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做了很多种口味,”清浔继续介绍,一边拆开新的烘焙纸盒
“这个是抹茶红豆,这个是可可坚果,还有蔓越莓奶酥,你先吃,我去泡茶。”
她动作利落地转身,拿出精致茶具,又从茶罐中抓了一小把清香乌龙。
池珣坐在餐桌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块猫爪造型的饼干,一时间竟有些恍神。
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午后,他从未拥有过。
而如今,这些甜点、茶香,都悄无声息地叩进了他的生活里,像阳光穿进深林,像花瓣落进一潭静水。
“清浔。”他忽然叫住她。
“嗯?”
他顿了顿。
“谢谢,很好吃,”
清浔手里端着茶壶,听了这话,顿了顿,然后慢慢转头,笑靥如花。
“呦,大顶流第一次夸我呢~”
池珣别开目光,轻轻“啧”了一声,耳尖有些微红。
那一瞬间,她又看见了那只炸毛的小猫,从冷冷的玻璃壳中探出头,小心翼翼,又隐隐带着傲娇的气息。
她忍不住轻笑着走过来,把茶杯推到他面前:“那你慢慢吃,我去泡茶啦。”
池珣没接话,只是盯着那一桌子的甜点,眼里泛着一点点的光。
....
第二天一早,阳光柔和地洒进屋内,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一个角,落在地板上的光像是碎金,温柔又静谧。
今天池珣有一个品牌拍摄活动,是为某高奢香氛代言拍摄广告海报,整个布景是复古戏剧风格,需要提早到场准备造型。
清浔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穿着宽松的白t和运动短裤,踩着软拖鞋走到二楼卧室门口。
她轻轻叩了叩门:“池珣,起床啦。”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又抬高一点音量:“今天不是说有香氛拍摄吗?七点半出发哦。”
依然没反应。
清浔无奈地推开门,走进去:“喂,再不起来要迟到啦。。。”
话还没说完,她顿住了脚步。
阳光斜洒进屋内,床上的人还窝在柔软的被窝里,半边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修长的睫毛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池珣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清冷,更多了几分慵懒的倦意和少年气。
他像是感受到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嘴角往下轻轻压了压,懒懒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清浔轻轻叹了口气,走近几步,站到床边,压低声音又喊了两声。
“池珣,真的要起床啦。”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池珣睫毛颤了颤,慢悠悠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水润的迷糊感。
他像是脑袋没完全清醒,抬眼看了清浔一眼,声音有些沙哑。
“几点了?”
“快七点了。你今天要拍摄,记得吗?”
池珣“嗯”了一声,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还不太愿意面对现实。
清浔好笑地看着他,“这安神茶可真没白喝。”
确实,自从她给他调配了温润养胃又助眠的茶饮后,池珣这几天的睡眠状态好了不少。
眼下的青黑淡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比之前有生气。
“再躺两分钟……”
他声音闷闷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挥了下,语气软得不像平时的他。
清浔靠在床边,一时间竟也没催他,任他赖了一会儿床。
几分钟后,池珣终于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
他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几撮,细碎的发丝遮住了额头,一双眼还带着点刚醒来的朦胧,。
他低头理了理头发,动作有点懒散,修长的手指从发间穿过,却根本没压下那几缕顽固乱翘的碎发。
白色的睡衣扣子随意地解了两颗,露出清浅的锁骨和一截线条流畅的颈部,肌肤冷白清透。
搭着他那张本就出众的脸,竟生出几分慵懒的性感。
清浔站在原地,看着他这一幕,眼神不由自主多停留了几秒。
“怎么了?”
池珣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嗓音还带着起床后的微哑。
“……没什么。”
清浔清了清嗓子,嘴角勾起一点点笑意。
池珣挑眉,但也没追问。
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动作不疾不徐,像只刚从窝里翻身起床的野猫。
骨架分明,又带点少年未散尽的慵懒与倦意。
“快去洗漱吧。”
清浔边转身往门外走边补充一句。
“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了,吃完就出发。”
池珣还是懵懵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他身上,他坐在床沿低头穿衣,脸上还有点没睡醒的呆滞。
头发乱翘得可爱,完全不似平时那个冷淡疏离、语气锋利的池珣。
池珣吃过饭上了保姆车,靠窗坐下,低头看手机。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灰色的宽松卫衣,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阳光从车窗洒进来,打在他略微凌乱的头发上。
几缕发梢在后脑勺翘得特别倔强,仿佛和他本人一样,冷淡又带点少年气。
清浔一上车就看见了那根翘得特别不合群的头发。
那根头发仿佛带了情绪,在阳光底下都显得有点嚣张。
她没忍住,轻笑出声,声音带着点压抑不住的愉悦。
池珣听见笑声,侧过头来看她,眼神还是清冷的,没有说话,只是眉心轻轻一动,好像在疑问她笑什么。
清浔到底是没忍住,把手里的保温杯放下,弯腰凑过去,轻轻地伸手帮他把那一撮不听话的头发顺下来。
她的指尖几乎是贴着他后颈滑过的,发丝微动,带起一阵极轻极轻的触感。
池珣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往旁边躲开。
要知道,池珣一向是圈里出了名的不喜欢异性靠近的男顶流。
和他同事过的人都知道,他的安全距离甚至比女明星还夸张,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他冷着脸避开。
可现在,他没动。
他只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维持着那种微妙的僵硬,任由她的手指拂过自己头发,甚至耳后。
车内很静,清浔忽然意识到这动作太亲昵了些,想缩回手,可还没完全离开,那缕发丝又慢慢翘了回去。
她忍不住笑着低声说。
“你这根头发,怎么这么不听话。”
池珣转过头看着她,那一瞬间,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