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故事的开始是一场意外的晕倒，是副本里的惊魂相遇，但故事的后来，是现实世界里的柴米油盐，是慕卿集团的蒸蒸日上，是蝴蝶园里永不落幕的春天。
阮卿卿靠在叙染怀里，看着漫天飞舞的蝴蝶，忽然觉得，原来最疯狂的冒险，到头来，都藏着最温柔的归宿。
而她的归宿，就是这个把她从副本里扛回家，又为她建起整个蝴蝶园的疯批总裁。
真好啊。
她在心里想。
那天晚上，阮卿卿窝在叙染怀里看老电影，屏幕里的女主角抱着婴儿笑得温柔。
她忽然戳了戳叙染的腰：“喂，我们要不要也养个小的？”
叙染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她，银灰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影：“小的什么？蝴蝶吗？”
“不是。”阮卿卿被他逗笑，往他怀里蹭了蹭，“是小孩子，像你也像我的那种。”
叙染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他猛地坐直身体，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亮得吓人：“真的？你想要？”
“也不是非要……”阮卿卿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突然觉得，家里要是有个小不点，好像也挺热闹的。”
叙染却当了真。
第二天一早就拽着她去了医院，检查单开了厚厚一叠，他拿着单子排队时，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活像当年在副本里第一次碰她头发时的样子。
结果出来时，医生的表情有点为难。
“阮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体质有点特殊，怀孕的概率很低。”
医生顿了顿，看向叙染，“叙先生……您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体质和常人不太一样，可能会影响……”
后面的话，阮卿卿没太听清。
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手里的检查单差点被捏皱。
叙染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能有孩子？”
他的力道太大，医生被抓得皱起眉。
阮卿卿赶紧拉开他，低声说：“叙染，别这样。”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路沉默。
叙染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银灰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阮卿卿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其实没那么想要孩子，只是随口一提。
可看到叙染这副样子，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疼。
回到家，叙染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阮卿卿敲门进去时，看到他正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怀里抱着那个她第一次给他擦头发时用的丝绸方巾，像只受伤的大型犬。
“叙染……”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水珠。“是因为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连给你一个孩子都做不到……”
“跟你没关系！”阮卿卿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是我的问题，医生都说了我体质特殊……”
“不是！”
叙染打断她，眼眶更红了，“是我不好。在副本里待得太久，连身体都变得不正常了……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保护你，怎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阮卿卿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又酸又软。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慕卿集团总裁，在她面前，永远是那个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慌了神的疯批boss。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发间，轻声说：“谁说一定要有孩子的？我们俩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
叙染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想给你一个像你的小孩，眼睛像你，笑起来也像你……我想让她躺在我们中间，听我们讲故事……”
他的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憧憬，听得阮卿卿鼻子一酸。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失落的孩子：“那我们可以养别的啊。养只猫？养只狗？或者……再养一窝蝴蝶？”
叙染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那天晚上，叙染睡得很不安稳，总是下意识地往她怀里钻，像怕她跑掉似的。
阮卿卿摸着他银灰色的长发，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她拉着叙染去了孤儿院。
阳光正好，院子里的孩子们正在追逐打闹，笑声像银铃一样。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看到叙染，好奇地凑过来，指着他的头发：“叔叔，你的头发好漂亮，像。”
叙染愣住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阮卿卿推了推他，小声说：“跟她说句话啊。”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好。”
小女孩被他逗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叔叔，你是不是王子呀？”
叙染的脸瞬间红了，不知所措地看向阮卿卿。
阮卿卿笑着蹲下来，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他不是王子，但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哦。”
那天下午，他们在孤儿院待了很久。
叙染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被孩子们围着听他讲“城堡里的故事”（当然，隐去了所有血腥情节），银灰色的长发被孩子们揪得乱七八糟，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离开时，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追出来，把一朵皱巴巴的小雏菊塞到他手里：“王子叔叔，这个给你。”
叙染握着那朵小雏菊，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小女孩跑远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西装口袋里。
“叙染，”阮卿卿看着他，“你看，不一定非要血缘关系的，对不对？”
叙染转过头，眼眶有点红，却笑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滚烫：“嗯。”
后来，慕卿集团成了那家孤儿院最大的资助方。
叙染和阮卿卿一有空就会过去，陪孩子们做游戏，给他们讲故事。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总喜欢黏着叙染，叫他“叔叔”。
有一次，小女孩趴在叙染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叙染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蝴蝶。
阮卿卿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他们没有血缘意义上的孩子。
但此刻，阳光正好，孩子在怀，身边有彼此，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圆满了。
她走过去，轻轻靠在叙染的肩膀上。
叙染侧过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卿卿，”他轻声说，“这样真好。”
是啊，这样真好。
阮卿卿在心里想。
没有孩子又怎样？
他们有彼此，有蝴蝶园，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蝴蝶”，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一起把日子过得像糖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