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有黑影疾掠而过。
钦敏郡主指尖一扣腰间软鞭,旋身便从窗棂跃出!
“哪里逃!”
这辰光鬼鬼祟祟现身,必非善类!
啪!
她软鞭破空挥出,挟着劲风砸向前方!
那道身影却狡黠异常,身法灵动如狡兔,竟生生拧身避开。下一秒,他陡然驻足转身———
咻!
数枚飞针破空而来!
钦敏郡主眉峰骤挑:“下作!”
竟用这等阴诡暗器!
她连退数步,软鞭舞成银蛇虚影,飞针纷纷坠地。
便在这眨眼间,那人忽又变向,竟折返着朝那间屋子掠去———他真正的目标,并非钦敏郡主,而是魏刈!
“放肆!!”
郡主怒喝出声。
谁不知魏哥哥今日坠崖遇险,虽捡回一条命,却伤重难行,正是需静养的时候。此刻刺客来袭,分明是挑准了时机!
“来人!截住他!”她边追边扬声叱喝。
动静登时惊起,数道身影冲天而出,呈合围之势!
……
“外头何事?”冷傲将房门错开一线,向守在门外的冷翼问道。
冷翼摇头:“尚不明确,听着似是……”
话音未落,那处又传来激烈声响。
二人脸色骤变,目光相撞——
“主子有险!”冷翼当机立断,“你守在此处,我带人支援!”
冷傲颔首。
冷翼即刻点了两队人马,朝声源疾奔而去。
望着他们匆匆背影,冷傲眉心微蹙。
忽的,身后传来极轻的异响。
他转身时,正见一名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时绕过封锁,撬开窗扇跃入室内!
“大胆!”冷傲惊怒交加,利剑出鞘!
却仍是慢了半拍。
那人几步窜至榻前,抬手便是一柄淬光匕首,狠狠刺向地上昏迷之人!
他眼底闪过阴鸷:只要杀了这人,便能———
然,就在此刻,地上“昏迷”的人陡然出手!铁钳般的指节扣住刺客手腕,令他再难寸进!
黑衣人浑身剧震,眼底尽是骇然:“你竟未昏迷……不对!你是何人?”
沙哑嗓音里满是被戏耍的震怒。
眼前这人虽披头散发、血染衣襟,却根本不是他们要杀的人!
外头厮杀声渐密,黑衣人猛然惊觉———
“你们设局!”
冷傲面上的惶急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温雅笑意:“此刻才醒悟,怕是迟了些。”
从始至终,这便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黑衣人暗叫不好,牙关一咬便要咬舌自尽。却见地上之人反手扣住他脉门,扬腿便是一记侧踢!
砰!
刺客重重砸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紧接着“咔嚓”一声,下颌已被卸去。
冷傲上前半步,俯身扯下对方面巾,阻了他自尽的念头。
刺客张着嘴呜咽,嘴角渗血不止,却再发不出半分声响。
“冷影,你下手忒狠了些。”冷傲摇头惋惜,“牙都崩了几颗,回头审的时候漏风,多费耳力。”
“能制住人便成。”被唤作冷影的男子甩脱腕间虚捆的绳索,将刺客捆了个结实,抬眸望向窗外,“那边该收尾了吧?”
冷翼等人赶到时,暗处那名黑衣人正以为得手,以诡谲身法游窜引敌,妄图为同伙争取时间。
钦敏郡主虽武艺不俗,却因对方受过专门训练,一时竟追他不上。
不知不觉,那人已掠至魏刈房门前。
自始至终,魏刈都静卧未动。他旧伤未愈又遭坠崖之劫,正是最弱之时。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黑衣人目中狠色大盛,袖中飞针如暴雨骤至!
钦敏郡主惊呼:“刈哥哥小心!”
魏刈缓步后退。
黑衣人心底冷笑:这般距离,便是神仙也难避过,何况这毒针———
噗。
后颈忽有凉意袭来,黑衣人浑身骤然僵住。他伸手去摸,触到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温热血珠渗出,寒意却自脊背窜上头顶。他猛然抬眼,便见魏刈身形陡然加快———
咄咄咄!
飞针尽数钉入他身后的座椅与棋盘,却无一枚沾身!
不过毫厘之差,竟避过了必杀之局!
黑衣人瞳孔骤缩:“你、你……”
惊觉中计,他立刻欲咬舌自尽,却发现四肢已不听使唤———那刀片上竟有麻药!
啪!
钦敏郡主一鞭将人抽翻在地:“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敢动我兄长?”
她靴尖碾在刺客肩头,软鞭拍过他面颊,嗤笑出声,“要怪便怪你那主子,蠢如猪猡!”
黑衣人奋力挣扎,身体却愈发僵硬。
当那双玄色靴履映入眼帘时,恐惧轰然炸开———他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却连指尖都再难动弹。
魏刈垂眸俯瞰,剑光一闪便刺穿黑衣人的左肩,将其钉在青砖之上。
“安分些。”
他声线冷冽如冰,指腹抚过剑身:“这一剑,权当给你家主子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