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老腔让安迪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沁出细密的泪花。寒风吹过,她却觉得暖意从脚底升起。徐瑾年望着她弯弯的眉眼,喉结动了动,又指着庙前的石狮子继续道“以前庙会上,卖茶汤的铜壶要擦得锃亮,卖风车的得让竹骨在风里转出韵律,吆喝本身就是门艺术。”
小明弟弟不知何时攥住了徐瑾年的大衣,仰头盯着那些沉睡的飞檐走兽。徐瑾年看见小明冻得通红的鼻尖,解下围巾围在他脖子上,动作自然温柔。
当他们沿着胡同往回走时,安迪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徐瑾年侧影在光影中忽明忽暗,耳边还回荡着他讲述的那些故事——崇祯的绝望、老北京的吆喝、护国寺的烟火。寒风吹过胡同深处,卷起几片枯叶,却吹不散这夜色里流淌的温柔。
临别时,徐瑾年将一个牛皮纸袋塞进她怀里,说道“茯苓饼和驴打滚,这家老字号用的是百年前的方子。”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如潭,“下次...如果还想了解北京,我随时奉陪。”
回程车上,安迪打开纸袋,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张手绘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未去的胡同和老字号。她转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比想象中要温暖许多。
客厅里,温暖的灯光洒下,徐尽欢正窝在沙发上,陪父母聊着天,享受着难得的居家时光。突然,门被推开,徐瑾年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徐尽欢眼睛一亮,立刻调侃道“呦,约会的人回来了,怎么样?能不能给爸妈带个儿媳妇回来呀?”那语气里满满的戏谑,还带着一丝对哥哥的打趣。
徐瑾年无奈地瞥了妹妹一眼,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掺和大人的事。”声音里带着兄长的威严,却也透着几分拿妹妹没办法的宠溺。
徐尽欢哪肯轻易罢休,马上冲着坐在一旁的徐爸徐妈喊道“爸妈,你们快看,你儿子欺负我。”那委屈的小模样,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沙发上坐着看书的徐纪安(徐爸),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看向徐瑾年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丢人。”话语虽然严厉,可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终身大事的担忧。
徐瑾年一听,忍不住反驳道“爸,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啊。”一脸的无奈与不服气。
徐纪安可不买账,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和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结婚了。”语气坚定,似乎在强调着自己的观点不容置疑。
这时,徐尽欢又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就是就是,人家安迪好着呢,高智商美女,除了家世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问题。再说了,咱爸妈又不是看中门第之人,对吧,妈妈。”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向母亲。
顾婉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说道“是呀是呀,只要品性没问题就行,其他的不在乎,你们自己过得幸福就好。景行,改天带人家女孩子过来家里坐坐呀。”话语里满是对未来儿媳的期待。
徐瑾年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爸妈,你们别听芷兮胡说,没有的事,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徐尽欢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我哪有胡说,爸妈你们也知道,我哥从小对待其他女孩子都是温和疏离的,但是对安迪不一样,是那种温柔的神情。”那模样,仿佛是个发现了重大秘密的小侦探。
顾婉蓉听了,更加来了兴致,说道“真的啊,景行,那你要加油哦,爸妈是很开明的,芷兮说的那个女孩的情况,我们也可以接受,毕竟人活一辈子,总不能都为了别人吧,也可以为自己啊。”
徐纪安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你妈说的不错,只要你们好就行。”
徐尽欢挤眉弄眼地看着徐瑾年,添油加醋道“就是就是,哥,你抓紧机会啊,据我所知,南通市那边的包氏集团的小包总,整天追着安迪后面呢。”
徐瑾年又气又恼,无奈地说道“我谢谢你啊!爸妈,我先回房间了。”说完,在众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下,施施然地往房间走去,背影里都透着一丝狼狈,却也让人感受到了这个家庭里浓浓的温暖与爱意。
夜晚,关雎尔躺在床上,正准备进入梦乡,但白天给樊胜美打电话时她的状态却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让关雎尔的心情愈发沉重,难以入眠。
犹豫再三后,关雎尔还是决定给邱莹莹打个电话,和她聊聊樊胜美的事。电话接通后,关雎尔直接说道“莹莹,我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我总觉得樊姐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邱莹莹在电话那头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说道“是啊,樊姐平时那么坚强,你说,她这能遇上什么事呢?”
关雎尔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呀,就是不知道,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我觉得肯定跟那个王帅哥有关系。”
邱莹莹深表赞同,说道“我也觉得,她不让咱们告诉王帅哥,这事十有八九都跟他有关系。不过这样也好,哭出来总比憋着强,对吧?”