头,关上门,终于松了口气。
“没想到刚回来就碰上邻居了…抱歉啊,你饿不饿?我们点个外卖?”
她没听见回答,抬头一看,陈景时垂着头在发愣,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不开心。
?
难道是觉得他们太八卦了?
“那个…你别在意,江阿姨只是有点八卦而已,小荣哥在,她不会乱说的。”
“…”
沉默片刻,陈景时终于抬眸,没头没尾道,“别乱喊。”
“?什么?”
陈景时抿唇,恢复了往日的镇静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神。
“没什么,我去看外卖,你想吃什么?”
乐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震惊地张了张嘴。
不是,他难道…在意她那句小荣哥?
他的心眼儿之前就是这么小的吗?
她有点想笑,来了逗他的兴趣,故意装糊涂,背着手靠近几步,莞尔一笑,“说清楚呀,是不能随便喊阿姨吗?还是不能喊…哥呀?”
尾音拉长,他的视线果然暗沉了几分。
乐昭忍住笑意,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继续打趣,“不过他比我大好几岁,叫他哥也是应该的…你也比我大几个月,按理说应该叫——”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软糯:“小陈哥哥?”
几个字犹如着了火,燎的陈景时身子陡然僵住,猛地把手机塞到她手里。
“你自己看着点吧,我…去洗澡。”
她清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几乎是狼狈逃开,脊背贴上浴室冰凉的瓷砖才觉得冷静。
垂落的手臂逐渐收紧,陈景时重重喘了口气。
她越来越大胆了。
故意撩拨,刺骨难忍。
就像是在逼着他丢掉分寸,说出那句话。
但他不能。
她向来自由无拘,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会很快地失去兴趣。
而他,已经展露出了所有的不堪和偏执,一旦被丢弃,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所以他要忍,要等。
等她主动给出承诺,保证不会随意将自己抛弃。
浴室的水声响起,乐昭也没跟他客气,迅速点好了外卖,要付钱时才想起来没问他密码,可还没等她开口,屏幕上忽然显示指纹通过,自动扣费成功。
“???”
他是什么时候录进去的?
不过她没有偷看别人手机的习惯,点好外卖就关上屏幕放好,在家里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有阿姨提前打扫过,这里还算比较干净,被褥也都晾晒过,不过明天最好还是买新的被单换上。
还有拖鞋,桌布,有些家电时间太久,应该也需要修一下了。
转眼外卖到了,乐昭拿进来摆好,浴室的门也正好打开。
陈景时换了件白色的短袖,宽松的灰色运动裤,头发还在滴水,滑落到高挺的鼻梁上。
她看的眼睛都值了,视线不受控制地下滑。
那件白色短袖沾了水,紧贴在他的腰腹上,沟壑明显,比直接露出来更诱惑。
紧身白t,不愧是男人的黑丝。
乐昭看得入神,察觉到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没出息地收回眼神,顺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那个,你,你衣服湿了。”
“嗯,”陈景时回答淡定,“有毛巾吗?”
她这才想起时隔太久,毛巾那些东西都被阿姨给扔了,无奈只能从箱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短袖递过去。
“毛巾还没买,你不嫌弃的话先用这个擦吧?”
他看了一眼打开的行李箱,见里面还有很多套衣服,才放心地接过,随手搭在了湿漉漉的头发上。
瞬间,她身上的香甜环绕鼻尖。
看他专注地擦头发,乐昭没忍住又偷瞄了几眼腹肌,好奇询问,“你每天都锻炼吗?”
“也没有,偶尔。”
“可是你的肌肉真的很明显诶……”她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开口,“我能摸摸吗?”
陈景时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臂,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部分了,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她说的是这里。
思考片刻,他点了点头。
“可以。”
乐昭有些吃惊,没想过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但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一溜烟就走到他面前。
“真的能摸?”
“嗯,”他神色平静,把胳膊往前伸了伸,“摸吧。”
于是她伸出手,略过手臂,一把揉到了他的腰上。
陈景时:“?”
她的手滚烫,隔着布料贴在冰凉的肌肤上,只是轻轻划过,就几乎要擦出火苗。
乐昭忍不住眯起了眼。
啧,手感真棒!
他练得程度适中,肌肉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软肉,不会硌手,却又能摸到很明显的沟壑。
简直是福利时刻啊……
然后没等两秒,陈景时猛然后退一步,掰住她的肩膀拉开距离,脸颊红得像是要熟透。
“不,不是这里。”
“我以为你……你要摸胳膊上的肌肉。”
乐昭视线飘忽,厚着脸皮嘴硬。
“哎呀,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他的声音认真,强硬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控诉道:
“胳膊,朋友可以摸。”
“但这里,”他指了指腰,“不行。”
他一紧张,说话就会一顿一顿的。
像个故障的机器人,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快要笑出来,反问了一句。
“那什么关系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