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来的？”林川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发凉。
林晓晓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玄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老大，这……这是你妹妹？”
孙颖也一脸震惊：“我们拿到的资料上只写了父母信息，没写有哥哥……”
说到这，孙颖也明白了原因。
林川现在不在天狼，上次，又带那群少年来天狼训练。
很显然，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更加绝密的单位工作了。
那样的单位，别说他们，就是军区里面，估计都调查不到。
那关于林川的个人信息，自然就不能在他亲人的资料上公开了。
林川没理会他们，眼睛死死盯着林晓晓：“我问你，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我自己报名的！”林晓晓突然抬头，眼眶发红，“我已经成年了，我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
“你的人生就是来送死？”林川冷笑，“大学不读了？爹娘知道吗？”
“爹娘知道我来当兵了，但不知道我来参加特种兵选拔。”林晓晓声音低了下去，“我有想过给你……打……打电话的，但是，我们没你的联系方式……”
训练场上鸦雀无声，女兵们大气都不敢出。
周玄和孙颖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尴尬。
林川突然转身：“孙颖，立刻取消她的参训资格。”
“哥！”林晓晓冲出行列，“你不能这样！”
“这是命令。”林川头也不回地走向观察台。
林晓晓突然大喊：“你是天狼的创建者就了不起吗？你不是总说要靠实力说话吗？我现在连接受考核的资格都没有？”
林川猛地停步。
周玄脸色大变：“林晓晓！注意你的言辞！”
孙颖也急忙上前：“总教官，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
林川抬手制止他们，缓缓转身：“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不比你带出来的任何女兵差！”林晓晓挺直腰板，尽管声音在发抖，“教官们能做到的，我也能！你能当特种兵，我相信我也可以！”
林川眼神微动。他走回林晓晓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
两年不见，她长高了，也瘦了，迷彩服下的手臂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
但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和他原身体主人记忆里的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知道特种部队的死亡率是多少吗？”林川突然问。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林晓晓深吸一口气：“因为两年前那件事……我想变得更强，强到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
林川瞳孔微缩。两年前那场绑架案，是他亲手把妹妹从绑匪手中救出来的。
“老大……”周玄小心地开口，“要不……先让她完成今天的考核？”
孙颖也附和：“是啊，如果她真的不合格，自然会淘汰……”
林川沉默良久，突然走向武器架，拿起一把训练用的橡胶匕首。
“打赢我，就让你继续。”他把匕首扔给林晓晓，“用你学到的所有本事。”
全场哗然。
林晓晓接住匕首，手指微微发抖。
她当然听说过自己哥哥的传说——天狼建队以来最年轻的总教官，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及。
“怎么，怕了？”林川冷笑，“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还当什么特种兵？”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林晓晓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
她摆出格斗架势，匕首反握：“请刺客教官指教！”
林川空手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来吧。”
林晓晓突然前冲，匕首划出一道弧线。
她的动作比大多数人预想的要快，但在林川眼中却慢得像慢动作。
他侧身避开，右手如闪电般扣住林晓晓的手腕，一拧一拉——
“砰！”
林晓晓被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匕首脱手飞出。
“就这？”林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连最基本的变招都没有。”
林晓晓咬牙爬起，突然一个扫堂腿。
林川轻松跳开，却见妹妹趁机捡起匕首，再次扑来。
这次她虚晃一招，匕首突然变向。
林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得不后退半步。
随即一个侧踢，精准命中林晓晓持刀的手腕。
匕首再次落地，林晓晓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硬是没吭声。
她突然抱住林川的腿，想用摔跤技巧，却被林川一个肘击打在背上，直接趴倒在地。
“花里胡哨。”林川冷冷道，“战场上你已经死了三次。”
林晓晓趴在地上，肩膀剧烈起伏。
突然，她抓起一把沙子扬向林川面部，同时一个翻滚捡起匕首，直刺林川小腿！
这出乎意料的一击让周玄都惊呼出声。
林川却像早有预料，不但没躲，反而迎上前去，膝盖精准顶在林晓晓手腕上。
匕首第三次落地，这次林川一脚将其踢飞。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林晓晓第七次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渗出的血丝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她胡乱抹了把脸，迷彩油和汗水混合着泥土，在她脸上画出狼狈的痕迹。
“还要继续？”林川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没有紊乱，“你连我衣角都碰不到。”
林晓晓没说话，突然一个前扑抱住林川的腰，想用蛮力将他摔倒。
林川纹丝不动，右手成刀狠狠劈在她后颈。
林晓晓闷哼一声，却死不松手，反而一口咬在林川手臂上。
“嘶——”周玄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属狗的啊？”
林川眉头都没皱一下，左手抓住林晓晓的衣领，像拎小猫一样将她甩了出去。
林晓晓在地上滚了两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够了！”孙颖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总教官，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林川冷冷扫她一眼：“退下。”
孙颖僵在原地，周玄赶紧把她拉回来，低声道：“老大有分寸。”
林晓晓摇摇晃晃站起来，双腿明显在发抖，但眼神依然倔强：“我…还能打…”
“就你这样还想当特种兵？”林川嗤笑一声，“连最基本的抗击打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