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姨见柳牧阳和顾焱两人又如从前一起上学时的状态，内心不由得暗自欣喜，其实更令他开心的是她多少年来心心念念的印记这一次终于是消失不见了，自从亲自确认过柳牧阳的后背后，不管是表情还是内心都是掩抑不住的兴奋，比那种老朋友的久别重逢和情人热恋还难以矜持。中午时，居然破天荒地跟柳牧阳和顾焱一起喝了两杯。不用想，自然是不胜酒力，饭后柳牧阳便招呼着司机老王把戴姨送回去休息。
傍晚时分，郑雯如约地给柳牧阳电话汇报‘工作’。自然，是老桑和小常哥那边的进度情况。
“老板。”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脆又响亮。
“嗯，在听，你说，郑雯。”柳牧阳回答道。
“桑老板今天给我和刘副总开完会后，后来去了那块地方，小常哥把他喊去的，是关于资金使用和调人调车的事。小常哥那边推进的进度目前正常，没有之前那种事情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夜里进行。”郑雯说道。
“嗯。”柳牧阳轻轻一声。
郑雯知道这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接着汇报：“开发这边的宣传册方案已经准备好了，这周内初稿就能出来，到时等您看完了后再定正式稿。环评那边的事也联系好了，特聘记者和新闻也联系过了，配合着小常哥的进度，预计后天进场，他们由我来对接，那您的要求，该安排的都安排过了，他们都没问题。环保和，督察那边也提前打过招呼了，因为涉及到正式性，到时由刘副总来亲自招待和安排。”
“好，总体安排的不错。关键是现场的工作，有时间时可以跟着老桑和小常哥现场了解了解。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正的难处在现场，在那边的每一门每一户里，尤其是那些难缠的。既要有耐心，关键时候还得有魄力。记得把我的话也同时关照到老桑和小常哥他俩那，提醒他们做事多动动脑子，多思考多预案。”
“这个。”郑雯犹豫了片刻后，回答道：“好的老板，一定把您的话和要求传达到位。”
“还有别的事吗，郑雯？”柳牧阳问道。
“暂时没有了，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给您报告。”郑雯说道。
“好。”说完后，柳牧阳挂断了通话。
话分两头，老桑名义上说是去现场见小常哥，实则是见了一面，扯了些有的没的后，马上就回来了。但是柳牧阳给他派了郑雯当助理，说是助理，实则是监工。不过这小姑娘的语言表达和文书能力确实是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至少每日的例行工作整理和汇报帮自己省了很多功夫，而且还能避免被柳牧阳抓到自己工作上的漏洞。
小常哥那边也是着实如郑雯汇报的那般，不再盲目图快，推进时稳步向前。不过那手法也确实不够光明磊落：白天黑夜两拨人轮番不停地搅扰捣乱，任谁都受不住这种骚扰和“折磨”。毕竟，既要又要的，能在不大动干戈，不明着动手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肯定是苦了那一片的居民了。
“牧阳，要提前通知老妈那边搬出来不？老妈的睡眠浅，我担心夜里经常有动静的话，她睡得不踏实。虽然之前跟她说过了，但是我担心小常哥下面的人难免会把握不住尺度。”顾焱望着柳牧阳说道。
“嗯。”柳牧阳马上回应道。“我跟老桑说下，那些住户的登记工作可以安排同步进行，把老妈住的地方安排在第一轮的优先位置，这样也好让老妈尽早放心，早些搬出来。”柳牧阳说道。
顾焱听完，略微思考了一下回应道：“就按你的意思办，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我现在只想着能赶快地进行开发，跟人打交道真是再难不过的事了。”
柳牧阳看着顾焱笑了笑：“哥哥，你都已经到这个位置了，跟人打交道那也是迟早的事，老桑和小常哥只是你的开胃菜，先熟悉熟悉。”
顾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老桑和小常哥这两个久经社会的老油条已经让他初步领略到了人心难测和不好对付了。如果他俩只算开胃菜的话，那以后指不定会遇到更‘狠辣’、更‘凌厉’的角色，那他还能应付得过来吗？是柳伯伯和二姐柳牧原？还是上一次柳牧阳亲自登门拜会的红姐？半山酒庄的红姐？抑或是其他目前还不认识不知道的人物？而且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就跟他们产生了奇妙又直接的关联，而且是那种无法分割的关联。想到这，顾焱不由得嘘了口气。
“怎么了，哥哥？这就害怕了？”柳牧阳笑着问。
“害怕，倒不至于，只是一想到以后时时跟他们打交道，就担心自己应付不来，怕会给你添麻烦。”顾焱悠悠地说道。
“哥哥不用担心，你要是不愿意，那也随你，不想见时便不见就是。”柳牧阳安慰。
“可是，我们...。”顾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把自己的担忧和顾虑给说出来。跟柳牧阳一起生活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此刻已经适应这种生活和节奏：衣食无忧的优渥之下，还有机会思考和发展自己的专长和爱好，至少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金丝雀’，而且经过戴姨的一番释疑后，他内心也更坚定了一点就是，他在柳牧阳的身边对柳牧阳的身体和健康确实是大有裨益，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产生这种效果的。但是有他在身边，他和柳牧阳，包括戴姨都能安心，那就够了。
“可是什么？”柳牧阳边问边拉着顾焱的手，想要再进一步看顾焱的眼睛时，只见顾焱瞬地把头扭向了一边，避开了和柳牧阳的眼神交汇。有了过去的经验，顾焱现在什么心事都瞒不住柳牧阳，为了避免被追根问底和尴尬，先只能这么应付过去。
“没什么，是我想得多了。”顾焱敷衍道。
拉过顾焱的手，竟发现手心里湿漉漉的，好似手心里渗出的汗。
“哥哥，你看看是你手心的汗吗，还是我的？”柳牧阳既开心又惊讶。
见柳牧阳不再追问，顾焱也顺势把脸转了过来，顺便看起了自己的手，顺势又摸了摸柳牧阳的手。
“不是我的，好像是你的手心...。”还没来及说完，就发现嘴唇被熟悉的温热覆盖和包裹。
“唔。”熟悉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