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余韵仍在空气中流淌,温晏宁已醉得昏沉。
慕容怀安轻唤她几声,见她毫无反应,就搂着她坐了起来。
然后他才发现,她竟枕着自己胸口睡着了。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眉眼浸染得愈发柔和,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小扇子般的阴影。
慕容怀安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随即才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人温软得像团云絮,发间淡淡的馨香混着酒气萦绕鼻尖。
他的长腿踹开满地零乱的酒瓶,熟门熟路的把她抱进了自己的主卧。
温晏宁无意识的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惹得他喉结滚动,险些踉跄着撞上门框。
把人安放在床上后,慕容怀安突然被揪住了衣襟:“嗯?”
温晏宁含糊嘟囔着:“晕……”
慕容怀安弯着腰僵在床边,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坐在床沿。
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将她锁骨下晃眼的雪色都柔化了几分。
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慕容怀安本想置之不理,却不见它消停。
他只好走了出去。
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发现屏幕显示“妈“的备注。
他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妈?”
他压低声音:“什么事?”
“嗯,在我这里。“
“她喝多了,睡着了。”
“我喝了酒开不了车,让她留宿,或者你们派人来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
慕容怀安第一次这么心虚,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掌心沁出薄汗,正要再开口,就听到他母亲那边传来温妈的轻笑:
“这丫头,酒量差还喝什么酒。”
她的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通透:
“小安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伯母不想多问,但有些东西你明白就好……“
慕容怀安捏着手机的指尖微颤,他走到房间门口,目光落在温晏宁外露的纤细脚踝上。
她的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此刻随着翻身动作卷到腿根,雪肤在昏暗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都明白,伯母……“
他喉头发紧,有些渴。
挂断电话后,慕容怀安在床边坐了许久。
忽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鼓鼓的,白花花的*,呼之欲出,裙摆彻底滑到腰际,是粉色的蕾丝……
慕容怀安猛地起身,抓起被子将人裹成春卷,而后在床边来回踱步,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再次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温晏宁抬脚踢被子。
他呼吸一滞,又把人给裹圆了,然后落荒而逃。
……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缝隙,洒在了温晏宁的脸上。
她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敲过似的,疼得厉害。
她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慕容怀安的家。
温晏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又想起昨晚和慕容怀安的那个吻……
她简单洗漱一番后,便走出了房间。
慕容怀安刚好从对门出来。
两人没来得及说话,保姆就从餐厅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先生,太太,早安,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一早来上班,看到玄关处放着女士平底鞋,沙发上还摆着女款包包,就知道,今天得做双人份早餐。
闻言,温晏宁小脸通红,忙给慕容怀安使眼色。
某人当做没看到:“好的。”
保姆洗了水果,煎了牛排、蘑菇和鸡蛋,还烤了芦笋和面包,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整齐的摆在餐桌上。
温晏宁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的早餐,却没有立刻动筷。
她犹豫了一下:“小安,那个……我们昨天说的取消订婚和婚约的事情,你是认真的吗?”
金发青年捏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怎么,你很希望取消?”
他也不喊姐姐了。
温晏宁懵懵的:“咱们昨晚上聊开了吗?我好像记不太清了……”
听到她真的把昨晚那个热烈又甜蜜的吻忘得一干二净,慕容怀安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失落。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甚至还胡说八道:“没,你喝多了,哭着说非我不嫁。”
温晏宁吓了一跳:“啊?我?我只是……我喝多了小安……”
慕容怀安放下手中的餐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直勾勾盯着温晏宁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穿:
“那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温晏宁垂眸,不自觉的绞起了手指:
“我当然不希望婚约取消啊,你知道的,我身边没什么异性,我又不太爱出门接触人,而且,我真的很怕长辈们伤心。”
说东说西,就是不说喜欢他。
慕容怀安皱起了眉:“那就不取消,反正昨晚……”
“嗯?”温晏宁抬起头:“昨晚?昨晚怎么了?”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慕容怀安又气又好笑,再次胡说八道:
“你不记得就算了,不过是亲了个嘴,摸了几下而已。”
他心里在意的要死,昨晚上那个是他的初吻!
可他面上还是一脸无所谓,因为姐姐什么都记不得了……
温晏宁一听,漂亮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慕容怀安勾勾嘴角,冷笑:“姐姐贵人多忘事。”
“我是因为醉了!”
“谁让你喝。”
“不喝不敢提。”
“我会吃了你?胆子那么小,还敢去南非支教?”
“我要是回国了,他们就该催咱们订婚了,我刚毕业的时候你才十九岁呢,小屁孩一个。”
“你嫌我小?”
温晏宁喝了一口牛奶,努努嘴,不答反问:
“你不也嫌我老么,所以才不想和我订婚。”
“谁说的?我没说过。”
女大三,抱金砖。
“小安,你变了。”
一个吻而已,态度都变好了许多,也不愿意取消婚约了。
来的值啊。
慕容怀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自在:“没,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