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黑色天鹅绒坐垫,瞥见楚霏儿盯着擂台边缘凝固的暗红血渍,瞳孔里跳动着兴奋的光。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总爱穿蕾丝裙的姑娘,骨子里或许藏着比他更疯狂的火焰。
擂台上方的电子屏突然炸裂般亮起,刺目的红光中,主持人踏着机械音登场:“欢迎来到洪社拳馆!二十分钟后,拳皇之战正式打响!”
林天望着两位拳手走上擂台,力王的肌肉在油彩下虬结如古树盘根,脖颈处的纹身随着呼吸起伏,像条随时会活过来的巨蟒。
贝斯却裹着猩红斗篷,金丝眼镜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光,举手投足间带着职业拳手特有的优雅。
“我赌南拳。”
楚霏儿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垂,“上个月 wbA 决赛,他用一记转身鞭拳 Ko 了卫冕冠军。”
林天嗤笑一声,掏出一叠钞票拍在赌桌上,指尖的骷髅戒指磕得桌面咚咚响:“在地下拳场,规则就是用来撕碎的。”
他望着力王故意露出的破绽,想起朱雀教他的话 —— 最致命的攻击,永远藏在示弱的瞬间。
随着哨声撕裂空气,力王如出笼猛虎扑向南拳。
拳头划破空气的锐响混着观众的嘶吼,林天看见楚霏儿攥紧座椅扶手,指节泛白却笑得灿烂。
当南拳的拳头擦过力王眉骨,鲜血飞溅在第一排观众脸上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兴奋的尖叫:“这才是老子想看的!”
林天摸出烟盒,却在瞥见楚霏儿专注的侧脸时又塞了回去。
擂台上,力王突然抓住南拳的脚踝,肌肉暴起如铁索。
林天瞳孔骤缩 —— 那招,和朱雀在东南亚黑市用的夺命甩摔,竟是同出一辙。
南拳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肌肉紧绷如即将断裂的弓弦。
楚霏儿攥着林天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眼瞳里跳动着炽热的兴奋:“看到没?南拳的寸拳蓄力已到极致,力王这次悬了!”
林天却不动声色地将西装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间那道狰狞的旧疤。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死死锁住擂台另一侧的力王 —— 那个赤膊的男人正用牙齿撕开缠着伤口的布条,古铜色的肌理下青筋暴起,左眼上方的伤口仍在渗血,却丝毫不影响他舔舐唇边血渍时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野性。
“吼 ——!”
力王突然仰天长啸,声浪震得四周酒碗嗡嗡作响。
他沾着血污的手指指向南拳,喉间滚动着类似野狼的低嚎。
瞬间,整个拳场沸腾了,无数银钱在空中翻飞,赌徒们青筋暴起地嘶吼:“杀了他!押力王的今晚能买十座青楼!”
南拳如离弦之箭冲上前,拳风带起的劲风掀翻了前排酒桌上的陶碗。
力王却不闪不避,铁钳般的手掌突然探出,竟生生攥住了南拳的拳头。
骨骼错位的脆响惊得楚霏儿捂住嘴,而力王脸上裂开一抹嗜血的笑,另一只手裹挟着腥风,重重砸在南拳的太阳穴上。
林天瞳孔微缩,他注意到力王出拳时小臂肌肉的特殊颤动 —— 那是长期在高原缺氧环境下锤炼出的爆发力。
南拳踉跄着后退,鼻血喷溅在擂台的牛皮垫上,形成诡异的红梅图案。
力王趁机欺身而上,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每一击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
“够了!”
楚霏儿突然站起,胸前的珍珠项链剧烈晃动。
但她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 “杀了他” 的声浪中。
林天却按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别急,好戏才刚开始。”
当南拳瘫倒在血泊中时,力王仍在疯狂踩踏。
他脖颈暴起的血管像盘踞的毒蛇,每一脚都让擂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李老板,这小子归我了。”
休息室内,林天踢开虚掩的木门,目光直刺正在数钱的中年男人。
李虎手中的算盘 “哗啦” 散落,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就凭你?力王可是我捡回来的野狼!二百万,少一文免谈!”
林天不紧不慢地点燃香烟,烟雾袅袅中,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在煞城,我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说不。”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弥漫整个房间。
力王包扎伤口的手突然顿住,瞳孔里闪过一丝警觉 ——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竟比他在雪原遭遇的饿狼更危险。
李虎却浑然不觉,涨红着脸拍案而起:“这里是洪社拳馆,不是你煞城的地盘……”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天已经欺身到他面前,香烟头几乎要触到他的鼻尖:“听说你上周刚给城西孤儿院捐了一千两?要是明天那里着火……”
力王猛地站起,铁链哗啦作响。
他死死盯着林天,喉间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林天却似笑非笑地转头:“这位朋友,想试试我的拳头?”
最终,力王缓缓坐下,低声道:“你很强。”
李虎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怕。
林天弹了弹烟灰,在满地狼藉的算盘珠子上留下一张烫金名片:“今晚子时,城郊破庙。”
当楚霏儿找到林天的时候,他正倚在栏杆上俯瞰擂台。
新的比赛已经开始,那个叫冷血的拳手正以刁钻的腿法横扫对手。
“你真要带走力王?”
她晃了晃手中厚厚的银票,“他杀过人,在道上被称为‘雪域狼王’。”
林天掐灭香烟,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三年前那场屠杀,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他。”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后台方向,“而我,需要这样的刀。”
擂台上传来骨头碎裂的惨叫,冷血一记回旋踢将对手踹下擂台。
林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