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击倒之后,忍不住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有三个壮汉对了下眼色,朝李时俭走过去,还没等他们形成包围圈,李时俭已经朝朝选中的目标出手。
他的身形就像沙漠里觅食的狼,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出他的动作,对着对方就是一个重击。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人就像是泡了热水的面条,瘫软到倒地,手上的大刀也“哐当”一下掉在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壮汉对视一眼,都可以看出彼此眼中的诧异。
明明看起来病恹恹的一个人,出手怎么会这么迅速。
“他的内息不稳,我们拖死他。”
他们扬起手上的大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寒光。
李时俭脚尖一勾,地上的大刀便落在他手上。
“铮铮”,两把大刀相撞,擦出一片火花。
李时俭的力气不敌那壮汉,被他不住推着往后退。
那一家人看见他落了下风,心都揪起来了,“小心呀。”
那个小女孩也大声喊起来,“大哥哥,小心。”
要是比拼体力,李时俭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对方还有两个人,旁边的人见他无暇分身,挥着大刀朝他砍下。
李时俭用力一催,将那人的大刀推开,抓住那人的手腕,将人抓着挡在自己的身前。
“啊~”
一刀砍在那人的后背,那人发出石破天惊的哀嚎声。
李时俭一手劈在那人的后颈,那人软绵绵地倒地,后背还在汩汩流血,十分吓人。
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壮汉伤得这么重,要是这一刀劈在清瘦男子身上,估计会把他劈成两半吧。
挥刀的壮汉没料到自己会伤到同伴,有瞬间的怔神,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挥刀朝李时俭劈下来。
李时俭横刀挡住,抓着那壮汉的手腕,飞身而起,双脚勾住那壮汉的脖颈,脚下使力,那壮汉便轰然倒地。
那壮汉的脖颈被紧紧扼住,呼吸不得,脸上充血慢慢变红,转成青紫,他不住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李时俭的钳制。
那富贵妇人吓得大惊失色,这个男人看着病怏怏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怎么会这么厉害。
她恨不得拔腿就跑,却又怕自己一动,他就会注意到自己,会对自己下手。
可她待在这里也不安全,他解决完这些人,还不得转过头来解决自己吗。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四五个官差走了过来,“谁在这边闹事?”
那富贵妇人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跑到那些官差面前,指着李时俭说道:“官差大人,这个男人当众杀人,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官差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到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旁边还有兵器,警戒的朝李时俭走了过去。
李时俭看见官差来了,松开那个壮汉,抓住他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磕,那个壮汉顿时晕死过去。
官差拿着长矛对准李时俭,“你是什么人?”
李时俭站起身来,手伸向袖口,那些官差的长矛往前一动,“别动,你要做什么?”
“我身上没有武器。”
他掏出袖口的手帕,擦了擦手,紧接着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
官差:……
围观群众:……
刚刚打人这么勇猛,现在却一副风吹就倒的虚弱模样。
你是骗人的吧。
此刻的李时俭感备受折磨,五脏六腑像是被针扎一样,浑身血管感觉要爆开来,一阵阵的寒意深入骨髓,让他浑身不住颤抖起来。
官差见到他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似的,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这人怎么回事?
倒下的这几个人是他打伤的吧,怎么感觉好像被打伤的人是他似的。
“你老实点,别耍花招。”
李时俭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自报家门。
为首的官差接过印章一看,居然还真是官府的印章。
他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兵器收起来,朝李时俭抱拳道,“见过李主簿。”
李时俭挥挥手,接过自己的印章,“你们不必这般客气,我今日也只是过来看一看。”
为首官差迟疑了一下,问道:“李主簿,不知这些人怎么得罪你,要如何处置?”
“这些人强迫良民贩卖人口,被我阻止后非但没有悔过,还提刀相向,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官差仔细斟酌他说看着办的语气,就见到李时俭一眼扫过来,立刻正色起来,“来人,把他们带走。”
那富贵妇人早在听见他们对李时俭的称呼,就已经吓破胆了。
现如今听见官差要把人带走,更是吓得两股战战。
“官爷,我是迎香楼的红姑,我们不是强买强卖,是他们自己愿意卖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还没买吗。”
她又赶忙跟李时俭赔罪,“李主簿,真是对不住,我们有眼无珠,刚刚多有冒犯,是我们的错。
若是您肯赏脸到迎香楼来做客,一切费用都由我们迎香楼出,就当做给你赔罪了。”
李时俭的脸色更冷了,周身自带着一股寒气。
为首的官差看情况不对,呵斥道:“你废什么话,你当李主簿是什么人,岂会踏足那种腌臜地方。”
红姑的腰更弯了,还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李主簿,您也可介意。”
她掏出了一个钱袋子,“这里有三十两银子,李主簿拿去喝茶,就当做我们给您赔罪了。”
李时俭冷着脸不说话,那为首的官差见了呵斥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红姑忙着陪笑,又拿出了一百两银票,李时俭还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红姑又掏出一张。
又掏出一张。
又掏出一张。
又掏出一张。
直到她掏出五张银票,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人也太贪了。
他把人打成这样,自己一点没伤着碰着,要了五百两不满足?
她甚至都在想,要不就这么算了,把人关进大牢里,最多受几天的罪,比花这么多钱好。
李时俭终于有所动作,把银票给收起来,“念及你们是初犯,这次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
红姑的嘴角直抽抽,您都拿了五百两,我钱袋子都要被你掏空了,还叫不计较。
那您计较起来得是啥样,老本都得赔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