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周老太太约她过来,终归是要谈及一些正事儿的。
阮宁棠今日隆重的打扮了一番,一改以往的中性风格,穿着一袭白色长裙,优雅端庄。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卿意的面前,眸底都是对她的不屑。
她和陈凌关系向来好,未来婆婆亲自为她挑婚纱礼服,如今老太太又约见。
她心底里按不住的雀跃与欣喜。
“你既然知道我是来见周老太太的,那你应该心底里也清楚老太太找我究竟做什么。”
“你已经是下堂妻,以后尽量少在周家人面前晃悠,你心里也清楚,你不讨他们喜。”
她是喃喃的亲生母亲,以后进入周家,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卿意听着阮宁棠的一言一行,脸上表情格外冷淡。
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看蠢货的打量。
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叫她过来,她能想成是要她进周家门。
老太太坐在里屋,听到外面动静。
“小意,宁棠来了,是吗?”
“是。”
老太太开口:“都进来吧。”
阮宁棠鄙夷的看了一眼卿意,扭头就进了屋。
卿意微微的闭了闭眼,给周朝礼发了一条短信后,才转身进了包厢里。
卿意从小跟奶奶接触的多知道奶奶的性子,这件事情如果周朝礼不过来,奶奶必定有手段‘审问’到底。
届时,他们已经离婚的事情,必然瞒不住。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神带着笑容打量着阮宁棠。
阮宁棠立马给老太太倒茶,恭敬又孝顺:“奶奶,您今日叫我过来,是……”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许多年都没有见你了,听说你回国也有一段日子了,也不见来老宅看看我。”
阮宁棠立马底下脑袋:“的确应该来看看您老人家的,只是工作上太忙——”
在他们的关系还没确切之前,朝哥也不让她去老宅。
她心底里明白,朝哥已经在为他们之间的未来铺路了。
卿意刚推门进来,老太太眼神就看向了她:“小意,你倒是跟宁棠经常见?”
卿意微微顿了下,看了眼阮宁棠,“工作上,难免会碰上。”
“哦?”老太太眼神又看向了阮宁棠:“宁棠,你和朝礼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是什么关系?”
阮宁棠微顿。
老太太叫她过来,并没有说是什么目的,来到这儿以后,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询问。
她不由得皱眉。
阮宁棠抿了下唇瓣:“奶奶,我跟朝哥,能是什么关系,就是好兄弟……”
“是吗?”老太太语调上扬,问的格外的微妙:“小意,他们是兄弟关系?”
“我怎么听说外面传言。”老太太眼神凌厉的看向阮宁棠,“说周太太是你呢?”
老太太眼神锐利,暗藏锋芒。
这一眼,看得阮宁棠心底都在打鼓。
阮宁棠瞬间就明白了,老太太今天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卿意也在这里。
活脱脱的,鸿门宴。
阮宁棠深呼一口气。
下一秒,她立马拉住卿意的手:“嫂子,你可要相信我,我跟朝哥之间,绝对清清白白。”
“你们同床共枕,天天在一起,你是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了。”
“奶奶现在误会了我跟朝哥之间的关系,你一定帮我解释啊。”
卿意垂眸,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她冷淡的收回手,“谈事情可以,不用打感情牌,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情谊。”
所以,没有感情牌可打。
每一次的肢体接触她都只觉得厌恶。
卿意对阮宁棠的态度,格外的淡漠。
老太太慧眼如炬,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一些端倪。
“你不信我?”阮宁棠表情委屈至极。
“嫂子,你不信我你也该信一信朝礼吧,我和她之间,的确清清白白。”
“那些人乱传的流言蜚语都是谣言,万万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老太太坐在原地,手中端着茶杯细细的摩挲,眼神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卿意面对阮宁棠的各种解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缓缓的抬眼看阮宁棠:“清者自清,无需解释。”
卿意这句话,就很有语言艺术了。
可以理解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必解释。
还可以理解为,如果他们真的清白,就无需来这里解释了。
阮宁棠见她态度冷绝,眼神诧异的看她:“你不信我?也不信朝哥?”
“行了。”老太太眉眼冷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声开口:“有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宁棠,你和别人的老公,走的实在太近了,如若不然,怎么会有那些传言?”
阮宁棠整个身子微微的软了软,抬眸看向奶奶,有些不可思议:“奶奶也觉得是我的错?”
“您是知道我的品性的,我绝不可能做别人婚姻的插足子,也绝不可能做小三。”
“好,这话说的够漂亮。”老太太眯了眯眼看她:“既然你这么清清白白,堂堂正正,那以后离朝礼远一些,不要再让我听见这些没必要的谣言。”
老太太话里有话:“身为女孩子,要自重,更应该与男人保持距离,尤其是已婚男人。”
卿意听着,坐在一旁,面目沉静,似乎这里战火喧嚣,她岁月静好。
阮宁棠紧了紧手,垂下了眉眼:“我跟朝哥之间,关系好,从小都是如此,如今长大了却还要避嫌了?”
凭什么?
周家人也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玩儿在一块。
老太太听着,冷哼了声。
“宁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以后更不要和喃喃见面。”
喃喃身为周家长孙,怎么能叫别人妈妈?
阮宁棠听及此,心底里咯噔了一下。
喃喃的事儿,如今还不能被曝光。
她还没有名正言顺的进入周家,倘若喃喃被爆不是卿意亲生的,那只能是私生子了。
那他的身份,将永远都被诟病。
如今老太太把她叫过来,竟当着卿意的面给她下马威。
就差明晃晃的说她是小三了。
阮宁棠下垂的手一寸寸的攥紧了拳头。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尤其是还是在卿意面前。
偏偏,卿意还满脸的淡然,这更令人窝火。
老太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今日叫你来,是给小意道歉的,你得给她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