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国中整整十日。
再出来时,天照、月读已做护法明妃装扮,二人各手持打神鞭一把。
整整十日操练,操练内容纷繁复杂。
因为先前天照和月读的修为已经全部被废。
为了方便形式,尤其是操练二人修炼无上瑜伽密乘之事,不至于崩溃。
陆晨直接给二人来了灌顶神功。
好在二人本来就是异域修者,身体底子还在。
硬是让陆晨给灌进了十三层龙象般若功精华。
此时看起来二人小腹都有些微微隆起,这就是神功外显的法相。
最后。
给天照灌顶九阳真经,并传授了一些火行秘法;
给月读灌顶九阴真经,并传授了一些水行秘法;
一为日,一为月,加上打神鞭,倒也成就了二女份属阴阳的神威。
带去天竺弘扬佛法,展露神迹,充门面,足够了。
虽然比之以前修为要低了许多,但是未来前途无量,姐妹二人更是于这十日内得了真正的大欢喜。
于是陆晨化身佛陀,号“上清紫薇忿怒明王”!
二女各赐天照明妃、月渎明妃的法号。
最神奇的是,在这三丈佛国之中,陆晨竟然可以把梵语这门语言灌顶给天照、月读,这是令陆晨没有想到的。
一不做二不休,陆晨又给二女灌顶大明正韵,终于解脱了这两姐妹没事来一句:“食食物者为俊杰”的噩梦。
这就是掌中佛国的威能,只要在这佛国内。
一切皆大如意,一切皆大圆满。
只不过需要陆晨付出灵力,收获的是让接受灌顶之人,时时处处沾染陆晨的因果。
搞定一切,陆晨带领二明妃前往天竺弘扬佛法!
那里,有纷争,有铁蹄,有不祥的气息。
一股源自德里苏丹国的兵戈煞气,多日前冲撞了大明帝国在中南半岛的驻军。
“不知死活。”
陆晨祭出莲师那降服天魔的金刚橛。
三棱短柄,柄头为佛首,棱刃锋锐。
此物,宜见血!
陆晨握住金刚橛,一步踏出。
带着天照、月读二明妃出现在,德里苏丹国。
......
北印度的尘土飞扬,带着牲畜的粪便味和香料的混合气息。
一条通往都城德里的大道上,人流不算密集,却泾渭分明。
几个穿着华丽丝绸、骑着高头大马的波斯商人模样的人,簇拥着一名肥胖的官员,趾高气扬地从路中间通过,随从挥舞鞭子驱赶着挡路的行人。
被驱赶到路边的,大多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印度教徒,他们眼神麻木,低着头,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
路边,一个宝相庄严的佛陀,身侧带着两位手持打神鞭的护法明妃,突兀地出现。
正是陆晨。
他环顾四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所有非穆斯林的心头。
他缓步走向德里城门。
城门口,景象更是刺眼。
一队凶神恶煞的士兵,装备精良,皮甲锃亮,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从他们的相貌和语言判断,多是突厥或阿富汗雇佣兵。
他们懒洋洋地靠在城墙边,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傲慢与审视。
另一边,站着一小队印度教徒组成的辅兵,他们装备简陋,多是布衣配长矛,神情畏缩,被那些雇佣兵呼来喝去。
“喂!那个谁!过来把靴子上的泥擦干净!”一名突厥百夫长对着一个印度教兵颐指气使。
那印度教兵连忙小跑过去,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百夫长的靴子。
周围的雇佣兵发出一阵哄笑。
陆晨面无表情地从旁边走过,如同一个普通的游方道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城门旁张贴的一张告示上。
上面用波斯文和本地土语写着税收条令。
“卡拉吉……产量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
“吉兹亚……人头税,仅限非伊斯兰信徒?”
陆晨嘴角扯了扯。
这套路,跟大元倒是师出同门,甚至犹有过之。
包税制,歧视性人头税,土地兼并……换汤不换药的压榨。
他走进城内。
德里城内,比城外更加混乱,也更加壁垒分明。
富丽堂皇的清真寺尖塔高耸,与旁边低矮破败的民居形成鲜明对比。
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雇佣兵,他们是秩序的维持者,也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陆晨走到一处市集。
市集还算热闹,但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一个卖陶罐的印度教老者,摊位前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留着山羊胡的商人。
商人身后跟着两个壮汉。
“老家伙,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商人捻着胡须,语气轻佻。
老者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颤颤巍巍地递过去:“大人,这几日生意不好,您看……”
“啪!”
商人一巴掌打掉老者手中的铜板,铜板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
“生意不好?那是你的事!”商人脸色一沉,“苏丹的税,神明的税,还有我们这些包税官的辛苦钱,一分都不能少!”
“下个月,再交不上,你的摊子就别想要了!”
两个壮汉上前一步,凶狠地盯着老者。
老者吓得瘫坐在地,捡起滚落的铜板,连连磕头:“是,是,大人,我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商人冷哼一声,带着壮汉扬长而去。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或是匆匆走开。
陆晨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走到一个卖馕饼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中年印度教徒,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压抑造成的愁苦。
“一个馕。”陆晨递过一枚铜钱。
摊主接过铜钱,飞快地包好一个馕递给他,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迅速将铜钱塞进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布袋里。
陆晨接过馕,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味道干硬,带着尘土味。
随手将馕饼扔给天照和月读。
二人自然是,神有赐,不可拒,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脏污铠甲的雇佣兵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看到摊主腰间的布袋,眼睛一亮。
“喂!刚才那人给了你多少?”士兵用生硬的本地话问道,手已经伸向了布袋。
摊主脸色煞白,惊恐地后退一步,护住布袋:“军爷,没,没多少……”
“没多少?”另一个士兵狞笑着,“拿来我们看看!”
他一把推开摊主,粗暴地扯下布袋,将里面的铜钱倒在手里掂量。
“哼,算你识相!”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满意地将所有铜钱揣进自己怀里,又顺手在摊位上拿了两个最大的馕,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摊主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陆晨漫无目的地在城中行走。
路过一处残垣断壁。
从残存的雕刻和基座来看,这里曾经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印度教神庙。
如今,只剩下被推倒的石柱和破碎的神像,上面覆盖着尘土和垃圾。
不远处,一座新的清真寺正在修建,工地上驱使着大量瘦骨嶙峋的印度教徒。
监工挥舞着鞭子,呵斥声不断。
陆晨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
他看到几个印度教徒,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小的陶罐,似乎想去附近的河边进行某种宗教仪式——也许是日常的沐浴。
还没走多远,就被一队巡逻的士兵拦住。
“站住!干什么的?”为首的士兵厉声喝问。
“军爷,我们……我们想去河边洗个澡……”一个年长的印度教徒颤声回答。
“洗澡?”士兵嗤笑一声,“肮脏的卡菲尔,也配用圣河沐浴?滚回去!再让我看到你们靠近河边,打断你们的腿!”
几个首陀罗敢怒不敢言,只能捧着陶罐,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在城中一处守备森严的军营附近,两个刚换防下来的阿富汗雇佣兵,正一边喝酒一边吹嘘。
“南边那些明国蛮子,还以为多厉害,被咱们一阵冲杀,丢盔弃甲!”
“可不是!听说他们的将军都被咱们射伤了!苏丹重重有赏!”
“哈哈,下次再去,多抢几个女人回来!”
“没错!大汗的地盘都被明国占了,咱们得替大汗出口气!”
他们的声音不高,但在陆晨耳中,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