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珍吓得全身发抖,霍厌分明只是用了最普通的口吻和她说话。
那么云淡风轻,音调都没有变化。
可她却感觉到了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让她呼吸都不畅快。
“霍,霍厌,你竟然敢开车撞我!我要告你,你这是蓄意谋杀,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开车撞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霍厌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她的伤势,他留有余地,她应该没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就是吓坏了。
他选在这里动手,附近是一个烂尾楼工地,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
陆宝珍想要告他?做梦吧。
陆宝珍这才发现四周没有一点人烟,从一开始她被车别到这条路上的时候,霍厌就已经盘算好了。
今天她完了!
霍厌捡起一块碎掉的挡风玻璃,“陆小姐,你母亲为什么处处针对晚晚?”
“因为她犯贱,她……”
“噗嗤”一声,陆宝珍只感觉面部一疼,霍厌的速度太快,快到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脸被霍厌用玻璃划了一刀。
片刻后,脸颊传来疼痛感,她感觉有鲜血从自己的脸颊溢出,一声尖叫传来:“啊!”
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脸了,霍厌的温润公子,一言不发就直接给了她一刀。
陆宝珍痛哭流涕,“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面对哭得十分凄惨的女人,男人的眼里没有半点疼惜,反而只有漠然。
就好似云端的神,无情看着世间的一切,无喜无悲。
他的语气淡淡:“陆小姐,在你第一次骂晚晚是个戏子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对你了。”
“第二次,你将酒泼到晚晚的肚子上,你知道我当时想做什么吗?”
霍厌一字一句道:“我想用滚烫的开水泼到你身上,让你痛上千倍,万倍,那样的话你就不敢招惹晚晚了,是不是?”
陆宝珍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霍厌完全就是个疯子。
什么谦谦君子,他是魔鬼,比夜北枭还要可怕的魔鬼!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究竟为什么要针对晚晚?”
陆宝珍忙哭着道:“我只知道妈妈在生下我之前有过一个女儿,为什么针对她,我也不知道,我讨厌孟晚溪只是因为夜北枭。”
“因为他?”
霍厌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碎片。
“是的,陆家和夜家是世交,小时候我就喜欢他,前几年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看你们演的《微臣》。”
霍厌轻哼一声:“就因为他看了一部电视剧,你就恨透了晚晚?”
“当然不是!”
陆宝珍神情激动,“他有一个钱夹,里面放着一张孟晚溪的照片,还有早就干枯的栀子花,就因为我不小心将那栀子花给弄碎了,他便大发雷霆,差点杀了我,后来我从夜契的口中得知,那串栀子花是孟晚溪送给他的,过了这么多年,早就风干,没有香气,他竟然为了一串栀子花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所以我恨透了孟晚溪!”
栀子花的事霍厌并不知情。
不过从这件事他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夜北枭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他对孟晚溪势在必得!
是了,自己早该想到的。
虽然他包养过其她女艺人,可从未有过八千万一年的高价,而且是三年的合约。
他一定知道孟晚溪和傅谨修的情况,傅谨修需要钱,所以他给了一个孟晚溪根本就不可能拒绝的天文数字!
两个多亿,足矣让傅谨修立马飞升的资金。
他自以为熟悉人性,却没想到孟晚溪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他本来打算温水煮青蛙,用精美的礼服,无限的资源将孟晚溪捧红,让她尝到爆红的滋味,就会迷失在物欲之中。
那一晚,他信心满满让人准备好合同,以为孟晚溪一定会签的。
孟晚溪捧着礼服还给了他,并且再一次拒绝。
而自己的出现,正好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本没有善罢甘休,想用那个游戏将自己逼退,结果自己不仅跟他赌,还赌赢了。
在那之后,夜北枭倒是乖顺了些,按照赌约没有打扰。
或许这五年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只是在等,等孟晚溪后悔。
霍厌细细联想,傅谨修在创业初期被人骗了一次,那一次就足够让他倾家荡产。
或许那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而为!
一开始夜北枭就让人给傅谨修做局,想让他走投无路。
那个时候孟晚溪甚至还只是一个跑龙套,夜北枭便已经看中了她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孟晚溪身上就是一种吸引人的神秘力量。
就像是自己一样,都不约而同被她吸引。
很有可能在孟晚溪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早和夜北枭见过面。
夜北枭本想等傅谨修破产,他再以合适的时机出现,没想到自己捷足先登,帮了傅谨修。
他别无办法,后来才提出让包养的话来。
霍厌听闻傅谨修早期谈合作,孟晚溪去找他之时,被合作对象看到,点名让他女朋友作陪,是不是夜北枭的手笔霍厌不能确定。
他唯一能确定是夜北枭不死,便不会放过孟晚溪。
迟早有一天,夜北枭会卷土重来!
霍厌收起情绪继续问道:“孟晚溪是不是孟柏雪的亲生女儿?”
陆宝珍点点头,“应该是吧,但我不太确定,因为她长得很像妈妈,妈妈却很厌恶她,每次提到孟晚溪就咬牙切齿,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讨厌孟晚溪,妈妈从来就不告诉我。”
她感觉自己已经赶快要死了,“霍厌,我要死了,你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不行了。”
话音落下,她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霍厌给了保镖一个眼神,让人取了她的dNA样本。
他丢下玻璃碎片,连碰她都懒得。
“善好后。”
“是。”
霍厌重新回到越野上,单手打着方向盘快速退了出去。
时间不早,晚晚也该回去了。
他迫不及待和她在夜里相会。
这是他唯一能靠近她的机会。
他身上染上了浓烈的戾气和血腥气息,霍厌不想惊扰到孟晚溪。
他满脑子都想着夜北枭这个疯子,一定要赶在他再次出现前除掉他!
否则留下去,只会是心腹大患。
和许清苒不同,霍厌从未在意过,那是他知道许清苒连他棋盘上的棋子都排不上号。
夜北枭不同,他就是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
回到大平层,霍厌脱下衣物泡在浴缸里,他要洗去身上的污秽,干干净净去见孟晚溪。
孟晚溪刚回来不久,喝了一碗徐妈特地给她熬的汤。
圣诞在她脚边蹦蹦跳跳,孟晚溪的心情有些低落。
孟柏雪没有撒谎,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丁家的孩子,她确实怀孕了。
要验dNA,必须得等到后期做羊水穿刺,她现在孩子太小也做不了。
丁老爷子发了话,将她单独送到别墅养起来,不给她再接触丁朝阳的机会。
她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孟晚溪也感觉不到半点开心,那个人始终是自己妈妈,搞成今天的地步,连孟晚溪哪里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回房,十月立马从猫爬架跳了下来,要跟着她进卧室。
孟晚溪给十月开了一个罐罐,这才去了浴室洗漱。
折腾了一天,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事,就是觉得好累。
除了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上的。
一边担心傅谨修不能挺过去,一边又担心霍厌在港市受惩罚。
抽空还要想一想霍筱筱好点了没,以及孟柏雪等人的事。
孟晚溪泡在浴缸里都差点睡着了,她赶紧清洗好了身体上床,希望今晚还能梦到霍厌。
哪怕是梦,她也想见到他,和他说说话。
孟晚溪累到沾上枕头就睡了。
夜深,人们都慢慢进入了梦想。
零点,正是熟睡之时。
霍厌从楼上下来,门口的保镖见到是他主动让路。
“如果太太问起来,你们应该说什么?”
“回太太,夜里没有任何人来过。”
“嗯。”
霍厌直接解锁走了进去,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圣诞没心没肺就跑了过来,不停往他身上蹭。
霍厌对养宠物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尤其是愚蠢的宠物。
小时候倒是养过一只聪明的边牧,那也只是为了打发他无聊的时间,并非觉得可爱。
他这样淡漠的性格一直到遇上孟晚溪,他蹲在大雪中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长着一张天使般干净的小脸。
想养。
没错,他见到孟晚溪的第一眼就想将她带回家。
她那么漂亮,不该穿着破烂的衣服,应该像是芭比娃娃一样,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珠宝。
所以他用脚将圣诞给轻轻踢开,马不停蹄朝着卧室而去。
一天没有抱她了,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透露着渴望。
轻轻推开门,十月瞪着一双大眼睛,乖巧坐在门边。
它恭候大驾多时!
今天绝对不会让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踏进房间一步,它誓死扞卫孟晚溪!
不管他拿小黄鱼还是罐罐,自己都绝对不会心动。
可是霍厌带的不是小黄鱼,而是鸡肉干。
十月张开嘴要哈气,就被人喂了一嘴。
和昨晚的套路一模一样,趁着十月叼着鸡肉干,霍厌拎着它的脖子将它丢出了门外。
丢猫,关门,一气呵成。
目光落到床上那隆起的一团,霍厌的整个人变得温柔极了。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孟晚溪的身边,她明显比昨晚睡得要死,应该是累坏了,自己躺上来孟晚溪都没什么感觉。
霍厌俯身落在她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气,鼻间全是她身上沐浴液的香气。
好香,好软。
他从背后抵了上去,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是他的晚晚。
自打确定了孟晚溪的心意以后,他没有再君子,很直白表现出自己的渴望。
修长的指骨悄无声息从她的睡衣探了进去,从下往上,寸寸包裹着她。
孟晚溪口中无意识轻喃,“阿厌……”
才刚刚脱口而出,就被人翻过了身体贴在一块。
霍厌的唇狠狠吻了上来,狂野又强势掠夺她的所有气息。
“宝宝,我是谁?”
“阿厌……”
“乖乖,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