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庞季迟疑了一下。
看着刘表那骇人的眼神,庞季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随即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哎!
刘表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士绒!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知道,大汉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当时刘备在徐州、刘焉在益州,朕在荆州。
如果我们三人联合,完全可以占据南方让大汉的旗帜依旧飘扬在这片天空。
但可惜的是,我们三人各个心怀鬼胎,特别是随着天子被毒杀之后。
我们之间就已经有了裂痕,特别是哪个下手的人还是刘焉。
大汉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仅存的一点实居然还在内动。
士绒,你觉得大汉还有救吗?”
庞季依旧跪着,没有丝毫动作。
而刘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想当年,兖州刘岱、幽州刘虞、扬州刘繇、益州刘焉再加上朕和徐州刘备,大半个大汉都在我们这些汉室宗亲的手中。
而当时的杨升、袁绍之流才占据一州之地......
可最后我们都干了什么?
而且前些日子益州传来消息,刘焉已经病故了,刘璋在成都即位。
士绒你........”
刘表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看着还在跪着的庞季,刘表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挥了挥手,轻声道:“士绒你退下吧!”
庞季闻言低着头应道:“微臣告退!”
看着远去的庞季,刘表看向西方呢喃道:“子柔啊!你怎么就离朕而去了呢?
你怎么就舍得先离朕而去了呢?
你怎么就......”
离开了刘表,庞季这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呼!
庞季当即松了口气。
嘶!
但被呼啸的北风一吹,他整个人被冻的一哆嗦。
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感受着营帐里面的暖意,庞季在亲卫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服。
坐在桌案前,庞季陷入了沉思,他自然知道,刘表今天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番话。
原因就在他庞家身上。
自从刘表胜了袁术之后,杨升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出兵樊城和襄阳了。
但他们都忘记了,在襄阳城东的那个小小的鹿门书院。
也忘记了在里面教书育人的司马微三人。
所以在襄阳失陷了以后,牵招带人上了一趟鹿门书院,然后司马微三人就带着一众弟子直接去洛阳了。
就在刘表派去的人在得知寒潮的消息是真的,没几天庞季就得知了此事。
当时他就被吓了一跳。
他作为襄阳庞家子弟,出仕在刘表麾下,自己家的人却投了自己这边的大敌。
虽然刘表在得知此事后没有说什么,但他总感觉刘表和他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今天刘表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和刘表都知道,杨升如今势大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比的。
其次袁家兄弟,最后才是他刘表,最后是刘焉。
而且他在出仕之前就和不少人探讨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汉室宗亲占据了大半个江山,却让坐拥一州的杨升等人崛起。
究其原因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互相不信任,或者说他们都自认为有那个能力再兴大汉。
哎!
庞季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听着帐外的北风,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大汉已经没救了啊...!”
秣陵!
寒风呼啸!
荀悦站在太守府门前,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相比于寒风带来的凉意,荀悦此时的内心更凉。
看着太守府内,一群山越首领正纵情声色,享受着美酒佳肴。
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兴致勃勃地起身与跳舞的舞女一同共舞,大厅里面的场面一片混乱。
荀悦不禁叹息一声,他想起了之前从刘表那里得到的寒潮消息。
刘表表示由于前番大战,军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先休整一段时间,等待寒潮过去后再出兵江东。
此外,刘表还打算借助这波寒潮,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山越人赶回大山里去。
荀悦对刘表的计划表示认同,但他心中仍有顾虑。
吴县等地仍在孙策等人手中,为了避免在刘表出兵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他决定集合一众山越首领,率领军队先拿下吴县。
然而,当他率领三万大军向吴县进军时,仅仅对吴县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这些山越人竟然就毫无斗志地退兵了。
这让荀悦大为震惊,他原本以为这些山越人会勇敢地战斗,却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堪一击。
要知道吴县虽然城高墙厚,但守军最多也就是三五千人。
而当初山阴和吴县差不多,守军有五千人不也是一鼓作气就拿下了?
现在面对一个吴县,他们居然如此怯战?
荀悦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山越人失去了这股进取之心!
如今,五六万山越人汇聚在秣陵,整天吃喝玩乐,还对当地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部分山越士卒士卒在村镇里面劫掠,锅、碗、瓢、盆、食盐、粮草、布匹见什么抢什么。
看着每次都满载而归的山越士卒,在看着他们那带血的兵刃。
听着那传来的一阵阵哄笑声,荀悦内心不由得一阵心痛。
因为被劫掠的人是他的同胞啊!
看着他们在各地劫掠了好几天,丝毫没有继续进兵的意思,这让荀悦感到十分焦虑和无奈。
今天当他亲眼目睹秣陵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已被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时,心中的愤怒和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找那些山越首领,质问他们不愿意出兵就算了,为何如此对待这些城市。
然而,当他终于找到这些首领时,却发现他们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
这些人似乎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对他的到来完全无动于衷。
他踏入那座歌舞升平的大厅,本以为会引起众人的关注,但令他惊愕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他的存在仿佛被完全忽视,就像他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他不甘心,接连找了好几个之前对他颇为尊敬的山越首领,要他们整顿人马,准备进军。
然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来推脱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