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海里的鱼起来,骆羽往下一看,是一条石斑鱼。
石斑鱼骆羽钓得不多,最多的就是青斑了。
以前在海东的时候,还钓起来过一条金钱斑。
除此之外,好像其他的石斑鱼都没钓起来过。
卢萌先帮着把鱼用抄网捞起来,等骆羽摘掉鱼钩后,拍照片。
这种石斑鱼比较少,他俩都没见过,不认识。
既然不知道,那就网上查一查,把照片放网上,马上就出来了。
“红斑,学名:赤点石斑鱼。”
“哥,这是红斑。”看着骆羽把这条红斑丢进活饵仓,卢萌提醒道:“网上说这鱼钓起来,为了保证成活,都需要放屁……不对,是放气。”
“放屁。”
为了不让海鳗跑出来,骆羽又把筐子盖上,只露出一条缝。
“这里是海蛎区,水深都不超过十米,钓起来的鱼都不需要放屁……放气。”
“那网上怎么都这么说。”
“那是针对深海的海鱼来说,这条红斑要是从几十米的深海钓起来的,为了让它成活,一般就需要放气了。”
“哦。”卢萌笑着说,“了解了。”
又把下午钓上来的一部分鱼获收拾完,起锚。
俩人钻进驾驶舱,掉头,回家。
回到大方村码头时,骆羽看到了和赵伟一起等在码头的那个胖子。
下船后笑着见过,搬完鱼回家,落座吃饭。
除了骆羽和卢萌之外,曹雄和其他人都不认识,骆羽重新介绍了一圈。
至于住的地方,那都是现成的。
四间三层,一层八个房间,三层总共是24个房间。
就算三楼改造了两个房间当健身房,其他房间也多的是。
除了樊荣光他们三间,其余的骆羽都买了简单的床和柜子,方便入住。
所以曹雄的到来,住处什么的,不用发愁。
先开饭,等吃完饭,骆羽拉着曹雄聊天。
“你今天直接过来,原来的厂里没关系吗?”骆羽问。
“没关系。”曹雄道,“我老婆也在那上班,跟主管关系不错。现在厂里订单又不是很多,老板巴不得我们自己走人。”
“昨天晚上跟主管打电话,马上就答应了,连工资都没扣。”
“现在经济形势不大好,各行各业都在裁员。有些公司工厂说倒闭就倒闭了,很多人日子都不好过。”骆羽说。
“对了,你过来的话,主要是帮着赵伟,把我们目前手上的事情做好。”
接着,骆羽就把目前的事情跟他大致讲了一下。
首先是买船,合同已经签订好了,就差把钱打过去,交船。
船交好之后,就要联系专业的维修保养人员来给船只做保养和检查,毕竟已经在码头上停了好几个月了,想要重新出海的话,必须要重新保养检查过才行。
至于船只的落户,这个村支书马海明会帮着落实,但也需要他们自己去跑和跟踪。
还有海钓经营许可证,这个也需要去申请办理,要不然就是非法垂钓。
其次就是放荒塘的改造,等马海明那边承包的价款一出来,就需要他俩去找专业的人员进行核算。
改造的时候也需要有人时不时盯着,包括工程进度以及施工质量。
聊完天,又把赵伟喊了过来,三个人碰了碰头,把近期的事情交代完,骆羽才开着车子,带着红斑和大海鳗去找韩林。
红斑是名贵鱼种,骆羽网上查了查,被吓了一跳,居然能卖五百一斤,他这条个头还大,估计五百一斤都不不止。
今天第二回,他就轻车熟路了,直接开到德福海鲜大酒楼地下停车场最里面,稍微等了几分钟,韩林就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骆老弟今天又钓到好货啦?”韩林笑着跟骆羽打招呼,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老弟,有意无意地将骆羽跟他放在了相同的位置。
“就两条鱼,不多。”骆羽打开车后门,让韩林过来看鱼。
“好货不在多,在精在奇,不多才能卖的上价格,要是多了,那就成大路货了。”
韩林把头凑到五菱宏光的后面,“哟,是红斑啊。这么大的海鳗吗?这两条可是比较少见啊。”
“过秤吧。”
韩林也不多说,先过秤看重量。
这两种东西,一个重量一个价格。
越大越贵,越重越贵。
招呼仓库工作人员拿来秤,过秤。
先秤的是红斑,带筐5斤八两,筐子1斤,红斑就是4斤8两。
然后是大海鳗,除掉筐子重16斤3两。
韩林想了下,也不问骆羽了,自己报了价格。
“红斑我给你700一斤,海鳗一百一斤,这个价格没问题吧?”
他给的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况且以后还是要长期合作,骆羽没过多考虑就同意了这个价格。
红斑,4斤8两,700一斤,3360元。
大海鳗,16斤3两,100一斤,1630元。
合计4990元。
两条鱼卖了五千块,骆羽很满意。
到底还是要钓大货好货来得值钱。
“对了,你去年还钓到过大黄鱼,今年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你钓到?”
韩林忽然问起这个。
“怎么,韩总想要大黄鱼吗?”骆羽把门关上,从车上拿出烟给韩林分了一支,等他接过,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
“大黄鱼好啊。”韩林吐出一个烟圈,“我有几个老客户,每年开海过后都会来我酒店吃新鲜的海鲜。”
“去年从你这里买了两条大黄鱼,他们吃了赞不绝口。
今年又问起我这个事,说有没有新鲜的大黄鱼,前天我弄了两条海捕的,结果他们一口就吃出来了。
海捕的没有海钓的新鲜,肉质也稍微松弛一点,对他们那种专吃精品的吃客来说,一筷子下去就能看出来问题。”
“那整个潞城的海钓钓鱼佬这么多,韩总你总不可能连两条鱼都访不到吧?”
“潞城钓鱼佬是多,可酒店饭店更多,况且周边还有其他城市的,想要访到新鲜的海钓大黄鱼,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有一个问题,最近几年潞城这边的海域里,多的是放流的大黄鱼,这些鱼苗长大了虽然也是野生的,外观上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但跟纯正野生的大黄鱼,还是有点区别的。
有经验的老渔民能分辨出来,有经验的老吃客更能分辨出来。”
骆羽没想到只是一个大黄鱼,就有这么多门道,不愧是能够被称为“海中黄金”,名不虚传。
“既然韩总这么说,那我就记下了,明天是不是台风要来了?等过两天天气好了,我一定想办法给韩总你弄来大黄鱼。”
“天气预报是这么说,应该是在明天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会在我们潞城西面的涌台市登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等台风过境,就等你的纯野生大黄鱼。”
“没问题,一定完成韩总的任务。”
“一言为定!”韩林笑着跟骆羽击掌,送着他的车尾灯出了视线,才回身进入电梯。
骆羽从德福海鲜大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虽然有城市的灯火照耀,但漆黑的夜空中却看不见一颗星。
风骤起。
这可能是台风的前哨吧。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枝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树叶和垃圾则在路上迎风飞舞,时而在路上乱跑,时而卷席着往空中飞去。
第二天一早,风一阵一阵的,天色阴沉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下雨。
这种天气就不跑步了。
赵伟带着曹雄去老朱家了,带着支票去的。今天就把老朱家的那条船买过来,办理过户。
不过钱没有一次性付清,约定好的是先付70%,等船保养检查过后,确定没有其他问题的,再支付剩余的30%款项。
骆羽和卢萌今天还得出门钓鱼。
出海是不用想了,这么大的风,浪肯定大。
去村里莱芜河的码头看了一圈,两旁停满了船,没有一条出海的。
这个时候出海,就不是赚钱了,而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海边风浪也挺大,骆羽去转了一圈,还是不去为妙。
鱼是肯定能钓起来,但风太大,刮得人脸上湿湿的,不好受。
转来转去,转悠到莱芜河上面一点的地方,两旁是杂草丛生的荒地,用柴刀开辟了一个钓位,钓了一个上午。
等骆羽他们收竿,风更大了,天色更加阴沉得好像要滴水。
台风来了。
连忙把一筐筐鲈鱼和鲻鱼搬上车,逃离现场,往家里开去。
还没等到回到家,风势骤然变大许多,豆大的雨点像泼水一样倾盆而下,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雨的世界,水的世界。
视线极差,雨刮器开到最大。
一层雾气从前挡风玻璃上蔓延开来,很快就遍布了骆羽的视线。
他连忙打开空调,让冷风吹上去,这才把白色的雾气给消除掉,稍稍恢复了点视线。
“幸好我们走得快。”卢萌庆幸着,“要是再慢一点,估计就成落汤鸡了。”
风势实在是太大了,骆羽刚把车开到村口,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经受不住狂风的吹袭,直接被连根拔起,倒在地上。
还好不是正向倒在路上,而是斜着倒下去的,要不然骆羽还就被这棵小树拦住了去路,进退两难了。
小心翼翼地开过小树,骆羽又把车灯打开。
天太黑了,让原本就不好的视野变得越发的差。
村道上没有车,估计大家都躲在家里没出门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开回了家。
大铁门敞开着,骆羽直接把车子开到车棚里,下了车,望着越下越大的雨,不由感叹老天爷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